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宗会盟
混元宗偏殿。
林夜步入殿中时,天剑门的使者已经等候多时。
那是两个身穿白底金边剑袍的修士,一老一少。老者约六十余岁,面容清癯,须发皆白,背着一柄古朴长剑,气息深沉如渊——赫然是筑基后期修为。少年二十出头,眉目俊朗,腰悬一柄镶玉长剑,修为在筑基初期,但眼神倨傲,打量四周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林宗主,久仰。”老者率先起身,拱手行礼,“老夫天剑门外事长老,白长风。这是小徒,慕容云。”
林夜还礼:“白长老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坐。”
双方落座。墨灵奉上灵茶,退到林夜身后站立。
白长风品了口茶,赞叹:“好茶!云雾山脉的‘云雾灵茶’,三年一采,有清心悟道之效。看来林宗主对这方山水颇为用心。”
“白长老过奖。”林夜不动声色,“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白长风放下茶盏,笑容温和:“林宗主快人快语,那老夫就直说了。听闻混元宗新立,宗主更是云霞宗高徒,少年英才。我天剑门同为青州正道宗门,特来道贺。”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份礼单:“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墨灵上前接过,展开念道:“下品灵石五千,精铁千斤,灵米百石,法器十件,丹药五十瓶……另有天剑门藏经阁一层阅览令牌一枚,有效期一年。”
这份贺礼,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对于一个新建宗门而言,算是丰厚,但配不上天剑门三大宗门的地位。
林夜心知肚明,对方这是在试探,也是在立威。
“多谢白长老美意。”林夜神色平静,“混元宗初立,资源匮乏,这份贺礼确实解了燃眉之急。墨灵,收下吧。”
白长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本以为林夜年轻气盛,会因这份“薄礼”而恼怒,没想到对方如此沉稳。
旁边的慕容云却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林宗主倒是识相。不过有些话,白师叔不好说,晚辈就僭越了。”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简陋的偏殿:“混元宗选址云雾山脉,按理说无可厚非。但这云雾山脉,往东三百里就是我天剑门势力范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林宗主开宗立派之前,是不是该知会一声?”
这话已经近乎挑衅。
苏沐清和秦虎脸色一沉,就要发作,被林夜抬手制止。
林夜看向慕容云,忽然笑了:“慕容道友言之有理。不过林某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说。”
“青州修真界,可有规矩说开宗立派需经周边宗门同意?”林夜问道。
“这……”慕容云语塞。
“若无此规矩,那混元宗在此开山,合情合理合法。”林夜语气转冷,“至于卧榻之侧……云雾山脉方圆八百里,皆是荒山野岭,无主之地。天剑门在东三百里外,中间还隔着云梦大泽。若这样也算‘卧榻之侧’,那青州所有宗门岂不都睡在一张床上?”
慕容云脸色涨红:“你……”
“云儿,坐下。”白长风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慕容云不甘地坐下,眼中怨毒一闪而过。
白长风转向林夜,笑容依旧:“林宗主莫怪,小徒年轻气盛,言语冲撞了。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青州修真界虽无明文规矩,但千百年来,各宗门之间早有默契。新宗门建立,确实该与周边宗门通通气,以免产生误会。”
这话绵里藏针,比慕容云的直接挑衅更难应对。
林夜知道,这是天剑门在试探他的底线。若他服软,混元宗从此就要矮天剑门一头。若他硬抗,就可能引发冲突。
但林夜早有准备。
“白长老说得对。”林夜点头,“所以林某在开宗前,已向云霞宗掌门报备,得到认可。云霞宗与天剑门同为青州三大宗门,想来云霞宗的认可,也代表了天剑门的认可吧?”
他把云霞宗抬了出来。
白长风眼神微凝。他当然知道林夜出身云霞宗,但没想到云霞宗会如此明确地支持一个新立宗门——甚至不惜为此背书。
“云霞宗自然可以代表。”白长风缓缓道,“不过林宗主既然自立门户,凡事还要靠自己。我天剑门虽与云霞宗交好,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他顿了顿:“比如……混元宗的传承来历?林宗主年纪轻轻就筑基成功,更是身怀神秘功法,能以一敌多,在黑风山立下奇功。这功法,不知是何来历?”
终于问到了核心。
林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是些祖传的炼器手法和粗浅功法,不值一提。至于黑风山之战,靠的是同门齐心协力,以及幽冥道的大意轻敌。若说有什么特别……可能是运气比较好。”
“运气?”慕容云嗤笑,“林宗主太谦虚了吧?据我所知,你在溶洞中使出的那招,能同时模拟五行之力,这种手段,整个青州都找不出第二家!”
话音落下,偏殿内的气氛陡然紧张。
苏沐清的手按上了剑柄。秦虎浑身肌肉紧绷。冷锋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已有剑意凝聚。
林夜却笑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峰:“慕容道友说得没错,那确实是林某的独门秘术。怎么,天剑门对此有兴趣?”
如此直接地承认,反而让白长风师徒愣住了。
“林宗主误会了。”白长风连忙道,“天剑门还不至于觊觎他宗功法。只是……如此奇术现世,难免引人好奇。青州修真界已经平静太久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年轻宗主,各大宗门难免会有些……想法。”
这是半威胁半拉拢。
林夜转身,目光如电:“那白长老不妨直言,天剑门的‘想法’是什么?”
白长风沉默片刻,终于道:“一个月后,青州三大宗门将在‘天剑峰’举行‘三宗会盟’,商议共同对抗幽冥道之事。云霞宗、天剑门、玄丹谷都会参加。老夫此来,除了道贺,也是代表天剑门,邀请混元宗列席。”
三宗会盟?邀请混元宗列席?
林夜心中念头飞转。这看似是抬举,实则是试探。让一个新立的小宗门参与三大宗门的会盟,等于把他放在火上烤。到时各方目光齐聚,他的底细、实力、底牌,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拒绝,就是不给天剑门面子,可能招致打压。接受,就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两难之选。
但林夜只思索了三息,就做出了决定。
“承蒙天剑门看得起,混元宗定当准时赴会。”他斩钉截铁道。
白长风眼中闪过欣赏:“林宗主果然有胆识。既然如此,一个月后,天剑峰见。”
他起身告辞,慕容云虽然不甘,也只能跟随。
送走两人后,偏殿内气氛依然凝重。
“夜子,你为什么要答应?”秦虎急道,“那明显是鸿门宴!到时候三大宗门的高手都在,咱们这点家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苏沐清也蹙眉:“天剑门此举,一是试探,二是施压。若我们在会盟上表现不佳,他们就有借口打压甚至吞并混元宗。”
“我知道。”林夜平静道,“但这也是机会。”
“机会?”
“混元宗要立足青州,终究要面对各大宗门。”林夜走回主位,“与其被动等待他们上门找茬,不如主动出击,在三宗会盟上亮出我们的实力和态度。只要表现得当,混元宗就能一举成名,在青州站稳脚跟。”
墨灵若有所思:“宗主是想……借势?”
“对。”林夜点头,“三宗会盟,表面是商议对抗幽冥道,实则是重新划分青州势力范围。我们虽然弱小,但只要展现出不俗的潜力和价值,就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甚至获得发展空间。”
冷锋难得开口:“需要做什么准备?”
“一个月时间,要做三件事。”林夜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提升实力。在座所有人,必须在一个月内有所突破。秦虎、冷锋,你们要冲击筑基中期。苏师姐、柳师姐,你们要稳固筑基初期巅峰。赵师叔、墨灵,你们也一样。”
“第二,炼制一批高品质的法器和丹药。我们要在会盟上展示混元宗的‘特产’,让其他宗门看到我们的价值。”
“第三……”林夜看向殿外,“招收一批有潜力的弟子,紧急训练。一个月后,我会带十名最优秀的弟子前往天剑峰,让他们见见世面。”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月时间,要完成这么多事,难度极大。
但看到林夜眼中坚定的光芒,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干了!”秦虎一拍大腿,“不就是拼命修炼吗?俺老秦还没怕过谁!”
苏沐清也点头:“我会在一个月内,将云水剑诀推至第三层圆满。”
冷锋:“剑意可再凝练三成。”
柳如烟:“我能炼制一批‘养元丹’和‘破障丹’,助大家突破。”
赵大锤:“老子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炼出几件像样的法器!”
墨灵:“情报方面交给我。一个月内,我会收集齐三宗会盟的所有相关资料,以及可能参会的重要人物信息。”
林夜欣慰地笑了:“好!那从今日起,混元宗进入备战状态。一个月后,我们要让整个青州看看,混元宗虽是新立,但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接下来的一个月,云雾山脉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主峰上,日夜传来锻打声和剑鸣声。
林夜几乎不眠不休。白天,他指导叶尘等弟子修炼,传授《云水剑诀》和《焚山诀》基础。晚上,他与赵大锤一起炼器,尝试将混沌真火与炼器术结合,创造全新的炼器法门。
第七日,林夜成功炼制出第一件“混沌系列”法器——“混沌护心镜”。这面镜子以星辰砂为基,混沌石粉为引,刻有“混沌化灵阵”,不仅能防御物理和法术攻击,还能将部分攻击能量转化为灵气反哺佩戴者。
虽然只是下品灵器级别,但其独特的转化效果,在修真界前所未有。
第十日,秦虎成功突破筑基中期。焚山诀达到第六层,浑身赤红纹路更加清晰,一拳轰出,能引动地火,威力惊人。
第十五日,苏沐清云水剑诀第三层圆满,剑意如江河奔涌,绵绵不绝。她与冷锋切磋,百招之内不落下风。
第二十日,柳如烟炼制出三炉“破障丹”,每炉九枚,成丹率高达八成。这种能助筑基修士突破小境界的丹药,在市场上价值不菲。
第二十五日,冷锋剑意大成,一剑出,剑气分化十二道,虚实难辨。他创出一式新剑招“冷月无声”,剑出无影,杀人无形。
最让林夜惊喜的是弟子们的进步。
叶尘在混沌真火的淬炼下,先天土灵体被激活,修为从炼气二层一路飙升到炼气五层,更是在第二十八日成功炼制出第一件中品法器——一柄土属性飞剑。
其他弟子也各有所得。三十七名弟子中,有十一人突破小境界,六人掌握了新的法术或炼器手法。
第三十日清晨,混元殿前。
林夜看着眼前整装待发的队伍,心中豪情万丈。
这次前往天剑峰,他带了十人:苏沐清、秦虎、冷锋、柳如烟、赵大锤、墨灵,以及四名最优秀的弟子——叶尘、韩立,还有两个散修出身的兄弟,哥哥叫陈风(炼气八层,擅长风系法术),弟弟叫陈雷(炼气七层,擅长雷系法术)。
十人乘两艘飞舟,向东飞去。
天剑峰位于青州中部,是天剑门主峰,高耸入云,形如一柄倒插的巨剑。峰顶终年积雪,但山腰以下四季如春,灵气浓郁,是青州有名的福地。
飞舟飞行一日后,天剑峰已遥遥在望。
远远就能看到,峰顶平台上有数十道流光进出,显然已经来了不少宗门。
“好大的阵仗。”秦虎咂舌,“夜子,你紧张不?”
“有点。”林夜实话实说,“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看向越来越近的天剑峰,眼中燃起战意。
这一战,不为杀戮,而为扬名。
混元宗的命运,青州的格局,或许就要在这场会盟中,发生改变。
飞舟降落在天剑门指定的接待平台。
刚落地,就有天剑门弟子上前迎接:“来者可是混元宗林宗主?”
“正是。”
“请随我来,会盟将在‘论剑台’举行,各宗门代表已经到齐了。”
众人跟随引路弟子,沿着蜿蜒山道向上攀登。
沿途,林夜看到了许多身穿不同服饰的修士。有青衫飘逸的云霞宗弟子,有白袍金边的天剑门修士,还有身穿丹炉图案的玄丹谷门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中小宗门的代表,个个气息不弱。
“看来青州有头有脸的宗门都来了。”墨灵低声道,“宗主,小心。”
林夜点头。
当一行人抵达论剑台时,整个平台已经坐满了人。
论剑台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直径超过百丈,中央是比武场地,四周是阶梯式的观礼席。此刻观礼席上,按照宗门地位高低,分为三个区域:
最内圈只有三把交椅,分别坐着三人——云霞宗掌门云河道人、天剑门门主剑无痕、玄丹谷谷主丹辰子。三位金丹大修!
第二圈是十几个座位,坐着各中型宗门的宗主或代表,都是筑基后期或巅峰修为。
第三圈则是上百个座位,留给小宗门和散修代表。
而混元宗的位置……在第三圈的最外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请入座。”引路弟子面无表情地指向那个角落。
秦虎脸色一变,就要发作,被林夜按住。
“既来之,则安之。”林夜平静道,率先走向座位。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那就是混元宗?宗主这么年轻?”
“听说才筑基初期,就敢开宗立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云霞宗出来的,估计是仗着云霞宗的势吧?”
议论声虽然不大,但以修士的耳力,听得清清楚楚。
林夜面不改色,带着众人坐下。
就在这时,内圈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诸位,静一静。”
说话的是天剑门门主剑无痕。他看起来四十余岁,面容刚毅,双目如剑,声音中自带一股威严。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剑无痕起身,环视众人:“今日三宗会盟,一是为商讨对抗幽冥道大计,二是为重新厘定青州修真界秩序。在座都是青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他顿了顿:“近百年,青州修真界日渐式微。幽冥道死灰复燃,频频作乱。各宗门固步自封,内斗不休。长此以往,青州危矣!”
这话说得重,但无人敢反驳。
“所以,今日之会,要定下三件事。”剑无痕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成立‘青州诛魔盟’,各宗门共同对抗幽冥道,资源共享,情报互通。”
“第二,重新划分各宗门势力范围,减少摩擦,避免内耗。”
“第三……”他目光扫过全场,“设立‘青州新秀榜’,选拔培养年轻英才,为青州未来储备力量。”
前两点还在预料之中,第三点却让许多人眼睛一亮。
新秀榜,意味着机会。只要上榜,就能获得三大宗门的资源倾斜和重点培养。
剑无痕看向云河道人:“云河道友,玄丹子道友,二位可有补充?”
云河道人微笑:“剑门主思虑周全,老夫无异议。”
玄丹谷谷主丹辰子是个胖乎乎的老者,捋着胡须笑道:“不过这三件事,都要有具体章程。尤其是势力范围划分,牵扯利益,需慎重。”
“自然。”剑无痕点头,“所以今日,除了商议,还要‘论剑’。”
他指向中央比武场:“按照青州千年传统,解决争议最好的办法,就是实力说话。各宗门若有诉求,可派弟子登台比试,胜者有理。”
这话一出,全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修真界,终究是实力为尊。
剑无痕继续道:“今日论剑,分为三轮。第一轮,‘新秀之战’,各宗门可派三十岁以下弟子登台,切磋技艺,也是新秀榜的选拔赛。”
“第二轮,‘宗门之争’,各宗门可派代表解决争议,胜者得利。”
“第三轮……”他眼中闪过锐利,“‘诛魔演武’,模拟对抗幽冥道,考验实战能力。”
规矩宣布完毕,会盟正式开始。
第一轮新秀之战,很快就有人登台。
最先上台的是天剑门的一个年轻弟子,叫李剑一,筑基初期,二十四岁。他剑法凌厉,连败三名其他宗门弟子,意气风发。
“还有谁?”李剑一持剑傲立。
台下,秦虎跃跃欲试:“夜子,俺上不上?”
林夜摇头:“不急,先看看。”
接下来,各宗门年轻弟子陆续登台,有胜有负。其中玄丹谷的一个女炼丹师,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控火术,连败两人,引人注目。
云霞宗这边,登台的是个熟人——柳依依!她这一个月进步神速,已经突破到炼气六层,一手飞针术使得神出鬼没,竟以炼气六层修为,击败了一个炼气八层的对手。
“柳师妹进步好快!”苏沐清惊讶。
林夜点头:“她确实有天赋。”
第一轮进行到中段时,终于有人把矛头指向了混元宗。
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型宗门弟子跳上台,指着林夜这边:“久闻混元宗林宗主少年英才,不知门下弟子可有胆量上台切磋?”
这人是“黑煞门”的弟子,炼气九层,显然是想踩混元宗扬名。
林夜看向身后弟子:“谁愿一战?”
“弟子愿往!”叶尘毫不犹豫地站起。
林夜打量他:“对手是炼气九层,你才炼气五层,差距不小。”
“弟子不怕。”叶尘眼神坚定,“师尊教导,修士当有无畏之心。胜败乃常事,但不能失了锐气。”
林夜欣慰点头:“好,去吧。记住,土灵体的优势在于厚重防御,以守为攻,寻找破绽。”
叶尘重重点头,跃上论剑台。
台上,黑煞门弟子看到叶尘只有炼气五层,顿时嗤笑:“混元宗是没人了吗?派个炼气五层的娃娃上来送死?”
叶尘不答,抱拳行礼:“混元宗叶尘,请指教。”
“指教?好,我就好好‘指教’你!”黑煞门弟子狞笑,双手一扬,两道黑煞掌印呼啸而出。
这是黑煞门绝学“黑煞掌”,掌力阴毒,中者煞气入体,极难驱除。
台下有人惊呼:“这黑煞门弟子太狠了,切磋而已,竟用如此毒辣的招式!”
叶尘却不慌不忙,双手结印,体表浮现出土黄色的光芒——正是先天土灵体的护体灵光。
黑煞掌印拍在灵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灵光剧烈波动,但没破碎。
“有点门道。”黑煞门弟子冷哼,攻势更猛。
叶尘全力防御,同时仔细观察对手。混沌法眼虽然不如林夜,但他被林夜用混沌真火淬炼过,感知远超同阶。
十招过后,叶尘发现了破绽。
就在黑煞门弟子一招用老,新力未生的瞬间,叶尘动了。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林夜为他炼制的土属性飞剑。
飞剑化作一道黄光,直刺对手胸口。
黑煞门弟子大惊,慌忙闪避,但飞剑如影随形,速度极快。
噗嗤——
飞剑刺入肩头,鲜血迸溅。
“啊!”黑煞门弟子惨叫倒地。
全场寂静。
炼气五层,击败炼气九层,而且是越四层挑战!
虽然占了法器之利,但叶尘的战斗意识和时机把握,堪称惊艳。
“混元宗,叶尘胜!”裁判宣布。
台下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叶尘什么来历?炼气五层就这么强?”
“那飞剑也不一般,至少是中品法器,一个新立宗门,竟然能给弟子配这么好的法器?”
“看来混元宗,有点东西……”
叶尘收剑下台,回到林夜身边,虽然脸色苍白(灵力消耗过度),但眼中满是兴奋:“师尊,弟子没给您丢脸!”
“做得很好。”林夜赞许道。
这一战,混元宗初露锋芒。
而林夜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因为第二轮“宗门之争”,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果然,第一轮刚结束,就有一个声音响起:
“天剑门附属宗门‘铁剑门’,请求与混元宗‘论剑’,以定云雾山脉东南三百里‘赤铜矿’归属!”
来了。
林夜缓缓起身,看向说话之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筑基中期修为,正是铁剑门门主。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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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宗会盟正式开启,混元宗初露锋芒。第二轮宗门之争,林夜将如何应对铁剑门的挑战?云雾山脉的赤铜矿,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且看下章:论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