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记 第45章 威廉?江恩

日不落帝国的朝阳把古堡废墟染成熔金，水晶棺里的威廉?江恩突然睁开眼。银剑的宝石折射着光，在他瞳孔里投下细碎的星芒 —— 这双曾精准预测过 1929 年股灾的眼睛，此刻正透过棺盖的裂缝，贪婪地吞咽着久违的阳光。

他的手指在棺底蜷缩，指甲缝里还嵌着 1955 年的木屑。当年被尼古拉斯伯爵钉穿手掌时，这只手正握着绘制到一半的星象图，图上标注的时间周期，本该预示着棉花期货的暴涨，却成了自己被转生为吸血鬼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 棺外传来热血等人收拾战利品的脚步声，像极了当年交易所里的报价器。江恩的喉结剧烈滚动，吸血鬼的本能让他渴望新鲜血液，但胸腔里那颗被银剑压制的心脏，却在阳光的刺激下发出微弱的跳动 —— 那是人类的脉搏，是他被困七十年从未熄灭的执念。

水晶棺突然震颤。徐襄正拖着麻袋经过，金条碰撞的脆响透过木材传进来，像无数根细针扎着江恩的耳膜。他记得 1909 年那个秋天，自己在芝加哥交易所里，也是这样听着金币的声音，精准预言了小麦期权的价格，那时的他还不知道，金钱的金属声里，藏着能刺穿灵魂的钩子。

“这破棺材里装的什么？” 徐襄用银簪敲了敲棺盖，回声在棺内荡开，震得江恩的牙床发麻。他看见簪子上残留的黑血正在阳光下蒸发，突然想起尼古拉斯家族的血契 —— 只要接触到阳气足够的金属，吸血鬼的诅咒就会出现裂痕。

江恩的指甲突然变长，刺破掌心的皮肤。黑血滴在棺底，竟诡异地凝成星象图的形状，其中代表 “自由” 的那颗星，正与朝阳的方位重合。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腕往银剑上狠狠一压，剧痛让他发出无声的嘶吼，却也让银剑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此时的热血正坐在断墙上擦拭惊雷枪，枪身的红光映着远处的晨雾。他突然想起顾采薇提过的水晶棺，转身时正好看见棺盖的裂缝里渗出黑血：“这里面还有活物？”

惊雷枪的红光扫过棺盖，江恩的皮肤瞬间像被烙铁烫过般灼痛。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将额头抵向裂缝，任由阳光在脸上烧出细密的水泡 —— 七十年了，他终于等到能打破诅咒的阳气，哪怕代价是灰飞烟灭。

“小心！” 顾采薇的全息投影突然闪现，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跳动，“检测到混合能量体，既有吸血鬼的黑暗属性，又有人类的生命特征！” 她调出棺内的热成像图，江恩的心脏位置，正有个微弱的红点在顽强闪烁。

徐襄的银簪突然刺入棺盖的锁扣，木屑飞溅的瞬间，江恩看见张熟悉的脸 —— 那双带着嘲讽的眼睛，像极了当年华尔街那些质疑他理论的空头们。但这张脸的主人，此刻正用金条撬开棺材，动作粗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善意。

阳光如潮水般涌入棺内。江恩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却在接触到阳光的刹那愣住了 —— 预想中的灼烧没有到来，只有一种久违的温暖，顺着毛孔钻进骨髓，像 1907 年那个拯救了他职业生涯的棉花期货涨停日，阳光也是这样洒在交易清单上。

“你是…… 威廉?江恩？” 热血的惊雷枪指着他的胸口，红光在银剑上弹开涟漪，“那个预测了大崩盘的交易大师？”

江恩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摩擦声，七十年没说过话的声带像生锈的合页。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棺底的星象图，黑血绘制的线条在阳光下渐渐褪色，露出下面刻着的小字：“时间是唯一的真理。”

“采薇，查他的底细。” 热血没有放下枪，他注意到江恩的尖牙正在缩回牙龈，“这老小子既不是纯吸血鬼，也不是正常人。”

顾采薇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屏幕上跳出江恩的生平数据：“1878 年出生，1955 年被宣布死亡，实际被尼古拉斯家族转生为吸血鬼，被迫用江恩理论预测市场替他们敛财。” 她突然放大一张照片，年轻的江恩站在交易所前，手里的罗盘与此刻棺底的星象图完美重合，“他的预测准确率高达 92.3%，但每次预测都会消耗十年阳寿。”

江恩的眼睛突然亮了。他挣扎着坐起身，银剑从胸口滑落的瞬间，喷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带着铁锈味的殷红。他指着热血的惊雷枪，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枪…… 破…… 诅咒……”

“老徐，给他松绑。” 热血收起惊雷枪，红光在指尖萦绕，“看他这样子，不像要害咱们。”

徐襄的银簪挑断捆住江恩的锁链，金属摩擦的声音让老人瑟缩了一下。当束缚解除的刹那，江恩突然跪倒在地，对着朝阳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迹，却笑得像个孩子：“七十年…… 终于能在阳光下数清楚自己的影子了。”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皱纹里的黑气渐渐消散，露出的皮肤虽然布满伤痕，却透着人类的肌理。只有左手手腕上，那道被银剑贯穿的疤痕，还残留着淡淡的黑纹，像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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