演技太真，把神明演哭了 第26章 黑市与老烟枪

轮回剧场的“黑市”，并非某个固定的场所，而是一片在规则默许甚至纵容下，于废墟与阴影中自然形成的灰色地带。它没有明确的边界，交易随时发生，也随时可能伴随着欺骗与掠夺。

陈默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凭借着日益纯熟的“影遁术”和对阴暗角落的天然亲和，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这片混乱之地。

他避开了那些明目张胆兜售“赃物”或提供“特殊服务”的摊位，这些地方鱼龙混杂，容易暴露。他的目标，是那些更隐蔽、更谨慎，只做“熟客”生意，或者交易些见不得光物件的“中间人”。

他锁定的目标，绰号“老烟枪”。一个总是缩在废弃戏箱背后，吧嗒着一杆锈迹斑斑铜烟袋的干瘦老头。据说他消息灵通，手里偶尔会流出些来历不明但效果奇特的“小玩意儿”，与百戏坊、轮回剧场底层的一些管事都有不清不楚的联系，本身却没什么战斗力，靠的就是一张嘴和识时务的谨慎。

陈默观察了他两天。老烟枪很警惕，交易时从不离开他那相对安全的“窝点”，且只与确认过“身份”或由熟人引荐的对象交谈。

硬闯或直接接触风险太大。陈默需要一个契机，或者，创造一个契机。

机会出现在第三天傍晚。一个在斗戏中输光了家当、急于翻本的乙等演员，红着眼睛找到老烟枪，想抵押一件祖传的、据说能小幅增幅信力感应的玉佩，换取灵屑去翻本。

老烟枪眯着昏黄的眼睛，掂量着那块成色普通的玉佩，报出了一个低得离谱的价格。

“操！老东西你抢钱啊！”那乙等演员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老烟枪的衣领，信力波动隐隐散开，引得周围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过来。

老烟枪被勒得脸色发紫，却依旧死死攥着烟袋，嘶哑道：“……就这个价……爱要不要……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

就在此时，一道阴冷、带着毫不掩饰恶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从侧面阴影中射出，精准地刺在那乙等演员的背上。

那演员浑身一僵，揪着老烟枪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他猛地扭头看向阴影，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但那萦绕不散的恶意却让他头皮发麻。

“谁？！滚出来！”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阴影中寂静无声，只有那股阴冷的恶意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

老烟枪趁机挣脱开来，剧烈咳嗽着，浑浊的眼睛却飞快地扫了一眼那片阴影，眼底闪过一丝惊疑。

那乙等演员被那无形的恶意盯得心里发毛，又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跃跃欲试想捡便宜的，顿时泄了气。他恨恨地瞪了老烟枪一眼，一把抢回玉佩，骂骂咧咧地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风波平息，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

老烟枪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吧嗒了两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阴影，沙哑开口：“朋友，看够了吧？出来聊聊？”

阴影蠕动，陈默解除了“影遁”，缓缓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那身不起眼的青布衣，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里的邪异与冰冷，让老烟枪这种见惯了牛鬼蛇神的老油条，心头也是微微一凛。

“你坏了我的生意。”老烟枪吐着烟圈，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救了你。”陈默声音平淡，带着一丝伪装信力特有的阴寒质感，“没有我，你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地上，被扒光了。”

老烟枪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那股不祥的气息，绝非善类，但刚才也确实算是帮了他一把，至少避免了更大的麻烦。

“想要什么？”老烟枪直接问道。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直来直去。

“消息，或者……特别的东西。”陈默走到他对面，靠在一个废弃的戏箱上，目光扫过老烟枪摊位上那些零零碎碎，“关于修复根基损伤的，或者……能快速‘补充’本源的办法。”

他刻意在“补充”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烟枪昏黄的眼珠在烟雾后转动着，打量着陈默，尤其是他周身那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和略显虚浮的根基感。

“根基损伤……补充本源……”他喃喃自语，嘬了一口烟袋，“这可都是要命的东西。常规的法子，万卷楼里不是没有，但代价嘛……嘿嘿。”他显然知道陈默去过万卷楼。

“我说的是，不常规的。”陈默盯着他。

老烟枪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咧嘴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不常规的……有倒是有，就看你……敢不敢用，付不付得起价钱了。”

“说说看。”

“听说过‘血髓晶’吗？”老烟枪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不是那些矿洞里挖出来的大路货，是真正从某些‘特殊存在’骨髓里凝结出来的精华！那东西，大补！但也剧毒！用得好了，枯木逢春；用不好，直接化为一滩脓血！”

血髓晶？陈默心中一动。这名字，与那邪异骨片上提到的“万物有灵，皆可为薪”隐隐对应。

“哪里能弄到？”他问。

老烟枪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指：“消息嘛……自然有价钱。而且，就算告诉你地方，以你现在的状态，去了也是送死。”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从那塌鼻梁身上搜刮来的十几颗灵屑，以及那块淡黄色的骨片护身符，放在面前的破木箱上。

老烟枪瞥了一眼灵屑，兴趣缺缺，但看到那块骨片时，眼神微微一动。他拿起骨片，仔细感知了一下。

“百戏坊巡逻队的低级护身符……你小子，胆子不小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过，这东西不值钱，消息不够。”

陈默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换。”

“什么？”

“帮你解决一个‘麻烦’。”陈默抬起眼，目光如同冰锥，刺向老烟枪，“比如，刚才那个想对你动手的家伙。或者……其他让你觉得碍眼，又不好亲自出手的人。”

老烟枪抽烟的动作顿住了。他眯着眼，重新审视着陈默。他感受到的不是狂妄，而是一种基于自身实力的、冰冷的自信。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更危险，也更有……利用价值。

烟雾缓缓吐出。

老烟枪将那块骨片护身符和灵屑推回到陈默面前。

“灵屑你拿走，这破烂玩意儿也收回去。”他沙哑道，“‘血髓晶’的消息，我可以给你。甚至，可以告诉你一个可能找到那玩意儿的‘废弃矿坑’的大致方位。作为交换……”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黑面鬼手下有个叫‘独狼’的家伙，最近手伸得太长，抢了我几桩生意。让他……消失。”

陈默看着老烟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