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洲台北街的 “茗香老茶馆” 里,雨丝斜斜地打在木质窗棂上,发出 “淅淅沥沥” 的声响。茶馆里只点着两盏昏黄的煤油灯,光线下,八仙桌上的青瓷茶具泛着温润的光,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普洱的醇厚香气,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湿意,显得格外沉静。热血一行人坐在桌旁,惊雷枪靠在桌边,枪身红光被灯光衬得柔和;江恩左手腕的尸仙气息若隐若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无天穿着白色长袍,长发垂落在肩,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正安静地感知着周围的气息;小桃红和唐笑笑坐在一侧,前者指尖沾着茶水,在桌面上轻轻画着水纹,后者则握着格斗手套,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
门帘被轻轻掀开,带着一阵冷风和雨丝,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约莫六十岁年纪,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墨玉簪子束着;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尤其是眼角的一道刀疤,从眼尾延伸到颧骨,却丝毫不显狰狞,反而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左手戴着一枚深绿色的翡翠扳指,扳指上刻着细微的龙纹,随着他的动作,在灯光下泛着光。他就是竹联帮的老大,幺幺。
幺幺走到桌前,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环顾了一圈茶馆,眼神锐利得像鹰,似乎在确认没有异常。当他的目光扫过热血的惊雷枪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热血盟主,久仰。” 幺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张敬山被抓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 你们胆子不小,敢动行政部门的高层。”
热血站起身,对着幺幺微微颔首:“幺幺老大客气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让**分子和‘夷独’分子祸害夷洲百姓。” 他伸手做了个 “请坐” 的手势,“外面雨大,坐下说话吧。”
幺幺点了点头,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动作缓慢却沉稳。他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在杯壁上留下淡淡的茶渍。“我找你们,不是为了替陈虎报仇。” 幺幺喝了口茶,眼神变得坚定,“竹联帮从成立那天起,就知道自己是华夏的帮派,夷洲是中国的土地 —— 我父亲当年跟着老帮主,还帮着大陆来的商人挡过倭寇的骚扰,怎么可能跟着‘夷独’分子瞎混?”
他顿了顿,手指紧紧攥着翡翠扳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现在的竹联帮,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张敬山这些年一直在往帮里安插自己的人,陈虎就是他的眼线,帮里一半的堂口堂主,都被他用金钱和权力收买,整天喊着‘夷独’的口号,还偷偷把帮里的资金转给‘夷独’分子买武器。我几次想清理门户,都被他们用‘上面的命令’压下来 —— 他们手里有我的把柄,我……” 幺幺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江恩看着幺幺的反应,左手腕的尸仙气息轻轻波动:“幺幺老大,你说的把柄,是不是和你的家人有关?”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能让人敞开心扉的力量 —— 当年被吸血鬼家族控制时,他也曾因为家人的安危被迫妥协,所以对这种痛苦格外敏感。
幺幺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随即又化为深深的无奈。“你怎么知道?” 他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眉眼和幺幺有几分相似,笑容爽朗,背景是米国的一座监狱门口。“这是我儿子,金宝。” 幺幺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声音带着哽咽,“三年前,他去米国留学,学金融 —— 我想让他远离帮派的事,过安稳日子。可没想到,他刚去半年,就被人诬陷走私毒品,判了七十五年监禁。”
“诬陷?” 小桃红停下了在桌面上画水纹的手,眼神里满是惊讶,“米国的法律再严苛,也不会随便判这么重的刑吧?”
“是夷洲当局和米国联手搞的鬼。” 幺幺的声音冰冷,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我后来托人查了,是张敬山找到米国的黑帮,故意把毒品放在金宝的行李箱里,还买通了法官和证人。他们抓了金宝,就是为了要挟我 —— 张敬山找过我,说只要我跟着他们搞‘夷独’,让竹联帮成为他们的打手,金宝就能被减刑,甚至放出来。”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在桌上,文件边缘被反复翻阅得发毛:“这是我这三年来的花费 —— 我卖了在夷洲的五套房产,还把帮里的合法产业都抵押了,凑了近十亿美金,想打点米国的官员和律师。可没用!他们收了钱,却根本不办事,还说要是我不配合,金宝就会在监狱里‘意外死亡’。” 幺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青瓷茶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上个月,我收到监狱发来的照片,金宝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 他们就是在警告我,再不听话,就弄死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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