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听完看我,“虎丫,你有啥想法吗?”
这指定是接的时候,仙家告诉我大哥我能帮上忙,才找我的。
想法肯定是有,毕竟这事儿涉及到仙家我就能伸手一二。
我现在的疑问是,真是熊的鬼魂作祟吗?
还是单纯严士齐他家倒霉。
“大哥,仙家咋说的啊?”
仙家跟我大哥交流都有他们的特殊办法。
六年前跟狐家打一架后,狐家搬走了,辛家搬走了,黄三娘在山里不咋出来,除非我大哥叫她看事,不然就在山里跟灰老太太悠哉悠哉的姐妹茶话会。
再加上我上学以后就忙起来,也很少能看到仙家了。
我大哥走到熊人旁边把脉查看以后,对我点头,“严家打死那头母熊应该是有些道行,只不过还没到说话化形的地步,被打死时候寄怨在严家大哥身上,这才导致生下毛孩。”
听懂了。
就是说因为严家大哥被寄怨,所以这生出来的孩子其实是那头人熊投胎的,或者人熊的怨气被灌注孩子身体里,目的就是嚯嚯严家。
至于严家大哥一直托梦,也是知道这件事儿后提醒。
“我能用针破去人熊的道行,至于他身体里的那个魂魄能不能占据主导我也不清楚,只能尽力而为。”
说出这句话我和我大哥都惊讶了,尤其我大哥看我的眼神。
这么多年我经常嘴里说我没思考过的话,以前我爷他们以为我是小孩直觉准。
这么多年习惯了,又发现我不经思考说出来的话有些用,往往代表着什么,具体怎么会这样目前还没有结果。
随即大哥点头,“行,你先下针吧。”
我挠头靠近熊人,摸他皮还挺厚的,也不知道下针多深才能扎透。
我大哥怕熊人动弹,立即跟严士齐一起按住他。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两根红针和三根白针。
第二根红针是我去年炼化的。
我把针扎在熊人大脖颈上,只听他哼哼一声就不动了,那被扎的地方就跟漏气一样往外冒黑气。
那就是人熊留下的修行和怨气。
我大哥一直掐着熊人的脉搏感应,确定差不多了,立即让我拔掉红针。
我把针拔出来以后,只听熊人深呼吸一下,那个呼吸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人被按在水里窒息了,然后突然被拉起来后重获呼吸的那种感觉。
我大哥盯着熊人的状态,见他眼睛转动灵动,带着人性化的情绪,这才松口气。
“可以了,这孩子的魂魄之前一直被寄怨压着影响,导致他不能完整操控身体,后续只要好好教导问题不大。”
熊人好奇的看我们,“你……们……似……sei……”
会说话了,就是说的大舌浪迹的。
严士齐高兴极了,“大侄子,是二叔啊,你还记得二叔吗?”
熊人视线定格在严士齐身上,连连点头,“鸡……得……”
严士齐高兴坏了,按捺一会儿这才又问我们,“对了,我儿子和儿媳妇咋办?”
我们四个下山后,我大哥又给严士齐儿子和儿媳妇把脉,“你儿子瘸腿这个年头多了,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倒是这胎儿有点儿问题能解决。”
我大哥给严士齐处理着。
我打个招呼就回家了,反正距离不远,我看看今天作业多不多,多的话就跟商谭宴一起写。
结果我到家商谭宴还没回来。
“爷?小晏呢?”
我爷摇头,“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跟同学去玩儿了呢。”
偶尔我们俩也会下学后跟同学玩儿一会儿再回家,反正不会出啥问题,也不会回来太晚。
想着今天商谭宴状态不好,我就让我爹骑自行车带我去接商谭宴。
走一半碰到商谭宴推着自行车鼻青脸肿的,我吓一大跳,“你咋的了,卫来他们欺负你了?”
商谭宴脸色通红,我伸手一摸特别热。
“你还发烧呢,我带你去卫生所。”
商谭宴拒绝,“我没事儿,回去吃点儿药就好了。”
他视线躲避着我,我以为他是因为我不在让他被欺负不高兴,拍拍他肩膀,“你放心,我明天肯定给你找回场子,你上我爹车后座上,让他带你,我骑你的自行车。”
商谭宴没拒绝,老实走过去。
到家后我爷也吓一跳,立即让崔喜拿消毒水和药过来给我。
商谭宴蔫巴巴的,不管我怎么摆弄他都一声不吭,饭也吃的很少。
回屋睡觉的时候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二亨进去了。
大花趴在我旁边,“小姑,你身上好热乎啊。”
我让她赶紧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二亨一直打喷嚏,跟我告状,“小姑,小叔身边太冷了,你跟太爷爷说别让我跟小叔睡了呗。”
我先哄哄他,发现商谭宴没起,进去看一下,发现这家伙烧糊涂了。
没办法,只能我自己去上课。
商谭宴则在家打针。
等我到学校,发现卫来竟然也没来上课。
至于经常跟卫来一起玩儿那几个男学生则鼻青脸肿,一个个蔫头耷脑,看到我就跟耗子一样躲开了。
下课时候我堵住一个,问他们昨天干啥打商谭宴。
其中一个男同学缩了缩脑袋,“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下次再也不动商谭宴了。”
我问,“到底因为啥你们欺负他?”
另一个男同学说,“虎丫,你别问了,我们答应商谭宴不告诉你的。”
有秘密瞒着我。
商谭宴一连打针三天都不好,我问李爷爷是不是因为商妈妈和鬼婴的原因,影响商谭宴了。
李爷爷也有些狐疑,“不应该,那个木牌用的是养魂木,还能屏蔽阴气扩散出来,我看看。”
李爷爷检查一下商谭宴,脸色不好,“出问题了,小晏他妈不在木牌里。”
“啊?那小鬼婴呢?”
李爷爷摇头叹息,“鬼婴当然跟着她妈了。”
放假之后,商谭宴好些了,我们俩继续上课。
但是卫来还是没有上课。
陈晶花跟卫来家住的很近,神神秘秘的说卫来家闹鬼了,最近卫来魔魔怔怔的不正常,卫来爸妈已经开始问谁家认识看事儿的了。
我大哥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先生,卫家找人看肯定是找我大哥啊。
下课以后我就去找老师请假,老师也知道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加上也找过我大哥看事,就没说啥。
我按照陈晶花提供的地址找过去,没看到我大哥,但是看到卫家住处黑气缭绕。
我从书包里拿出从卫来课桌里顺出来的书本就去敲门。
一个年轻的阿姨开门,我说我是来给卫来送书和作业的,卫妈妈虽然有点儿狐疑却还是放我进去了。
卫来正面无表情的躺在他家炕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我问这是咋回事,卫妈妈就叹口气,说是卫来前几天跟人打架,回来就不太舒服,后来一天比一天严重,就变成这样了。
我走过去喊了两声卫来的名字,卫来没有反应,就跟丢魂一样。
我也没当回事,一转头就看到另一个拉着窗帘的屋里,商妈妈抱着鬼婴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站着。
怪不得商谭宴木牌里啥也没有。
那不是她们母女俩跑这儿来了吗。
我跟卫妈妈寒暄几句就走,在门口就一直叫商妈妈抱着鬼婴跟上我,但是她明显对我的话没有反应。
看来是商妈妈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回头带商谭宴来把她带走了。
接上商谭宴下学后,我跟他把这事儿一说,眼看瞒不住商妈妈和小鬼婴存在了,我就把事儿跟商谭宴好好说了一下。
商谭宴听完就站在那里不动,我把车架上想安慰他一下,结果他把自行车一推过来抱着我哭。
我真是无语了,戳着他脑袋,“你怎么比小姑娘都能哭啊?”
商谭宴不吭声,就是哭。
回家以后,我跟我爷和我大哥说了这事儿,我爷让我大哥带我跟商谭宴去卫家把商妈妈带回来。
明显卫来那情况就是受商妈妈和鬼婴的影响,如果不尽快处理,只怕卫来也活不几天了。
我们仨骑车到卫家,就见卫家院子里有人在咿咿呀呀说些啥,但是因为距离问题听不清楚。
我大哥犹豫,“虎丫,咱家规矩是,法不轻传、医不叩门,所以我不能主动上门去问。”
我拍胸脯,“大哥你放心,交给我吧。”
我带着商谭宴就过去敲门。
卫妈妈开门的时候看到我有些惊讶,“这都天黑了你俩咋来了呢?大晚上的在吓着,你家大人知道你们出来不,别是离家出走。”
我这会儿听到里头啥动静了,好像是有人在那里念口诀,还能看到那人摆坛手中拿着桃木剑做法。
坏了,商妈妈和鬼婴可别被灭了啊。
我立即一拍商谭宴,“阿姨,是这样的,我身边这同学是那天跟卫来打架的,也病了好几天,他今天听我说卫来的情况,觉得对不起卫来,所以拜托我带他过来给卫来道歉。”
卫妈妈神色冷淡,“我知道了,天太晚了,你们先回去吧。”
她说着就要关门。
我都看到商妈妈跟鬼婴露头了,但是因为那个蹦跶的人她们出不来。
也不知道卫家在哪儿找的人?
我立即按住卫妈妈关门的手,“姨你不知道,我这同学心思可重了,他跟卫来打架后听说卫来病了一直自责,都病好几天了,为了卫来为了我同学,你就让他进去看看卫来道个歉吧,不然回头都出问题,你们做家长的多难受啊。”
卫妈妈犹豫一下,回头看屋里,还是同意了。
我们跟着卫妈妈进去,听卫妈妈说那个院子里舞木剑的是卫来二叔,在外面学艺最近回来的。
难怪,这是想要显摆显摆自己能力了。
家里有人会办事,卫家肯定不会再去请我大哥了。
商谭宴看着卫来眼睛通红,“我们要回去了,卫来,那天的事是意外,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下次有什么咱们好好说行不行?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你可快点好起来吧。”
说完商谭宴看我,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