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散的狗头人,乱跑的座狼,成群的地精。在夕阳下,溃兵构成了一幅狼狈的画作。
在等待战场变动的时候,伯特里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画架和铅笔。在其他龙诧异的目光中,伯特里安这家伙居然没心没肺的对着平原画起速写来。
“这家伙...”
赫尔眉鳞一抽一抽的看着伯特里安的举动,他想让永戎呵斥一下这头无法无天的红龙。
现在是战争时期!
“啊,永戎你快看那边,奎斯大人爬的好快哦!”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伯特里安一把收起画架,一脸兴奋的对着永戎说。虽然其他龙都没有在意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红龙,他们都在观察战况。
永戎的视野里,这群在新月沃野停留的人马正在举刀大肆屠杀恶龙堡垒的溃兵。而幼龙哺育者不知遭遇什么情况选择在地上爬行,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横冲直撞。
“看样子灰河战场已经战败了。”贝隆盯着远方的战场,不解的问:“奎斯大人为什么用爬的,他为什么不飞?”
“也许是人马施法者施展了什么法术,压制了奎斯大人的施法能力?”
艾莎莉亚也望向逃窜的青年龙,她自然而然的注意到奎斯背后的灰白犄角。
“噫,奎斯大人背后那是什么玩意...”贝隆看清楚之后感觉自己的鳞片好像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他不安的甩了甩尾巴。
“那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法术啊...”伯特里安用法师双手快速的在草稿纸上描绘出奎斯背后的情况。刷刷刷的声音里,铅笔快速扫在纸上,一幅扭曲而又丛生的犄角被他画了出来。
“嗯,很像是某种诅咒。首先,根据奎斯大人没有起飞的情况来看,大概率他的翅膀被废掉了。其次,他没有用蓝龙的雷电吐息,估计他的魔法也被禁止了。唔...”
伯特里安对着永戎缩了缩脖子,然后用法师双手拎着那张画递给对方,最后总结:
“大概率是非常恶毒的诅咒。如果我们不出手而奎斯大人没有被人马杀死,那他也会死于诅咒本身。”
“嘁,懦弱的青年龙。换做是我,我肯定能杀光这群人马!”卡赞不爽的磨牙,咔嚓咔嚓的声音里,他的嘴里泵出一点火星子。
波撒有他自己独特的见解,他能感觉那群人马实际上是追不上一头奋力奔跑的青年龙。
“不过,这群人马要直接杀死奎斯大人还是差了一点意思。”
“永戎,尽快动手吧。奎斯大人的状况很糟糕。而且如果等立石平原的人马过来,到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赫尔看向永戎,奎斯在血缘意义上是他的父亲,虽然恶龙大概率是不在意血脉这种东西的。不过同永戎在一起生活之后,赫尔感受到了恶龙传承中未曾有的情感。这份微弱的情感无法让他置身事外。
“我们帮他离开这。”永戎点点头,旋即他看向混血红龙伯特里安。
“你能解决掉诅咒吗?”
伯特里安迟疑了一瞬间,法师双手飞过来挠了挠龙角。
“大概,也许,可能,差不多,应该可以....吧?”
永戎皱眉鳞,语气加重,呵斥了一句:“好好说话!”
“唔,可以,可以。”
应该可以,伯特里安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兼职牧师等级。
“那就走!我们帮幼龙哺育者离开这!”
...
“吼!该死!巴恩,喀亚,快他妈来救我啊!”
如同负伤野兽一般在地上横冲直撞的奎斯终于破开人马的围剿,但是当他逃到新月沃野的时候绝望的发现。新月沃野已经被人马占领,数不清的人马士兵正看向自己逃窜的位置。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马?
“啊?他妈的这是陷阱?”背后的扭曲犄角已经在龙背上扎根很深了,虚脱感缠在青年龙的尾巴上,缠在翅膀上,缠在他的脖子上。
不,我不能在这倒下,我还没有复仇,我不能...
与加拉丹不同,奎斯·耐克里顿并非没有浮木的孤儿龙。
当初的他只是一颗被盗走的蓝龙蛋。
破壳而出的奎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同类,也不是无人的野外,而是一群眼里满是贪婪的人类。
“克纳格”,是这个强盗组织的名称。
奎斯自诞生起,就被囚禁在地下监牢里,不见天日。这群强盗本想将这头幼龙驯服作为组织的武器,但是见多识广的首领知道,真龙是不能被驯服的。
于是这群贪婪的人类又打算将幼龙奎斯卖给南方那些“烛堡”的学者,亦或者卖给“白塔”当作研究材料。
很可惜,烛堡拒绝了这份交易,而白塔也没有谁愿意花钱养一头纯血真龙。
活的龙没人要,死掉的龙可大有人要,某个强盗参谋如是建议。如果等到奎斯少年期还没有卖出去,那他们就直接把这头龙处理掉。
那是奎斯龙生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强烈的危机感。
不知道是五色龙后还是北风之主的庇佑,在群星历691年,克纳格组织恰好意图从当时的一场战争中获利,那是一场名为讨伐“克兰莫格”兄弟的战争。而恰好在一个晚上,由于组织投入人手去讨伐恶龙,从而疏忽管理。奎斯瞅准时机咬断了束缚自己的锁链,撞开了地牢门,开启了自己的逃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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