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养不活,损失谁负!”人群中,一个粗嗓门不依不饶地追问。
季墨目光扫过人群,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叔,您这话说的……您去集上买头猪崽养着,过几日猪病了,您找那卖猪的,他给您赔不?”
她顿了顿,环视一张张或期待或疑虑的脸:“我只是给大家指条赚钱的路子,不能打包票您就一定能成。老话说得好,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所以,大家伙回去好好掂量掂量。要是怕担风险,也可以去四村八乡收鸡,赚得少些,但更稳妥。说到底,富贵险中求!”
“大家回去商量清楚,找里正爷爷报备就行。我只管收活鸡——三斤以上的一钱银子,四斤的一钱二十文。也就是说,三斤是底,每多一斤加二十文,跟镇上收价一样!还不用你们自己跑腿去卖,我派人直接上门拉!至于你们多少钱收上来的,那是你们的本事,我不管!”季墨说得干脆利落。
“那我们没本钱呢?”又有人问道。
“这事找里正商量,看看村里能不能帮衬着借贷。这些琐事,都由里正爷爷安排。我只负责收鸡!”季墨把话撂下,准备回去忙活叫花鸡的事了。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安排,有些人,有些事,真不能惯着。
况且,季墨心里清楚,她未来的天地,绝不仅限于季石村。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承了原主的情分,为这片生养之地尽点心,也好了却一桩心愿。
回到虎子家院子,土豆、萝卜、大白菜,舀上几勺浓郁的卤料汤,再配上满满一大锅晶莹的白米饭,这顿晚饭就让帮忙的乡亲们唏嘘不已!庄稼人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顿纯白米饭,眼前这一大锅,看着就让人眼馋心热。
稻子正忙着往骡车上装卤货,见季墨回来,便说:“我先把这批卤货送到镇上去,顺便把急需的物件拉上。跟我娘也简单说了声,带大妮二妮先过去收拾屋子。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明儿一早我来接你。缸不够用,我用大锅拉卤汤,你用缸腌叫花鸡正合适。”
季墨让他吃了饭再走,稻子摆摆手:“不了,我到镇上再吃!”
“好吧,路上当心点。”季墨叮嘱道。
送走稻子,季墨的目光落在那二十只宰杀得干干净净的白条鸡上。它们整齐地挂在竹子搭的架子上,正沥着水。锅小,一下子熬不了几只,分批入味,她挑了些鸡胗鸡心之类的内脏,仔细清理干净,又从空间里摸出几根鲜红的辣椒。
“娘,火烧旺点!”季墨招呼吴氏,“给大家添个菜——爆炒鸡杂!”
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热油滋啦一声,辣椒和葱姜的辛香瞬间爆开。季墨手腕翻飞,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一盘色泽油亮、香气扑鼻的爆炒鸡杂就出了锅。
“哟!墨丫头还有这手艺?真香!今儿我们可是跟着沾大光,有口福喽!”刘、李两位大叔被吴氏妯娌俩极力挽留下来,此刻闻着香味,忍不住赞叹。
“都坐下吃吧,”季墨招呼着,环顾四周,“文杰呢?”
“咳咳,”虎子娘笑着接话,“那小子啊,跟那只老母鸡拜了把子似的,寸步不离鸡窝!虎子,去喊你文杰哥吃饭!”如今虎子俨然成了文杰的小跟班。
“姐姐!姐姐!又一颗蛋!”话音未落,小文杰就举着一颗温热的鸡蛋,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小脸兴奋得通红。
“好,乖弟弟,”季墨笑着接过鸡蛋,“明天带你去镇上玩,好不好?”
“好耶!好耶!”文杰刚咧开嘴要笑,忽然又耷拉下小脑袋,“那……那这下蛋鸡咋办?谁给它挖虫虫吃呀?”
“带上!让它跟你形影不离!”季墨捏捏他的小脸蛋。
“就知道姐姐最好啦!”文杰立刻又雀跃起来。
庄稼人不讲究虚礼,看饭菜丰盛管够,季墨便让大伯去请了隔壁的刘婶子和李婶子过来一起吃。男人们不在家,几个女人单独吃饭说出去不好听。刘婶子是个明白人,爽快地应了,还端来一碗自家腌的脆黄瓜。李婶子也带了碟蒜香扑鼻的腌茄子。
这顿饭吃得众人心满意足,满嘴留香。李大叔放下碗,感慨道:“这日子,像这样过才有奔头啊!”
季墨见气氛融洽,思忖片刻,开口道:“两位叔,两位婶子,今天特意留大家,是有件事要告诉大家。明天,我们一家就要搬到镇上去了。醉仙楼的东家帮忙租好了院子,方便我们给他们加工食材。”
看着四人惊讶的眼神,季墨继续说:“以前我们姐弟年纪小,家里艰难,多亏了二位叔和婶子明里暗里的帮衬。这份情,我一直记着。如今我们有了点出路,也想带着大家干点副业,多条赚钱的门道。”
“一是这竹笋,醉仙楼长期收。你们可以自己挖,也可以去收乡亲们的,转手赚个差价;
二是我们家的田地,想托付给你们两家帮忙打理。收成我们五五分,绝不会让叔婶白辛苦;
三呢,还是刚才说的养鸡。以后醉仙楼用量很大,这买卖长久。你们可以跟里正爷爷好好合计合计,是几家一起干搞个合作社,还是单干。具体章程,你们商量出结果了,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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