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太真，把神明演哭了 第45章 归墟涅盘，煞罡初鸣

身体在坠落。

不，不是坠落，是“存在”本身在被剥离、被稀释、被那混沌未开的“无”所同化。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绝对的虚无与寂灭意蕴的冲刷下，摇摇欲坠。后背传来的剧痛早已变得麻木，混沌血煞的暴走与煞罡的溃散，让陈默感觉自己像一个从内部开始崩解的空壳。

死亡，前所未有的清晰。

过往的一幕幕在模糊的意识中飞速闪回——前世跑龙套的麻木，初入轮回剧场的惶恐，往生台上的挣扎，阴髓矿坑的疯狂，断魂崖的杀戮，还有那一次次在失控边缘与混沌血煞的搏斗……

不甘心！

他还有太多的谜团未解，太多的恩怨未了！班主的算计，云惊鸿的深意，往生殿的秘密，还有那被投入归墟之眼的黑盒……

他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意识即将被彻底磨灭的刹那，那被他强行融合、濒临爆炸的混沌血煞与煞罡，在这绝对的“无”之领域中，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异变！

归墟之眼，并非纯粹的毁灭。它是终点，亦是起点；是万物的坟墓，亦是混沌的源头！

陈默体内那混乱、暴戾、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其本质竟与这归墟之意，有着某种同源的特质！在这外部极致“寂灭”的压迫下，内部濒临“毁灭”的疯狂力量，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顽铁，开始了某种违背常理的……淬炼与重构！

不再是他在主动引导，而是这归墟之眼的环境，在强行“帮助”他完成这个过程！

“嗡——！”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本源、又仿佛来自这片混沌虚无深处的嗡鸣，在陈默意识深处炸响！

那原本狂暴冲突的混沌血煞与煞罡，在这股源自归墟的古老力量介入下，竟被强行压缩、融合、提纯！暗红色的气流与晶丝不再彼此排斥，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锻造，渐渐化作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内敛、却散发着更加纯粹毁灭波动的暗金色能量！

这能量不再混乱，反而带着一种如同星辰寂灭、万物归墟般的冰冷与秩序！它依旧充满破坏力，但那破坏力却变得可控，如同掌握了死亡权柄的神只，冷静而致命。

【检测到宿主处于特殊环境“归墟之眼”！】

【混沌血煞与煞罡在归墟意蕴压迫下发生未知异变！】

【获得新生力量：寂灭煞罡！】

【寂灭煞罡：兼具混沌血煞的吞噬特性与煞罡的凝练破坏力，并融入一丝归墟寂灭真意，品质极高，极具成长性！】

【经脉在毁灭与新生中重塑！伤势修复中……】

【精神在寂灭意蕴冲刷下凝练！精神污染被大幅净化！】

面板的信息如同洪流般刷过，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陈默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依旧身处那片混沌的虚无之中，但感觉却截然不同。那原本要将他湮灭的“无”，此刻仿佛成了滋养他的温床。周身萦绕的不再是暗红色的气流，而是一种深沉内敛的暗金色光晕，如同为他披上了一件寂灭战衣。

他心念微动。

一缕细如牛毛、却凝实无比的暗金色煞罡，如同拥有生命的游鱼，在他指尖灵活穿梭。这缕煞罡不再有之前的暴戾与躁动，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沉寂，仿佛能冻结灵魂，湮灭生机。其威力，远超之前的混沌煞罡数倍！

他尝试调动这股新生力量。

暗金色的寂灭煞罡如同温顺的臂膀，随心所欲，运转之间，隐隐与周围的归墟之意产生共鸣，非但不再受到压制，反而能借用到一丝这片天地的“势”！

破而后立！死极而生！

在这万物终结之地，他竟完成了匪夷所思的蜕变，真正掌握了属于自身、且潜力无穷的力量根基！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能穿透这片混沌，望向那归墟之眼的上方。

偷袭之仇，任务之谜，还有那被投入此地的黑盒……

是时候，回去了。

他双脚在虚无中轻轻一踏，暗金色的寂灭煞罡在脚下爆发，产生一股强大的反推力。他的身形不再下坠，而是如同离弦之箭，逆着那吞噬一切的归墟之意，向上疾冲！

速度越来越快！

周身暗金光芒流转，将侵袭而来的寂灭意蕴纷纷排开、甚至吞噬吸收，化为己用！

“轰！”

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如同撕裂混沌的雷霆，猛地从那深不见底的归墟之眼中冲天而起，重新落在了寂灭之垣那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陈默稳稳落地，周身暗金煞罡缓缓收敛入体，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寂灭气息。他后背的伤势在新生力量的作用下已恢复大半，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如同蕴藏着两颗即将寂灭的星辰。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笼罩在灰色雾气中的偷袭者。

那偷袭者银色的眸子中，首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它无法理解，一个被它亲手打入归墟之眼、本该形神俱灭的存在，怎么可能不仅活着出来，而且气息变得如此……恐怖！那暗金色的力量，让它这早已麻木的灵体，都感到了源自本能的恐惧！

陈默没有废话。

他一步踏出，脚下暗灰色的大地微微震颤。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灰影面前，右手五指张开，暗金色的寂灭煞罡瞬间凝聚成一道薄如蝉翼、却仿佛能切割空间的刃芒，无声无息地斩向灰影的脖颈！

快！狠！准！

蕴含着一丝归墟寂灭的真意！

灰影厉啸一声，周身灰雾暴涨，凝聚成一面厚重的盾牌试图格挡！

“嗤——！”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

暗金刃芒如同热刀切入凝固的油脂，毫无阻碍地切开了灰雾盾牌，然后掠过灰影的脖颈。

灰影的动作骤然僵住，银色的眸子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不解。下一刻，它的身躯连同那溃散的灰雾，如同风干的沙雕，从头到脚开始寸寸碎裂、湮灭，化为最精纯的死寂能量，被陈默周身的寂灭煞罡悄然吸收。

一击！秒杀！

陈默看都没看那正在消散的灰影，目光转向那深不见底的归墟之眼。

黑盒已投入，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班主和那摆渡人，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感觉到，寂灭之垣深处，那些沉睡的古老气息，似乎因为他方才的动静和那新生寂灭煞罡的出现，而产生了些许微不可察的波动。

此地不宜久留。

他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暗金流光，沿着来路，向着渡魂桥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次，他的速度远比来时更快，气息也更加深沉恐怖。沿途那些隐匿的强大存在，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身上那丝令人忌惮的归墟意蕴，并未再出手阻拦。

很快，渡魂桥遥遥在望。

桥头，那佝偻的摆渡人依旧拄着白骨长篙，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塑。但当陈默的身影出现在桥的彼端，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那截然不同的寂灭煞罡气息时，摆渡人那燃烧着绿火的“眼睛”，猛地跳动了一下！

陈默踏上渡魂桥，步伐平稳，周身暗金煞罡微微流转，桥面上那些哀嚎的魂体仿佛遇到了克星，纷纷惊恐地避让开来，不敢再靠近分毫。

他走到摆渡人面前，停下脚步。

“任务完成。”陈默平静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

摆渡人沉默地看着他，那干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兜帽下的绿火却剧烈地摇曳着，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过了许久，他才用那沙哑的声音缓缓道：

“归墟……寂灭……你……很好。”

“回去吧。”

他没有再多问关于黑盒，关于陈默身上力量异变的事情，只是挥了挥白骨长篙，示意陈默过桥。

陈默深深看了这神秘的摆渡人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踏上了返回的路径。

当他再次穿过往生殿那巨大的黑门，回到轮回剧场那相对“正常”的区域时，恍如隔世。

体内，暗金色的寂灭煞罡缓缓流淌，强大而驯服。脑海中，那些纠缠已久的混乱低语已被归墟意蕴净化了大半，变得清晰而遥远。

他知道，从归墟之眼归来的他，已经彻底不同。

班主的“奖励”，往生殿的更深层秘密，还有那未知的“收割”威胁……

他抬起头，望向轮回剧场那深邃的穹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游戏，该进入新的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