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修仙途！ 第11章 深入地穴初窥邪祭坛

洞口阴风阵阵，夹杂着腐臭与一种奇异的甜腥。苏沐清指尖燃起一朵赤色火苗，作为照明，当先踏入。林夜紧随其后，手中紧握猎弓，箭已搭弦，灵觉提升到极致。

洞道初时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人工开凿的痕迹明显，石壁上布满粗糙的凿痕和那些断续的黑色纹路。深入约十余丈后，洞道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约有两三间屋子大小的地下洞穴。

火光照亮洞穴，眼前的景象让林夜倒吸一口凉气。

洞穴一侧，堆叠着数十具惨白的骸骨，大多残缺不全，有人类，也有兽类。地面刻着一个直径丈许的复杂法阵，以暗红色的、疑似干涸血迹的颜料绘制而成，阵纹扭曲诡异，中央是一个狰狞的鬼首图案。法阵周围，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罐、腐朽的布幡、以及几块刻画着扭曲符文的黑色骨片。空气中残留着浓烈的阴邪气息和淡淡的怨念，与食尸鬼傀身上的如出一辙。

“果然是炼傀邪阵。”苏沐清声音冰冷，蹲下身仔细查看阵纹，“看这血迹新鲜程度和残留气息，最近还有使用。那邪修定是察觉镇中变故，提前遁走了。”她目光扫过那些骸骨，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与怒意。

林夜的注意力却被洞穴另一侧吸引。那里堆放着一些杂乱的物品：破损的衣衫、生锈的兵器、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箱。而怀中的玉珏，正对着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黑铁匣子，传来持续而清晰的灼热感。共鸣源头并非这洞穴深处，而是这铁匣？

他不动声色地挪过去，用脚轻轻拨开覆盖的杂物。铁匣样式古朴，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却严丝合缝，入手冰凉沉重。玉珏的渴望感更加强烈。

“仙师，这里有个匣子，有些古怪。”林夜出声提醒。

苏沐清走过来，接过铁匣，神识探入，却如同泥牛入海。“有禁制，而且颇为高明，隔绝神识探查。”她尝试输入一丝灵力，铁匣毫无反应。“似是某种特殊金属锻造，专为封存特殊物品所用。此地不宜久留，先带回去，请韩长老定夺。”

林夜点头，心中却记下了铁匣的模样和玉珏的反应。此物必与混沌元气或那古老存在有关。

就在苏沐清收起铁匣，准备再仔细搜索一下有无其他线索时，林夜忽然耳朵一动，灵觉捕捉到洞穴深处、那堆骸骨后方，似乎有极其微弱的风声流动，还有一丝更加隐晦、却与玉珏感应中那古老青光同源的清凉气息泄露出来。

“仙师，那边……好像还有通道。”林夜指向骸骨堆。

苏沐清凝神感应，片刻后，眼中闪过讶色：“确有微弱气流和异常灵力波动，被这邪阵气息掩盖了。”她挥手一道火光，将碍事的骸骨小心移开些许。

骸骨后方，石壁上赫然有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裂缝！裂缝幽深，不知通向何处，隐约有微风从中透出，带着地下特有的阴凉和那股奇异的清凉感。裂缝边缘的石质，与周围明显不同，颜色更深，质地更细腻，像是某种古老的岩层。

“这裂缝……似乎是天然形成，但有人为拓宽的痕迹。”苏沐清审视着，“那邪修选择此地，莫非也与这裂缝后的东西有关？”

她犹豫了一下。韩长老命令是肃清镇内邪祟，探查巢穴。如今巢穴已空，邪修遁走，按理应立刻返回复命。但这神秘裂缝后的气息，让她心生警惕与好奇。

“我进去查探一番，你在外警戒。”苏沐清做出决定。裂缝狭窄，若有变故难以施展，她独自进去更为灵活。

“仙师小心。”林夜没有坚持跟随，他知道自己实力低微，进去可能成为拖累，而且他另有打算。

苏沐清点点头，身形化作一道流火，小心翼翼地没入裂缝之中。

待苏沐清的身影和火光完全消失在裂缝深处，林夜立刻行动起来。他迅速在洞穴内搜索，重点查看那些瓶罐和木箱。大多数瓶子空空如也或装着些腐烂的药材、毒物。一个木箱里倒是发现了几块下品灵石和几十两金银，他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修炼需资源）。另一个小点的木箱里，则放着几本材质特殊的黑色册子。

他翻开一本，里面用扭曲的文字记载着一些阴毒的炼傀、养尸法门，还有几幅简陋的地图，标注了青莽山几处阴气浓郁之地。另一本册子则更像日志，记录着“主人”在此地培育“血傀”（即食尸鬼傀）的进度，以及提及“地脉异动”、“古禁松动”、“圣器气息泄露”等只言片语。最后几页，潦草地画着一个复杂的、多层嵌套的阵法图案，旁边标注：“以血祭引，沟通幽冥，窃取古禁之力，滋养圣傀……”

日志的主人自称“幽冥仆役”，对所谓的“主人”和“圣器”充满狂热。

“古禁……圣器……”林夜合上册子，心跳加速。这与他玉珏的感应、山中古老青光似乎都对得上！邪修在此，不仅仅是为了炼制食尸鬼傀，更试图利用地脉异动和某个古老禁制的松动，来图谋所谓的“圣器”！

他将这几本册子也收起，这些都是重要线索。

就在这时，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洞穴都微微震颤，石屑簌簌落下。紧接着是苏沐清一声短促的惊喝，以及某种金石交击的刺耳声响！

出事了！

林夜毫不犹豫，张弓搭箭对准裂缝入口，同时将灵觉延伸过去，但裂缝曲折，感知受阻严重。

片刻后，一道略显狼狈的火光从裂缝中冲出，落地化作苏沐清的身影。她发髻微乱，月白道袍上沾了些许尘土，手中羽扇光芒略黯，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却更加锐利，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苏仙师，您没事吧？”林夜急忙问。

“无妨。”苏沐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气息，“裂缝深处连接着一处更大的天然溶洞，其中……有一面巨大的古老石壁，石壁上刻满了无法辨识的符文，中央嵌着一块残缺的、散发着微光的青色玉璧。方才我试图靠近查探，触发了某种残留的防护禁制，引发了小范围坍塌和一道金煞之气攻击。”

她顿了顿，眼中疑惑更深：“那禁制之力……古老而纯粹，绝非邪道手段，甚至……与我云霞宗传承的某些古老记载中的气息有几分相似，却又有所不同。更奇怪的是，那禁制似乎残缺不全，威力十不存一，而且……对我的云霞宗功法，隐约有一丝微弱的排斥。”

林夜心中震动。青色玉璧？古老禁制？对云霞宗功法排斥？这与他玉珏的共鸣对上了！那很可能就是玉珏感应到的“古老存在”的一部分！

“那邪修在此建立巢穴，恐怕正是想借助这古禁残缺、气息泄露的机会，利用邪阵和血祭，窃取或者污染那青色玉璧的力量，来炼制更强大的‘圣傀’。”苏沐清结合刚才所见和洞穴邪阵，推测道，“此地关系重大，我必须立刻禀报韩长老！”

她看了一眼林夜：“今日所见，涉及古老秘辛，不可对外人提起，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