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我是挺喜欢你的,可你太过强势,太过强势的女人是没人要的,但你若此次大比不夺这第一我就——”
林傲睁眼三秒钟,连人都没有看清,肌肉反应就一把薅住对方的嘴,死死往墙上砸!
砸了三下手上的人就不动了,这才准备看一看究竟是谁说的这么恶心的话,但提溜起来,血肉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或者说这只是梦境中造就出的一个角色,根本没有具体的五官。
她便将人一丢,第二层梦境快速崩散。
其实在梦境中,记忆会回到从前或者被篡改,但林傲动作太快了,从进入到破碎,不过几秒钟时间,等觉察到记忆有变的时候,已然恢复了。
“唰!”
林傲身影在原地消失,那邪修砍了个空,他瞳孔骤缩,意识到不对,刚要回头,头皮一紧,身体腾空。
他颤抖。
多么熟悉的感觉。
随即,整个人被林傲抡到飞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傲将这邪修在空中挥舞化作残影,向悬立在空中的老者丢去!
魇老挥手间就将那邪修震开!
“双重梦境,你竟然轻而易举破除了!还从未有人能从这美好与恶意之中挣脱而出!让老夫又高看了你几分。”
你怎么不看你造的什么梦啊?
你结合的到底是谁的美好啊?你的吗?
林傲还没开口发表意见,就见上方老者一伸手,将地面上的冷剑锋抓入手中,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这小子关系与你不一般吧?哈哈哈!人族重情义,纵然老夫手中抓着的是寻常百姓,你也会出手相助的吧?”
林傲:“不会,你把他掐死吧。”
冷剑锋瞬间被气岔气了,他手还在徒劳的,意图掰开老者那只手。
魇老冷笑:“装模作样,你不过是故作平静罢了。”
“故作平静是吧?的确。”林傲一拍手,神色瞬间转变,癫狂大笑“太好了!这个面部肌肉坏死,整天装模作样,以为自己很厉害,见到人比自己厉害,就心生嫉妒的王八蛋,终于遭报应了!”
冷剑锋被掐着脖子,开不了口,听到她这一番肺腑之言,当场那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魇老闻之色变:“人族不都重情重义?你如此自私自利,就不怕——”
林傲就等他开口说话这个空档,一下弯腰冲进密布的妖兽与妖魔之中!
化为一条白色闪电,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消失无踪。
花玉容前方一空,与她同行的人不见,感受到这个事实的第一刻,她大惊失色,当场就要转头跑。
但魇老并没有将视线放到花玉容身上,而是神色变幻间选择追杀林傲,满腔的愤怒简直无法发泄。
这小小女娃还真丝毫不顾同道者的性命安危!
亲情、友情、爱情、大义全都没有。命硬、大胆、聪明,身心皆是无法突破。
目光发狠手下用力,冷剑锋不可控的口中喷血,头歪向一侧,魇老眼眸尽数化为黑色,搜寻林傲的身影,红光闪烁锁定方位,一把将人向她丢去,同时喝道:“都动起来!给老夫杀!”
声波在八层回荡,那群原先呆立原地的妖兽与妖魔瞬间如梦初醒。
那一刻,兽鸣齐响!
八层大乱!
冷梅之香钻入鼻腔,冷家素爱梅香,这一代家主是冷剑锋母亲,他父亲死的早,从小学着母亲擦抹香膏,久而久之,身上就自带了这股香气。
林傲闪身间抬手将口吐热血的冷剑锋抓住,边跑边用灵力探他。
没死。
冷剑锋眉宇间早已看不出曾经的高傲目中无人,曾经种种最后成了一碗打翻的苦药,化进眉目,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吐血:难为你最后还要来救我……
酸涩的情绪,一时想极细的丝线,将心脏团团缠住,缓缓收紧,被细丝线勒进肉里,刺痛刺痛的。
但他很快就不酸涩了。
林傲把冷剑锋舞的虎虎生威,打得妖兽连连退步:“桀桀桀!年轻人骨头就是硬啊!”
冷剑锋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成花的。
她一边双手挥舞,一边用灵力控制着灵剑,四处搜寻幸存者把封锁灵力的手镯挑了,顺带每人赠送一道有时限的结界。
“都振作起来!不搏就是死!但这么多人齐心协力与这魔族打上一打,未必会败!想活命的,就算只为自己不如都放手一搏!想活命的就反抗!”
“啊!师傅救我!”这叫声混在惨叫声中,显得有些突兀。
林傲瞬间改变方向,一路抓着冷剑锋打出一条路来!
林柔柔狼狈不堪只敢逃窜,听见动静抬头时,已经来不及,林傲的手冲她而来!
一把抓住!
……
与斗兽场内混乱不同,人间赵家现在一派平和。
“这儿便是赵家?”一衣衫褴褛老翁拄着木杖,侧面对一布衣头巾盘发妇人笑道,随即多有感慨“没想到,只是闭关数十年人间竟又逢如此劫难。”
妇人撸起袖子,袖上衬补丁不少,扣响那门:“先别叙旧,这有正事儿做。”
一断臂面冷少年沉默不言,一娇美女子衣裳华丽却有些陈旧,妆容艳丽:“钱伯、孙婶子,多年未见康健如常呐,冯小子这么多年不见,又去游历人间了?”
那姓冯断臂少年更正:“锄强扶弱。”
钱伯笑声爽朗:“还得是年轻人这一腔热血,老朽佩服了!”
冯姓少年浅浅笑:“不年轻。”
他这一言逗得孙婶子直笑:“是了!是了!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年轻呢!”
赵家大门敞开,是听闻消息要一起去寻人的祁言,他一愣还是恭敬向几人拱手,也未觉异常。
今日来了许多装扮如寻常百姓的人,全都是些什么隐世大能,面前几人想来也大差不差。
正欲领着同行几名队友外出,却被钱伯唤住:“小公子这是去何处?”
祁言一愣,还是耐心解答:“回前辈,赵家主与其次子今早生矛盾,其子外出至今未归,同行友人觉着近日不太平,便好心下山寻找,如今入了夜还未归,故此有些担忧。”
“你怎知我是前辈?而非山间迷路的老翁?”钱伯满目慈祥,存了逗他的心思。
“今日来了许多前辈这样的人,看上去身无灵力,但看上去却与众不同,不过,小子是自作主张猜的,前辈莫见怪。”祁言不卑不亢。
孙婶子摆手:“钱伯,这位小友还要去寻同行之人,你这一把年纪还逗孩子呢,别给人耽搁了。”
钱伯面色一板指指她,目含笑意:“怎的如此说老朽?将老朽置于何地?还有于娘子莫再笑了!”
“哈哈哈,”于娘子笑得花枝乱颤“小友快些去吧,否则这老顽童,等会儿又得唠叨好,一会儿了。”
“哎!你!”
祁言与同行几人齐齐拱手告退,只是这刚走几步,就见顾芊与祁阳从山下走上来。
王雯华面色一喜,迎上去:“都回来了,正要去找你们呢。”
只是到了近前,才发现两人的神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