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枪放下,免得说咱们欺负人。”
四哥歪嘴一笑,拿出了大哥风范。
“四哥,这二笔拿一毛钱一个的馒头,蒸一下就卖咱们二十一块钱一个。”
磊磊低声道:“那条鱼在冰箱里都待了十八个月了,啤酒也是过期的,价钱比外面贵了五倍不止......”
“什么?!”
四哥当即眉头倒竖,一把夺过光子的猎枪,上前顶住吕长春的脑门:
“我草拟吗的,你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居然拿破烂玩意儿坑我的钱?是不是没死过?!”
“这可真是误会我了。”
吕长春一耸肩:“你们不知道,我们这是高级地方,越高级越这样,咋可能鸡现宰,猪现杀?”
“拿我们当傻逼是不是?”
张军阴沉着脸,扎枪往前递了递,逼迫道:“跪下!老子数到三!”
“行行,我跪我跪,今天算你们厉害。”
吕长春跪了下来,惊愕道:“没想到你们这帮家伙真是无法无天,也不看看这里是哪,什么都敢拿出来啊?”
“哈哈,这世上就没有老子不敢干的!”
对方跪下,又露出惊讶模样,还说出了那句男人之间最强的佩服言语......
四哥一扫阴霾,抬手拍了拍吕长春的脸蛋子:“记住了,别太嚣张,没什么用。”
“老子不差那点钱,图的就是个乐呵。”
“告诉你背后那个姓臧的,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破鞋。”
“你知道破鞋的意思,自己解释给他。”
“有空去我那儿坐坐,我肯定好好招待他。”
“......”
吕长春最终还是点点头,说了句:“好,我记住了,绝对转达。”
“行,算你小子识相,我今天也就不为难你了。”
四哥拍他脸的力道越来越大,啪啪啪直响,“但是给我记住了,今天什么样儿,你以后见我面就是什么样!”
张军和光子,还有磊磊,上来就对着吕长春一顿圈踢。
“走!”
四哥猛然一摆手,把喷子扔给了光子,四人离开仓库。
“四哥,去趟石家庄不?我听说那边也有个叫磊磊的,我想干他。”
“先回家再说......”
四人找到五鼠闹东京的感觉了,心里别提多爽了。
也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大侠之感。
然而被圈踢的五迷三道的吕长春,摇晃着爬起来,擦了把口鼻,全是血。
他脸上浮现一种怪异的笑,伸手从旁边的箱子里抓住一把长双管猎枪,二话不说,直接扣动扳机。
“砰!”
枪火喷涌,瞬间令这仓库里增加了无限暴戾的气息。
四哥和磊磊正在说话,结果二人雨露均沾,像是被人猛推一把似的,向前栽楞几步。
心头已经被枪声震撼到了,他其实不敢开枪,但足够吓人,没想到这傻逼真敢开枪!
“跑!”
四哥喊了一嗓子,人已经忍痛冲出仓库,向一侧狂奔而去。
光子却从怀里掏出藏好的喷子,结果第二声枪响,光子胸前爆出一团白烟,栽栽愣愣的倒退几步,连滚带爬的追四哥他们去了。
“屮,怎么是鸟弹?!”
吕长春的第一发是颗粒铅弹,第二发是枪砂鸟弹,打麻雀一枪能干下来几十只的那种细砂。
“码的,不然那傻逼必死!”
他踉跄地从箱子里摸出几发子弹,退壳装填,却也根本分不清哪种型号代表什么。
等他追出去,却根本不见人影,“草泥猛马的,算你们跑的快!”
吕长春泄了口气,靠着仓库大门堆坐下来,摸了摸口袋,烟都被踢碎了,总算还有大半截的,点燃猛力吸了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知道一旦响枪意味着什么,这里毕竟是京城。
这时,一道浑厚的影子,遮挡住了光亮。
吕长春转过头去,龇牙一笑:“臧哥咝......”
“把枪给我。”
大臧伸手,吕长春没犹豫,直接枪把子递了过去。
“跟我回去。”
大臧扯着吕长春就往回走,一边问道:“他们都打你了?”
“没想到他们也带了枪,不过我没服软。”
吕长春道:“打我一顿无所谓,但他们说臧哥你是破鞋,我怎么也忍不了。”
“好兄弟,不说了,你就在我办公室里待着,谁也动不了你。”
大臧拍拍吕长春肩膀:“我办公室里有红花油和红药水,你自己擦擦,想吃什么就跟领班说,好好休息一下。”
............
张军没受伤,领着三个人趁着夜色一顿跑,他们不敢去招待所,更不敢去医院,只能钻小胡同。
“干哪来了这是?”
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掀开衣服,发现上好的羊毛衫都被打烂了,胸前一片血红,跟整个拔了罐子似的。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哪是哪。”
张军扎枪都扔了,此刻很没安全感,一直想找个什么趁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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