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洲当局办公大楼顶层的密室,比三天前更显压抑。窗外的暴雨砸在玻璃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像无数根鞭子在抽打这座藏满阴谋的建筑。密室里的檀香被雨水的潮气冲淡,只剩下雪茄燃烧后的焦苦气味,缠绕在赖逆德紧绷的神经上。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西装,领带却歪了半寸,右手反复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珍珠纽扣 —— 这是他每次紧张时的习惯动作,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纽扣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
密室的门被推开时,带进一股冷湿的风。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进来,鞋尖沾着的泥水在地毯上留下两道深色痕迹。走在前面的是安倍晴明的手下,名叫佐藤,个子不高,穿着黑色短打,腰间别着柄和安倍晴明同款的褪色短刀,只是刀鞘上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 那是昨晚跨海大桥一战中,被唐笑笑的匕首划出来的。他的左手紧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像锁定猎物的狼,死死盯着赖逆德。跟在后面的是托尼的副手,名叫疤脸,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斜斜一道疤痕,说话时疤痕会跟着抽动。他穿着件敞开的黑色皮衣,里面的白色 T 恤印着黑手党的骷髅标识,手指上的大金戒指比托尼的还要粗一圈,走路时戒指撞在金属门把手上,发出 “叮” 的脆响。
“赖先生,我们首领的消息,你该给个说法了。” 佐藤先开口,声音比外面的暴雨还冷,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往前迈了一步,短刀的刀柄蹭过裤腿,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三天前,首领带死士去跨海大桥,至今没回来。我们查到,他们是被热血的人抓了 —— 你承诺的‘外围策应’,在哪?”
赖逆德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连忙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手抖着抽出一根,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佐藤先生,你别急,” 他勉强挤出笑容,指尖的火苗在空气中晃了晃,终于点燃雪茄,猛吸一口后,才敢抬头看向佐藤,“那天的情况太突然了,热血的人来得太快,我们的人根本来不及支援……”
“来不及?” 疤脸突然嗤笑一声,疤痕跟着扯动,显得格外狰狞。他走到桌前,手肘撑在真皮桌面上,金戒指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浅痕,“赖先生,我们托尼老大出发前,可是跟你要了三千万的‘行动押金’,还白纸黑字写了‘确保退路安全’。现在老大被抓,钱没见着,退路也成了死路 —— 你这是拿我们黑手党当傻子耍?”
赖逆德的雪茄在指间抖了一下,烟灰落在昂贵的西裤上,他慌忙用手去拍,却把烟灰抹得更脏。“疤脸先生,钱的事好说,” 他的声音拔高了半分,又迅速压低,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三千万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海外账户里。可现在不是谈钱的时候 —— 你们首领被抓,热血的人肯定在审他们,一旦他们把咱们的合作供出来,别说钱,咱们谁都跑不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快速扫过佐藤和疤脸,试图从他们的表情里找到一丝认同。可佐藤只是冷笑,右手的指尖已经按在了短刀的刀镡上,刀身隐隐透出寒光;疤脸则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打火机,反复开合着盖子,“咔哒” 声在密室里格外刺耳。
“跑不了?” 佐藤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厉,“我们首领要是招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赖先生。你以为我们首领在东瀛灭国时能逃出来,是靠什么?他手里握着你跟‘自立’残余勾结的证据 —— 还有你当年收了东瀛资助的汇款记录,你忘了?”
赖逆德的脸色 “唰” 地变白,像被暴雨淋透的纸。他确实忘了 —— 当年为了竞选夷洲当局职位,他收过安倍晴明通过空壳公司转来的两亿 “政治献金”,那些记录被安倍晴明藏在什么地方,他至今不知道。现在安倍被抓,这些记录就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随时能把他钉在 “通敌” 的耻辱柱上。
“你…… 你想怎么样?” 赖逆德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那里存着他昨晚刚联系的 “自立” 残余的号码 —— 他原本想,要是安倍和托尼的手下不好打发,就找残余势力 “清理” 他们,可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那个被架在火上烤的人。
“很简单,” 佐藤往前凑了半步,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杀气冻住,“第一,把你承诺给我们的武器和地盘交出来,我们要用来跟热血谈判,换首领回来;第二,立刻动用你在当局的关系,把关押首领的地点查出来;第三,补偿我们死士的损失 —— 昨晚死了八个兄弟,每个兄弟的家属要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疤脸跟着敲了敲桌子,金戒指 “咚” 地撞在桌面上:“我们黑手党的要求更简单,三千万押金翻倍,再加夷洲港口五年的优先使用权。另外,你得帮我们把老大从热血手里‘捞’出来 —— 要是老大少一根头发,我就把你跟我们合作的录音,发到夷洲所有媒体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