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劈开碧波,向东南沿海疾驰。凌薇站在甲板上,手中攥着贤妃传来的密报纸条,海风将纸条吹得簌簌作响。“海外势力提前出发,必然带着我们未知的兵器和毒药。”她转身对身后的二十名女医馆学徒说,“我们的医疗准备必须赶在抵达沿海前完成,否则面对突发伤亡,根本来不及应对。”林小婉立刻上前:“师父,战船上的储物舱可临时改造成制药间,我们现在就动手!”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林小婉带领五名学徒清理储物舱,将药材箱整齐码放;陈巧儿负责烧水煮药,战船上的铜锅不够,她便让人将行军锅也搬了过来;凌薇则取出随身携带的药方册,快速勾选需要赶制的药剂:“止血散要加三倍剂量的三七和血竭,沿海潮湿,普通配方凝结太慢;金疮药里需掺入煅石膏,防止伤口化脓;防疫汤要多加藿香和佩兰,应对海风带来的湿气。”
储物舱内很快弥漫起浓郁的药香。凌薇手把手指导学徒们研磨药材,她将三七块放入石臼,示范着顺时针研磨的手法:“止血散的粉末必须细如飞絮,否则撒在伤口上会硌伤组织。你们看,研磨时要用力均匀,每百下过一次筛,不合格的重新研磨。”楚月学得最快,她将研磨好的三七粉过筛,粉末如细雪般落在纸上,引得其他学徒纷纷效仿。
然而,赶制到一半时,陈巧儿突然焦急地跑来:“师父,血竭不够了,只剩原本的一半!”凌薇心中一沉——血竭是止血散的核心药材,沿海城镇偏远,恐怕难以补充。她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萧玦的军需库里有一批‘龙血藤’,是南疆进贡的,其汁液干燥后可替代血竭!青竹,你立刻去前舱向萧元帅申请取用!”
青竹领命而去,很快抱着一个木盒返回。凌薇打开木盒,里面的龙血藤呈暗红色,断面渗出鲜红汁液。“快,将龙血藤切片晒干,然后研磨成粉。”她指挥道,“注意戴手套,汁液沾到皮肤会染色,且有轻微毒性。”学徒们立刻行动,晒藤片、研磨粉,动作有条不紊。萧玦闻讯赶来,看到储物舱内忙碌的景象,眼中满是欣慰:“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军需库全力配合。”凌薇点头:“还需要三十个陶罐和两百匹细布,陶罐装药膏,细布用来制作药囊。”
夜幕降临时,第一批止血散和金疮药终于赶制完成。凌薇让人将陶罐贴上标签,分门别类堆放:“红色标签是止血散,外敷;蓝色标签是金疮药,伤口缝合后使用;黄色标签是防疫汤,每日辰时和酉时各服用一次。”她拿起一罐止血散,倒出少许粉末在指尖,粉末细腻光滑,满意地点头:“明日停靠青州港时,我们再补充一批药材,赶制更多药剂。”
深夜的船舱内,凌薇坐在案前,借着烛火整理《战场急救手册》。她将手册分为“外伤处理”“中毒急救”“疫病防治”“海难自救”四章,每一章都配上简单的示意图——用炭笔勾勒出银针穴位图、伤口缝合步骤图、防疫汤熬制流程图。“师父,您画的示意图真清楚,就算是没学过医的士兵也能看懂。”楚月端来一杯热茶,看到手册上的图画,忍不住赞叹。
凌薇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战场急救讲究快速有效,文字太繁琐,图画更直观。你帮我把这些示意图誊抄三份,一份留给战船医疗队,一份带给青州港守军,一份送往京城济世堂,让沈从安批量印刷分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在‘中毒急救’章节里,加上海外毒药的应急处理方法,用浓茶催吐,然后服用甘草水解毒,这是最基础也最容易操作的办法。”
次日清晨,战船抵达青州港。港口早已接到消息,沈从安派来的物资车队正等候在岸边,车上装满了金银花、板蓝根、艾草等药材,还有大量的麻布、棉花和陶罐。凌薇带领学徒们快速卸货,将药材搬进临时搭建的帐篷内。青州港守将李将军走上前:“苏医令,沿海 towns 已发现三艘不明船只,百姓们有些恐慌,您的防疫汤和手册来得太及时了!”
“李将军,先组织士兵和百姓服用防疫汤,再派一队人配合我们分发《战场急救手册》。”凌薇一边指挥学徒们搭建制药帐篷,一边说道,“另外,麻烦您派工匠打造五十个简易担架和二十个急救箱,急救箱内放上止血散、金疮药、银针和手册。”李将军连声应下,立刻安排人手去办。
帐篷内,凌薇正在指导学徒们熬制防疫汤。大锅煮沸的汤药冒着热气,散发着藿香和佩兰的清香。“每一锅汤药要熬煮一个时辰,先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熬,这样药效才能充分发挥。”她用长勺搅动汤药,“熬好后分装入陶碗,放凉后再装入竹筒,方便士兵携带。”
萧玦则在港口的军需仓库内,指挥士兵们装车。“止血散和金疮药各装两百罐,防疫汤装五百竹筒,急救箱五十个,担架五十副,《战场急救手册》一千本。”他对照清单一一核对,“另外,将军医帐篷、手术器械、消毒用的烈酒也装车,确保每个军营都能分到充足的医疗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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