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庄园决战前夜的京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唯有战王府汀兰院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凌薇正坐在书桌前,研磨着特制的艾草膏——这是她为萧玦寒毒调制的外敷药,加入了西域带回的天山雪莲粉末,能有效缓解寒毒发作时的刺骨寒意。萧玦身着玄色常服,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左臂的伤已拆线,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看着凌薇专注的侧脸,眼中满是温柔。
“别忙了,坐下歇歇。”萧玦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这半个月多亏了你每日针灸调理,我的寒毒发作频率已经从一月三次减到了一月一次,发作时的痛苦也轻了许多。”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及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针、抓药留下的痕迹,心中满是心疼与感激。
凌薇顺势靠在他肩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与药香混合的气息:“你的寒毒根子深,调理需循序渐进。等解决了废弃庄园的事,找到寒髓花,我定能彻底治好你。”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今夜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去庭院中散散步?”
“好。”萧玦点头,牵着她的手走出内殿。汀兰院的庭院里,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如同铺了一层碎银。几株玉兰树正值花期,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两人并肩漫步,脚步声轻缓,打破了夜的宁静。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战王府庭院见面吗?”凌薇突然开口,嘴角带着浅笑,“那时你寒毒发作,面色苍白,却还强撑着威严,我还以为你是个难以相处的冷面王爷。”
萧玦也笑了,眼中满是回忆:“我还记得你当时胆子很大,竟敢直接上手为我施针,一点都不怕我这个‘凶名在外’的战王。后来你治好我的寒毒急症,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其实,我的寒毒,并非突发,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凌薇心中一动,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之前说过是三年前平定西域叛乱时染上的,可具体是怎么回事?”
萧玦走到玉兰树下,抬头看着满树繁花,声音带着几分悠远:“三年前,太后寿宴后的第三日,我奉命率军出征西域。出发前夜,太后派人送来一碗‘安神汤’,说是为我践行。我当时并未多想,便喝了下去。没想到行军至西域边境时,寒毒突然发作,全身冰冷,肌肤浮现幽蓝纹路,险些丧命。太医院诊治后,只说是‘西域瘴气所染’,可我心中一直存有疑虑——那碗安神汤,味道总觉得有些异样。”
“太后寿宴后送安神汤?”凌薇脑中灵光一闪,快速梳理线索,“灵儿公主中毒用的是西域寒铁毒针,你寒毒发作前喝了太后的安神汤,而西域大祭司的副手如今又在密谋用寒髓花救太后……这三者绝不是巧合!”她抓住萧玦的手臂,眼中满是震惊与笃定,“我推断,太后与西域势力早在三年前就已勾结!她在安神汤中下了西域寒毒,想借出征之机让你‘意外身亡’,好掌控兵权;如今又用西域寒铁毒针谋害灵儿公主,企图打击长公主;而西域大祭司则想借太后之力颠覆大胤皇权,双方各取所需!”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握紧了拳头:“若真是如此,那太后的野心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大!三年前她没能害死我,如今又想借西域势力卷土重来!”他看着凌薇,眼中满是信任,“凌薇,你心思缜密,又精通医术,只有你能帮我查清当年中毒的真相,也只有我们夫妻同心,才能彻底粉碎太后的阴谋。”
“我们不仅要查清真相,还要让太后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凌薇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明日废弃庄园之战,我们一定要抓获李公公和西域大祭司的副手,从他们口中逼问出寒毒的解药配方和太后与西域勾结的全部证据!”
两人并肩站在月光下,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此刻的他们,早已不是单纯的夫妻,更是并肩作战的权谋战友。从最初的相互试探到如今的彼此信任,从感情扶持到共同对抗阴谋,他们的命运早已紧密相连。
“对了,当年给你送安神汤的太监,你还记得是谁吗?”凌薇突然问道。
萧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个面生的小太监,后来再也没见过。或许……早已被太后灭口了。”
“灭口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未必没有线索。”凌薇思索道,“贤妃在后宫人脉广,或许她能查到当年寿宴后太后宫中太监的调动记录;周大人在吏部任职,掌管官员档案,也能帮忙排查相关人员。只要找到当年送汤的太监,哪怕是线索,也能为我们提供突破口。”
“好!明日决战结束后,我们就分别让贤妃和周大人着手调查。”萧玦点头同意,他看着凌薇,突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凌薇,有你在身边,真好。若不是你,我恐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寒毒也无法得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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