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为什么就搞我啊?”
方寸低骂一声,灵力灌注于脚,猛地一跺。
那只手瞬间被震碎,化作黑水流回河中。
可更多的手却从水里伸出,密密麻麻,如同涨潮的潮水,朝着方寸抓来。
“跟紧点。”
无极的声音传来。
他已经走到桥中央,玉简悬浮在他头顶,红光笼罩周身,将那些伸出的手尽数烧成黑灰。
“跟着红光走,别偏离半步。”
方寸连忙收敛心神,紧随在无极身后。
两人走过白骨桥,刚一踏上对岸,身后的桥身便发出一声巨响。
无数白骨骤然崩裂,化作粉末落入黑水中。
“无极兄...”
方寸回头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这是有去无回的意思?”
“也许吧。”
无极凝视着一条幽深的隧道,隧道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无数颗白骨头颅。
白骨头颅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正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玉简的红光笔直地射入隧道深处,在尽头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一个血红大字。
【敕】
“应该到地方了。”
无极走到巨门前,眼神平静。
而方寸则是目光时不时扫过通道两侧的白骨头颅,生怕又搞什么幺蛾子。
无极伸手在石门上的“敕”字上轻轻一点。
血色玉简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红光,与石门上的字迹产生共鸣。
那“敕”字仿佛活了过来,血色纹路顺着石门蔓延,发出“咔嚓”的脆响,如同锁链断裂。
“轰隆隆。”
巨门缓缓向内开启,漆黑的洞窟传来冰冷的气息,深入骨髓。
..........
无极与方寸来到洞窟最深处,岩壁上的幽绿烛火带来微弱的光亮。
在窟底中央,立着一座青铜镇尸棺,棺身爬满血线般的纹路。
“这....”
“这座青铜镇尸棺里面躺着的,不会就是那个尸无渡吧?”
方寸吞了吞口水。
“应该是了。”无极眼神平静,手中的血色玉简正在剧烈的震颤。
红光与青铜棺上的血线纹路遥相呼应,好似在共鸣。
棺身约莫三丈长,通体由暗青色的青铜铸造。
如活物般缓缓涌动的血色纹路,在幽绿的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他不会复活吧?”
方寸神情有些紧张。
他身为南疆之人,自然知道尸无渡这个古老的传说。
虽然言传尸无渡已经坐化,但如今站在别人的坟前,多少还是有些害怕。
尤其是青铜棺里的这位还是仙僵的老祖宗,谁知道会不会诈尸。
“复活?”
“你真的觉得他已经坐化了?”
无极看向方寸。
“难道没有?”
方寸瞪眼。
“你觉得一个死人,能让天庭如此的大张旗鼓?”
无极反问道。
闻言,方寸脸色一白。
“无极兄,你可千万别吓我啊,现在我是真的不禁吓。”
他脸上强撑着笑容说道,手心早已沁出冷汗。
“咚…咚…咚…”
忽然,青铜棺里传来沉闷的敲击声。
像是有人在用指节轻叩棺盖,节奏缓慢而规律,每一声都敲打在两人的心跳上。
方寸的呼吸瞬间屏住,死死盯着青铜棺,“奶奶的,难道真要诈尸啊?”
“咚……”
又是一声敲击。
青铜棺上的血线纹路骤然亮起,如同一条条燃烧的血蛇,顺着棺身迅速蔓延到地面。
紧接着,在两人脚边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
在阵法中央,隐约可见与仙僵永生录上相同的“永生”二字。
但是却被一个扭曲的“敕”字镇压,透着无尽的挣扎与不甘。
“无极兄,我们还是跑吧,这情况看着实在是不太妙啊!”
方寸说完,却发现无极如同魔怔了一般,盯着阵法的永生二字,一动不动。
“咚!”
就在这时,青铜棺猛地一震,棺盖竟被从内部硬生生顶开一道缝隙。
“无极兄!”
方寸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大喝一声,试图让无极回过神来。
无极回过神,抬眸看向青铜棺。
“想跑,也来不及了。”
只见浓稠的黑气从青铜棺的缝隙涌出,而缝隙中的黑气里缓缓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异常修长的手,皮肤苍白如纸,指节分明。
紧接着,棺盖被彻底推开。
“砰!”
棺盖重重落地。
方寸被吓得连连后退,待看见棺内的身影,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道身影从棺内缓缓坐起,一头泼墨般的苍白长发近乎覆盖大半个身子。
他骨相凌厉得仿佛天生便该俯视众,皮肤是病体的苍白色。
眉心那枚血红色的“敕”字尤为醒目,笔锋凌厉如刀镌。
与苍白肌肤相衬,平添几分睥睨众生的邪异威严。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眸子是纯粹无杂的鎏金色,既无波澜也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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