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竞技场的喧嚣早在天刚蒙蒙亮时就已炸开。
巨大的圆形建筑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盘踞在王城中央,外墙的浮雕在朝阳下投下斑驳的阴影,每一道沟壑里似乎都浸透着陈年的血腥。
此刻,能容纳十万人的看台上早已座无虚席,平民们穿着粗布长袍,贵族们则披着镶金边的斗篷。
他们手中挥舞着各色丝巾和令牌,喧闹声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掀翻竞技场的穹顶。
“天宫王!”
“天宫王华烨!”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高台上那道慵懒的身影出现时,全场的欢呼瞬间达到了顶峰。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浪层层叠叠,撞在石墙上又反弹回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高台位于竞技场的正东方向,用纯白的玉石砌成,雕刻着繁复的卷草纹和展翅的天使浮雕,顶端铺着明黄色的绸缎,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华烨斜倚在王座上,一头金短发的他半眯着,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俯瞰的不是生死搏杀的竞技场,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华烨指尖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映出他眼底深处难以捉摸的情绪。
“吾王今日兴致不错啊。”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苏玛利斜靠在高台边缘的雕花石柱上,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玩味。
苏玛利目光扫过下方沸腾的人群,最终落在华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竞技场可有段时间没这么热闹了。”
华烨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磁性的慵懒:“天天看那些天使战士演练,也未免太无趣了。偶尔看看这些低等生物互相撕咬,倒也能解解闷。”
华烨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空杯递给身后躬身侍立的女天使:“鲲鹏,今天安排了什么好节目?”
站在华烨身后的鲲鹏立刻上前一步,行礼恭敬地回道:“回吾王,今日除了常规的奴隶斗兽,还特意寻来了一个身高三米的蛮族战士,据说力能扛鼎,连猛犸象都能一拳打死。”
“哦?”华烨挑了挑眉,似乎来了点兴趣:“倒是要看看,这蛮人有多能打。”
就在这时,竞技场东侧的一道巨大闸门缓缓升起,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重声响。
闸门后,三个背生白色羽翼的男天使士兵正费力地拖拽着一条粗壮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拴着一个如同小山般的身影。
那是个蛮族战士,身高足有三米,肌肉虬结,如同一块块坚硬的岩石,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脸上画着暗红色的图腾,头顶戴着一顶简陋的兽骨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咧开的、满是獠牙的嘴。
“吼——!”
刚一踏入竞技场,那蛮族战士就猛地抬起头,朝着天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这声咆哮里充满了野性的暴怒和不甘,声波如同实质的巨浪,朝着四周扩散开去,看台上靠近的观众甚至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但很快,短暂的惊愕就被狂热的欢呼取代,人们挥舞着手臂,尖叫着,呐喊着,期待着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撕碎他!撕碎他!”
那三个男天使士兵显然对蛮族战士的咆哮习以为常,他们面无表情地拽着铁链,绕到了蛮族战士的身后。
其中一个士兵对着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猛地向后一拽!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蛮族战士手腕和脚踝上的粗铁链瞬间崩开,那些原本死死束缚着他的金属环,此刻像废铁一样掉落在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束缚一解,蛮族战士的气势瞬间暴涨。
蛮人狂战士猛地转过身,蒲扇般的巨手朝着身后的三个天使士兵挥去,带起的劲风甚至吹得士兵们的羽翼微微晃动。
但那三个士兵早有准备,在铁链断开的瞬间,他们背后的羽翼猛地一扇,如同三只矫健的飞鸟,瞬间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中,冷冷地俯视着下方暴怒的蛮族战士。
“吼!吼!吼!”
蛮族战士一击落空,更加愤怒。他猛地抬起双拳,狠狠砸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发出“咚咚咚”的巨响,如同战鼓擂动。
每一次捶打,都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些怒吼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气浪,在竞技场上空荡漾开来,吹得看台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他猩红的目光在看台上扫过,充满了破坏欲和杀戮欲。
“差不多了,该送他的‘对手’出场了。”华烨打了个哈欠,对着鲲鹏挥了挥手。
鲲鹏立刻会意,朝着台下做了个手势。
西侧的闸门应声而开,一道矫健的黑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带起一阵腥风。
那是一头史前锯齿虎,体长近五米,浑身覆盖着黑色的条纹,锋利的獠牙如同匕首般外露,额头上的“王”字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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