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大妮,进屋来!”季墨闪身出来后喊了一嗓子。
“来啦,姐!有啥吩咐?”兰儿和大妮应声而入。
“好,把你们这几天缝的小布袋都拿出来,”季墨指了指炕边几个堆满香料的小箩筐,“看我搭配几遍,你们再照着做。”
“哎!”两个妹妹立刻转身拿来自己的“作品”——那是她们闲着没事,用裁剪剩下的粗布和麻布,认真缝制的的布袋。虽然针脚还略显稚嫩,但都结实平整。
季墨利落地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透着一股麻利劲儿的手腕。她走到箩筐前,目光精准地扫过:“看好了。这个桂皮三小节、香叶两片就行,多了味冲。八角五颗、小茴香一小撮、花椒一小把……。”
她的手指灵巧地在各色香料间跳跃,动作如行云流水,分量拿捏得恰到好处。
“五斤的食材放一袋,根据食材的多少决定放几袋。
兰儿和大妮眼睛眨都不眨,紧紧盯着姐姐那双“仙气飘飘”的手。只觉得那混合的辛香扑面而来,又见姐姐三两下就把几味香料分装完毕,动作既好看又利落,眼里满是崇拜。
“姐,你这手真像变戏法!”兰儿忍不住小声赞叹。
姐妹俩立刻学着她的样子,小心地拿起小布袋和箩筐里的香料。起初还有些笨拙地数着粒数,比对着季墨配好的样子,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动作也快了起来。
“多记几遍,上手就快了。熟能生巧。”季墨笑着拿起一个装好的香包在鼻尖下晃了晃,满意地点点头,“这味道就对了。喏,照这样,把这几样配好的都分装完。这些料包,够咱们卤货用一段日子的了。叫花鸡的配料,需要把这些磨成粉状。”
“娘”!
“哎”!吴氏应声!
您用房主留下来的石磨,把这些香料全部磨成粉,然后放在坛子里封好。
不多时,桌上整齐地码放好了一堆各色香料包,散发着馥郁而和谐的香气。
季墨拍拍手上的细末:“走!把这些带上,咱们进厨房。趁现在有空,姐教你们做两样新东西——奶茶和几样简单的小点心!”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分享的兴奋,“等会儿爹他们收摊回来,咱们正好做叫花鸡。”
三人抱着香料包和小篮子,雀跃地涌进厨房。
厨房里,之前买的陶罐、小锅等新家什已经擦得锃亮。季墨让大妮先去生火,让兰儿负责准备她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比如早上买的一小罐蜂蜜、新买的粗制砂糖(这玩意儿可不便宜),还有一小包珍贵的滇红茶(醉仙楼唐掌柜送的,寻常人家哪舍得买这个)。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季墨洗净手,将那颜色深沉的茶叶投入沸水中煮着,浓郁的茶香很快弥漫开来。
她又取过一个深碗,小心翼翼地将半碗珍贵的细砂糖倒进小锅去,“二妮起火”。
“姐,放这么多糖?!”兰儿看着那半碗糖,眼睛都直了,小声惊呼。这糖价,比肉还贵几分!平常日子,一家人连个糖味都极少尝到。
季墨冲她神秘地眨眨眼:“咱们要做的好东西,卖的就是这个味!别心疼!下料足,味儿才正!”她示意兰儿示意;“兰儿,慢慢加一点点水进来搅,小心别烫着……火候是关键,要熬到它变色,变成漂亮的琥珀色……”
大妮坐在灶膛前,小心地控制着火势,目光却忍不住一直往锅里瞟。只见季墨一边讲解着操作要点,一边用长木勺缓缓而坚定地搅拌着。砂糖与水在热力下融化、翻涌,颜色由洁白渐渐变成浅黄,接着是金黄……一种从未闻过的、带着焦甜味的馥郁香气霸道地充满了小厨房。这味道,让兰儿和大妮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茶汤在另一口锅里氤氲着水汽。季墨掀开茶锅盖子,看着茶汤色泽已变得浓郁,满意地点点头。她拿起一个干净的白纱布袋(这是她提前用细布缝好准备用来滤茶渣的),将煮好的茶汤仔细过滤到一个干净的大陶罐里。深红色的茶汤清亮剔透。
这时,糖浆也熬好了。季墨将熬成金琥珀色、粘稠晶莹的糖浆小心翼翼地淋入了温热的茶汤中!滋滋的轻响伴随着更加复杂诱人的甜香、焦香与茶香猛烈爆发开来!
“哇……”兰儿和大妮同时发出了低低的惊叹。
“这还只是第一步,这叫‘茶基底’。奶呢……呃……”季墨忽然卡壳,看着罐里红亮的液体。她方才只顾着教熬糖和煮茶,差点忘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鲜牛乳!这东西别说家里没有,整个清溪镇都难找一滴!她临时“顺”出来的几个鸡蛋是做汤的,根本没有奶!
(萝莉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偷笑:“看吧,光有厨艺还不行,供应链断了!”)
季墨只尴尬了一瞬,立刻脑力全开:“嗯……鲜奶今天暂时没有……不过!我们有别的宝贝!”她目光扫过厨房角落那一小坛颜色洁白细腻的东西——那是之前在镇上铺子花“巨资”买的,据说是大户人家用的精制的糯米粉!她本来想研究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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