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飏飚 第64章 铁腕斩毒

夜色如墨，省政府一号办公楼的灯光刺破沉沉夜幕。钟长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了滤嘴，烫得他猛地回神。玻璃映出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暗访时拍下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在办公桌上摊开——泛着白沫的河流里漂浮着翻肚的死鱼，化工园区上空笼罩着不散的灰霾，戴着口罩的孩童在病床上咳嗽不止……

省长，凌晨三点了。秘书小陈端着保温杯轻手轻脚走进来，这个平日里以着称的年轻人此刻满脸担忧，省环保厅的紧急会议定在早上八点，您总得休息片刻。

钟长河将烟头摁灭在写着Gdp考核指标的文件上，火星溅起时他突然攥紧拳头：休息？那些被污染毁掉家园的百姓睡得着吗？他转身抓起笔在文件上划出鲜红批注，通知下去，从现在起，全省所有化工园区紧急停产核查，环保、公安、检察三部联合办案，我要亲自挂帅！

晨光初现时，省环保厅会议室已硝烟弥漫。钟长河将暗访视频投在大屏幕上，当看到那位吐槽达人老大爷对着镜头哭诉喝了一辈子的井水现在连牲口都不碰时，原本交头接耳的厅长们瞬间噤声。我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三个月前我就说过，要像刮骨疗毒一样整治污染！可现在呢？

他猛地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被暗访时蚊虫叮咬的红肿：有些同志总说先发展后治理，可这毒瘤再不剜掉，就要烂到骨头里了！他抓起桌上的《全省污染企业名录》，在龙腾化工集团的名字上狠狠划了个叉，这家企业环评造假、偷排污水，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它彻底关停！

此言一出，会议室顿时哗然。省发改委主任急忙起身：钟省长，龙腾是咱们省的纳税大户，解决了上万人就业......

就业？钟长河冷笑一声，将一份病历摔在桌上，那这些因为水污染患上癌症的村民怎么办？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从今天起，所有重污染企业，不论规模多大、贡献多少Gdp，只要不达标，一律关停！相关责任人，移交司法！

当天下午，钟长河带着联合执法队直扑龙腾化工集团。厂区门口，西装革履的董事长张强拦在车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钟省长，您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正在搞技术升级......

钟长河根本不看他递来的烟，径直走向污水处理池。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池子里的污水泛着诡异的绿色泡沫。钟长河蹲下身，用树枝挑起水面漂浮的死鱼：张总，这就是你说的技术升级？他突然起身，将树枝狠狠戳在张强胸前，我给过你机会，三个月前的整改通知，你当废纸？

张强脸色煞白，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沓银行卡：钟省长您高抬贵手，这点心意......

拿开！钟长河一把挥开他的手，你以为用钱就能摆平一切？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省检察院吗？龙腾化工涉嫌重大环境污染罪，法人张强，现在就请你们立案调查。

警戒线拉起时，张强还在嘶声叫喊：我你敢动我？我上面有人！钟长河头也不回地登上警车，车窗外，愤怒的工人和闻讯赶来的村民挤作一团。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突然跪倒在地，哭喊道：钟省长，谢谢您！俺们村的井水终于能喝了！

钟长河推开车门扶起她，看着孩子脸上天真的笑容，眼眶微微发热。他转身对着围观群众高声道：乡亲们放心，只要我我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绝不会让污染企业祸害百姓！

夕阳西下时，龙腾化工的烟囱轰然倒塌。这个曾经的Gdp功臣，如今成了我铁腕治污的第一个祭品。消息传开，全省震动，媒体纷纷以钟省长的环保第一刀为题进行报道。钟长河站在指挥部的地图前，看着一个个被标红的污染企业，眼神坚定如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夜色渐深，小陈端来热粥时，发现我趴在地图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老大爷哭诉的照片。办公桌上，新的作战计划已经拟好，标题赫然写着：《全省污染企业清零行动方案》。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他鬓角新添的白发，也照亮了那份写着铁血治污，还我青山绿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