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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奶奶，忙着？”
吃完饭，戴雨燕来到吴奶奶家。
“雨燕，听说你家里人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借您吉言， 顺利呢， 我今天来是有事请胡奶奶您帮忙的。”
她笑着把手里提的柿饼和核桃放在桌上。
“你这孩子， 怪正式的，什么帮不帮，你说，只要能帮上吴奶奶我指定答应。”她把戴雨燕放在桌上柿饼和野核桃往她手里塞。
“拿回去，听说你奶奶也来了，让老人吃。”
戴雨燕按住她的手，佯装生气，“再客气，我下次有好东西不卖你。”
......好恶毒。
吴老太心想。
“好了好了，不推脱了，快说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想找泥瓦匠和油漆工。”
吴老太心中了然，估计黄老太告诉她，自己姐姐家的情况。
“我姐姐家老二继承了他爹的手艺，平时也就帮村里人盖盖房子，修修院墙之类的。你家那种院子，他估计没做过。”
“看您说的，我又不盖房子，就整整院子，把里面的碎砖块换一换，再把被破坏的院墙修补修补。”
这点活， 手艺再差的泥瓦匠也能做。
“对了，还要油漆工，我想着他们那个圈子应该有认识的。”说完她真诚的看向吴奶奶，“工钱按照市价如何？”
这算什么帮忙，明明是送钱。
吴奶奶当然开心，“你放心， 包我身上，明天就让他来找你。”
“直接去我家，我爷爷奶奶在。”
次日准时早上六点，戴雨梁兄弟就起床收拾准备下乡。
他留了黄奶奶家的地址给刘小芬，“如果有麻烦就去这里找黄奶奶。”
“赶紧走吧，能有什么事，你小妹说了， 今天开始中午回家吃饭。”
老太太见不得二孙子的磨叽，好像离了他， 他们能在京市丢了一样。
兄弟两个人先去了市场。
戴雨梁看着大哥的表情，心中惊悚， 难道自己当时在小妹眼中就是这个样子？
太.....
老板，还记得我不？
他们先去了棉鞋摊位，最近的棉鞋生意没了那么好。
他们之前买那种鞋子被老板堆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当然记得，小伙子最近生意怎么样，来，看看我这些新款.....”
“老板，上次的那种棉鞋再给我来五十双。”
“小伙子你没说错吧？买回去压手里，我可不负责哈。”
虽然最近天气依旧有些冷，但穿棉鞋倒不至于。
“不让你负责，那你能给我算便宜点不。”
“想什么呢你，上次都给你们便宜不少了，别得寸进尺。”
戴雨梁眼神淡淡，“哦”一声，没多说什么，招呼大哥往前走，“我们再看看。”
啊这....
原本想让这小子再多说几句，给自己个台阶下的老板：......
有这么做生意的吗，他又没有一口咬死价格。
果然是木头，和他那鬼精嘴皮子又利索的妹妹差远了。
“咳.....那个.....咳咳....
戴雨全早看出了老板的窘迫，不过他第一次来，首要任务是观察，学习。
所以，他全程跟个保镖一样，始终以弟弟为首。
老二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也不出声。
想到堆积在角落，无人问津的丑棉鞋，鞋摊拉板终于妥协。
“小伙子，小伙子留步，价格好说，咱可以再商量。”
戴雨梁回头，迟疑问道，“可以商量？”
咋不能。
“当然。”
至此，戴雨梁才扯了扯大哥衣袖，两人重新回到鞋摊上。
“你看这样好吧， 按一双十五块二算。”
比上次他们拿货便宜了一毛，不少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 戴雨全拿起面前鞋子研究。
好鞋，工艺扎实不说，用料也足， 冬日里能穿上这么一双鞋，很幸福。
没错，幸福。
十五块二不要票，在他看来很划算。
不过，不管他心中如何翻滚，脸上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十五，一双十五。”戴雨梁开口。
老板抱头哀嚎，引得邻摊老板大笑。
“白大脚，哪个狠人砍价又砍到你大动脉上了？”
白大脚恼羞，挥手驱散他， “去去去， 卖你的铁锨去，有你什么事。”
他扭头对戴雨梁说，“小哥，做生意不能像你这么狠，总得给叔我把成本钱赚回来吧。”
“叔，我不知道你这鞋的成本多少，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
“什么？”白大脚不自觉问出来。
“当然就是，这批货这个季节，估计也只有我会买了，如果我们不买，那你也只有留给老鼠的份。”
....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就这。
这点道理白大脚当然清楚，要不他不会急着卖出去。
“哎，算了算了，拿走吧拿走吧。”
“多谢叔，我依旧要五十双。”
付完钱，戴雨梁又带着大哥去了棉服摊，以同样方法， 花二十一块八毛拿了五十件衣服。
随后又辗转各种杂货摊和发卡头花摊。
一共花了两千零一十五。
等两人扛着大包，满头大汗挤出市场，已经上午十点。
戴雨全也终于有空说话。
“花这么多钱，买这么多，能卖出去不，小妹知道吗？”
他怕这些货是戴雨梁私自做主的，戴雨燕不清楚。
“放心，这是我们商量过的。”
自从上次说衣服生意先缓缓后，他一直不甘心。
最后戴雨燕只好说，等大哥来了，他们可以结伴去稍微远一点的村子。
“这个点咱们不回家吃饭了，买几个包子中午填填肚子算了。吃饭我怕晚上回来太晚。”
“听你的。”
三轮车虽然重，但有两个青壮年换着蹬，速度自然快。
两个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叫三羊大队的村子。
此时，正是下工后午饭时间。
一道喇叭声从村口传来，“反季棉鞋棉服，亏本处理不要票.....玩具，百货，零食，铅笔....”
戴雨全一路走来，心就没有落地过。
全被赔钱了怎么办充斥。
对于一个从小长在乡下，二十七岁夫妻俩私房钱还没超过一百的汉子来说。
一口气进两千多的货。
如同雷在头顶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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