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终端又震了一下。
沈知意没去碰它。她只是把包往怀里收了收,指节在婚戒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确认某个频率还在。
谢临渊站在她斜后方,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那红点一闪一灭,像某种活物在呼吸。
“你刚才说走就走。”他开口,“不看那条信息?”
“看了又能怎样?”她脚步没停,“他们想让我乱,我不乱,就是最好的反击。”
程野在轮椅上晃了晃身子,抬手点了点自己太阳穴:“但咱得承认,这招挺狠。刚站稳脚跟,立马来个‘你妈生的到底是谁’,换谁都得愣一下。”
“所以不能在这儿愣。”沈知意拐进通道口,迎面金属门自动滑开,“谢父死了?流程有问题。我要看他最后一周的医疗记录,还有病房监控。”
“军方监管监狱不是菜市场。”谢临渊语气平,“进去要授权,调档案更要层层审批。”
“我有DNA认证。”她从包里抽出文件,“我是你唯一血亲,依法能查直系亲属病史。”
谢临渊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三人穿过安检区,金属探测仪发出短促蜂鸣。守卫低头查看屏幕,发现是程野轮椅里的微型信号干扰器,皱眉正要开口,却被走廊另一头走来的人拦下。
那人四十出头,黑制服笔挺,左耳戴着一枚银灰色监听器,走近时脚步无声。
“周衡。”谢临渊认出了他。
“谢队。”周衡点头,视线落在沈知意手上那份文件,“你们不该来这儿。”
“我已经拿到合法调阅权。”沈知意直接上前,“谢振东最后七十二小时的监控和原始病历,现在就要。”
周衡没动,手指搭在腰间的密钥卡上:“所有资料已封存。死亡流程合规,无人质疑。”
“没人质疑,是因为没人知道真相还没出笼。”程野插话,“你拦得住我们,拦不住后续调查令。等法院强制解封,你就不是站在这儿说话了。”
周衡眼神微动,却仍不动让步。
沈知意侧身一步,将文件拍在旁边的登记台:“我是原始体A,基因密钥由国家生物安全中心备案。你要验,我可以现场采血。”
空气凝了一瞬。
谢临渊忽然抬手,解开肩部衣料。一道陈年弹痕裸露出来,边缘扭曲,像是被高温灼烧过。他按下终端,扫描图像同步上传,同时对准周衡耳中的监听器。
嘀——
一声极轻的共振响起。
周衡瞳孔猛地一缩。
三秒后,他刷卡开门。
“权限只给两小时。”他说,“超时警报会响。”
档案室在地下三层,全封闭结构,墙面上嵌着数十个加密存储槽。中央控制台连接着老式硬盘阵列,屏幕上跳动着“数据损毁78%”的警告。
“1998年的监控?”管理员摇头,“主服务器十年前就报废了,只剩日志碎片。”
“碎片也够。”沈知意摘下婚戒,按在读取口,“用我的血激活量子还原协议。”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落。
系统顿了两秒,随即弹出提示:【检测到原始体A基因密钥,启动高危数据恢复模式】
全息投影缓缓展开。
画面断断续续,最终定格在暴雨夜的医院走廊。
一个女人披着黑袍冲进病房,怀里抱着婴儿。镜头拉近,孩子左眼尾有一颗清晰的泪痣。
“那是我妈。”谢临渊声音压得很低。
画面切换。另一名女子与她激烈争执,手中攥着一份纸张,边角染着暗红。两人中间放着一个保温箱,标签写着:**L-001 储存液氮**。
“那天不止是我出生。”程野盯着屏幕,“也是永生计划第一批胚胎入库的日子。”
“双生计划。”沈知意喃喃,“一个用来顶替,一个用来复制。”
谢临渊盯着那个保温箱,突然问周衡:“谢父的骨髓移植记录呢?”
“纸质档在B区第七柜。”周衡指向角落,“电子版加密等级S,需双人授权。”
程野已经推着轮椅过去了。他翻了几份文件,忽然停下:“签字笔迹不对。”
“怎么说?”
“墨迹反光角度偏蓝,这是速干印泥,二十年前谢家律师专用。”他掏出随身小镜比对,“但这签名的起笔弧度太软,是模仿的。”
沈知意接过文件细看,果然在页脚发现一行几乎被装订掩盖的小字:【供体来源:江晚舟(已故)】。
“已故?”她冷笑,“可她母亲明明当晚出现在医院。”
谢临渊沉默片刻,调出军方时间轴界面。三件事并列显示:
- 1998年12月3日,考古队失踪
- 同日,谢家祖宅徽章被盗
- 同日,L医生提交首份克隆实验报告
“三个事件,同一时间点。”他说,“不是巧合。”
程野忽然“啧”了一声。
他从一份档案夹背层抽出一张泛黄照片。边缘卷曲,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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