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修仙途！ 第17章 暗夜盟友，傀师之谜

第十七章 暗夜盟友，傀师之谜

火光在狭窄的坑道中摇曳，将林夜拉长的影子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如同舞动的鬼魅。收获沉阴石的喜悦很快被警惕取代。灵觉如同无形的触手，持续扫描着身后与身前的黑暗。

他并未直接返回地面。玉珏的温热感，除了对沉阴石的反应外，此刻似乎还多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方向明确的牵引，指向矿坑更深处某个岔道。那里传来的气息更加古老、混乱，仿佛埋藏着矿坑真正的核心秘密。

而那个神秘的蒙面女子，依然踪迹全无。但林夜确信，她就在附近，如同一条耐心的毒蛇。

略一沉吟，林夜决定遵从玉珏的感应，向那个方向探索。一方面，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矿坑、关于混沌元气、关于邪修图谋的真相；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那蒙面女子是否会在他接近核心秘密时现身。

他选择了一条向下倾斜、更加狭窄潮湿的坑道。这里似乎已到矿坑极深之处，人工开凿的痕迹越来越少，更多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和裂缝。空气几乎凝滞，阴冷刺骨，土腥味中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硫磺和金属气味。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零星的、自发光的苔藓或矿物晶体，散发着幽蓝或惨绿的光芒，勉强提供一点照明。

玉珏的牵引感越来越强，林夜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感觉到前方似乎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能量源，古老、晦涩，却又与玉珏同出一源。

就在他即将拐过一个弯道时，灵觉猛地捕捉到前方侧上方一处岩缝中，传来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呼吸韵律！那呼吸绵长细微，显然是刻意控制，且带着一丝熟悉的、清冷的灵气波动——是修士，而且修为不低！

不是邪修的阴冷，而是偏向清正，却又有种刻意收敛的晦涩感。

蒙面女子！

林夜脚步顿住，缓缓抽出柴刀，箭矢也搭上弓弦，混沌元气悄然覆盖。“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不累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坑道中回荡，带着冷意。

沉默。

片刻后，那处岩缝中光影微动，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般飘然而下，轻盈地落在林夜前方三丈处，恰好处于林夜箭矢的有效射程边缘。

正是那夜在土地庙出现的蒙面女子。此刻她依旧一身黑色夜行衣，面纱遮脸，只露出一双清澈却锐利如寒星的眼眸。她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小的、散发着淡淡银光的梭形法器，目光在林夜身上扫过，尤其在林夜紧握的柴刀和搭箭的弓上停留了一瞬。

“感知不错。”女子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清冷悦耳，却没什么情绪波动，“能在那种傀儡围攻下无损脱身，还找到了沉阴石和‘幽冥令’，倒让我刮目相看。”

幽冥令？是指那块黑色玉牌？林夜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阁下是何人？为何一路跟踪于我？”

“跟踪？”女子似乎轻笑了一声，很淡，“这黑山矿坑，难道是你家开的？许你来，不许我来？”

“自然谁都能来。”林夜紧盯着她的眼睛，“但鬼鬼祟祟藏在暗处，总非君子所为。”

“我本就不是君子。”女子坦然道，语气依旧平淡，“你可以叫我‘影’。我对你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相反，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合作？”林夜挑眉，“合作什么？我对你一无所知。”

“你知道的已经不少了。”自称“影”的女子淡淡道，“你知道这矿坑深处藏着秘密，知道那些傀儡和幽冥令的来历，甚至……你身上那件能感应混沌气息的宝物，也说明你与这地方的‘缘法’不浅。”她目光似乎穿透了林夜的衣服，落在他怀中的位置。

林夜心中一凛，握刀的手更紧。她竟然能隐约感知到玉珏？此女修为和见识，恐怕远超自己预估。

“不必紧张。”影似乎看出了他的戒备，“若我想对你不利，刚才你与傀儡缠斗时，便有的是机会。我只是好奇，一个被云霞宗判定为‘废灵根’的少年，是如何在短短时日内拥有这般实力和敏锐感知，还能找到这处连许多筑基修士都未必知晓的‘混沌节点’。”

混沌节点？林夜捕捉到这个新名词。

“你似乎知道很多。”林夜试探道，“关于这矿坑，关于那些邪修，关于……混沌？”

影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这黑山矿坑，在数百年前，曾是一处小型灵石矿脉，后被凡人开采殆尽废弃。但很少有人知道，在矿脉更深处，天然形成了一处微型的‘混沌地窍’，能缓慢逸散出最本源的混沌元气。只是混沌元气与当今主流五行灵气格格不入，难以被普通修士利用，反而容易滋生阴秽邪物，或被修炼偏门功法的邪修觊觎。”

她指了指林夜来的方向：“你发现傀儡的那个石窟，应该就是近几十年，某个自称‘幽冥道’的邪修组织建立的据点。他们利用混沌地窍泄露的气息和此地产出的沉阴石，结合炼尸秘法，炼制那种金属傀儡，称之为‘幽冥傀’。那块‘幽冥令’，就是中低阶幽冥傀的通用控制令牌之一，也是他们外围成员的身份标识。”

“幽冥道……”林夜记下这个名字，“他们在此经营，只是为了炼制傀儡？”

“不止。”影摇头，“炼制傀儡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尝试利用混沌地窍和血祭，污染甚至操控更深处的某个……古老存在。那是比混沌地窍更古老、更核心的东西，与真正的‘混沌初开’传说有关。他们称之为‘圣器’，而我们……称之为‘祸源’或‘钥匙’。”

圣器！钥匙！果然如此！

“你说的‘我们’，是指谁？”林夜敏锐地问。

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一个与幽冥道敌对，但同样在追查混沌之秘的组织。你可以理解为……秩序的维护者，或者，好奇的探索者。”

她看向林夜：“我对你身上的宝物和你的能力感兴趣。你能安全吸收混沌元气，甚至能对幽冥傀造成有效伤害，这说明你走的并非寻常五行仙路，而是更接近本源的……古法。这在当今之世，极为罕见。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你的功法，从何而来？”

林夜心中念头急转。此女来历神秘，目的不明，但似乎对幽冥道敌意明显，且知晓许多秘辛。与其完全敌对，不如有限合作，换取信息和生存空间。但他绝不能暴露玉珏的完整来历和《混元道经》的存在。

“我没什么功法。”林夜半真半假地说道，“只是偶然得到一件祖传之物，佩戴日久，身体似乎对阴邪之气和某些特殊能量有了些抗性，力气和感官也比常人强些。至于吸收混沌元气……我并不懂，只是靠近某些特殊石头时，会感觉舒服些，力气恢复快些。”他将一切推给玉珏的被动效果和自己的“天赋异禀”。

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下去，似乎接受了他这个说法。“天赋也好，宝物也罢。你有利用混沌气息的潜质，这是事实。而我，需要进入矿坑最深处，探查幽冥道在那里的布置，并尝试……破坏他们的企图。那里幽冥傀守卫更强，还可能残留着更麻烦的禁制和污染。你我合作，各取所需。我需要你的感知能力和对混沌污染的抵抗力，而你可以得到更多的沉阴石，或许……还能接触到更深层的混沌之秘。”

“我如何信你？”林夜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你没得选。”影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幽冥道的人随时可能返回。你独自一人，带着沉阴石和幽冥令，一旦被他们堵在矿坑里，必死无疑。与我合作，至少有活着出去的可能。至于信任……我们可以立下简单的魂契，约定在矿坑内不得相互加害，出坑后各奔东西，互不泄露对方秘密。”

魂契？林夜知道这是一种以神识或精血为引的简单契约，对高阶修士约束力有限，但对他们这种低阶修士而言，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他权衡利弊。影的实力明显高于自己，若真想害自己，不必如此麻烦。她提出的合作，听起来确有道理。而且，他对那“混沌地窍”和更深处的“古老存在”确实充满好奇，那是玉珏真正渴望的东西。

“好。”林夜最终点头，“立契。但沉阴石我找到的归我，其他收获，视情况分配。”

“可以。”影干脆利落。她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悬于空中，同时一段简短晦涩的咒文从她口中念出。林夜也照做，挤出一滴血。两滴血在空中融合，化作一个简单的符文，一闪而逝，没入两人眉心。林夜立刻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约束感，同时也能隐约感知到对方大致的位置和状态（仅限于在矿坑范围内，且不可相互伤害）。

契成。

“走吧，时间不多。”影收起梭形法器，转身向着坑道深处走去，身形依旧轻盈飘忽。“跟紧我，前面开始，可能会有幽冥道留下的警戒禁制和巡逻傀兵。”

林夜收起弓箭，握紧柴刀，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无声无息地没入矿坑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而在他们身后极远处的某个岔道阴影里，一点细微的磷火，在岩壁上悄然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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