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果然咱们的相遇就是你们做局吧?”
我问出口。
我一直觉得没有那么巧的事,如果我们真的一点不认识也就算了。
元朗和商谈宴都是那场祸事的受害者,轻飘飘就遇上了,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
元朗笑了,他拿出一盒烟开始点烟抽烟,然后吐出一口烟雾,“没错,你很敏锐,49局的权限很高,想知道任何事都能清楚。包括……你们在大夹沟村的一切。”
我一愣,原来之前偶尔去村子里打听我家的人不都是追杀林叔的吗?
“你们派人监视我们?”
元朗点头,整个神态浑然一变,“商谈宴是黄龙道长的外孙,黄龙道长一身军功,49局救不回黄龙道长,又怎么能让他唯一的外孙出事呢。”
我疑惑,“既然如此林叔又为什么伤成那样?”
元朗叹口气,把烟吸了一大口,“还不是因为林叔不肯妥协,他竟然孤身去龙虎山妄图杀……49局也来不及救他,最后他被方思正道长救下来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说着很是惆怅,“就因为林师叔那样,我才拜方道长为师。”
“如果你们也想像林师叔那样,那我们趁早一拍两散,我要等我成长到一定程度再去报仇……只可惜我资质平平,这辈子恐怕都报不了仇。”
一时间包厢里又沉默下来,只剩下明夷斟茶喝水的声音。
许久,商谈宴看向我,“姐,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想法,如果真的以商谈宴的安全为主,或许加入49局才是最保险的。
“你做决定不用顾虑我。”
我还是这样说一句,我不想左右他的想法。
他是独立的个体,我也是。
商谈宴点头,问,“49局能处理天煞老祖吗?”
元朗正喝水,闻言“噗”一下喷出来,“什么东西?天煞老祖?那不是二十年前就由49局牵线和各门派一起围剿了吗?”
商谈宴摇头,“没有,之前我们遇到过天煞老祖的分身,昨天也遇到天煞宗门人了。”
元朗立即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等他挂断电话我幽幽开口,“你不说你不会用吗?”
元朗有些尴尬,“那不是……咳咳,不重要。这件事我已经汇报,后续49局应该会重视。话说回来,商谈宴你到底加不加入,给个痛快话。”
商谈宴,“他们会阻止我报仇吗?”
元朗看九分煞一眼,点头,“会,但是这里面可操作空间很大,如果抓住仇人的把柄……我们就可以做到。”
商谈宴点头,“那我选择不加入,姐,你加入他们一起吧,你得安全,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理解,“你为啥不加入?”
商谈宴,“我或许某一天就去报仇,加入会限制我。但是姐你加入和我加入是一样的,49局能保护你,你也不会被我拖累。”
我无语,不过我确实动了加入的心思,铁饭碗欸,谁不喜欢呢?
最重要的还不用笔试。
“那行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我是想加入的,不过没关系,我护着你。”
商谈宴笑了。
九分煞看我好几眼,我早就注意到了,立即问他,“从刚才到现在你为啥一直看着我?”
脑袋锃光瓦亮的大和尚笑了,“小僧觉得小菩萨很善良很好。”
明夷手中杯子突然被捏碎了,眼神冰冷,“小和尚,你别乱叫,不然我也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佛。”
九分煞又饶有兴趣的盯着明夷,“敢问这位是何人,一直跟着我们却不曾开口。
明夷却懒得再理会他一般,撇过头闭目养神。
元朗立即开口,“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今天就当咱们一起的庆祝,希望咱们都能早日报仇。”
他说着举起酒杯,商谈宴也想,被我按下,“你还没成年不许喝。”
九分煞依旧笑吟吟的样子,“小僧可以帮他喝。”
商谈宴诧异,“你破戒了。”
元朗却无所谓,“他是花和尚,你们不必在意。”
我总觉得他这话话里有话。
我们仨喝了酒,还行,没我爷的烧刀子辣。
我曾经尝过一点味道,一滴下肚就觉得肚子里火辣辣的。
吃过饭我们就跟着元朗回去,兖州钱家是大门大户,只是人丁凋零,元朗说钱家正经的大房只剩下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孙女。
至于同姓氏的亲属还有两家,都在觊觎老太太的家产,故而49局派他和九分煞在这里护着。
两人在钱家几乎可以称得上半个主子。
我们到的时候元朗说让我们安心等着49局的人过来审核。
这时候从院子里跑出来一个十来岁胖嘟嘟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真胖啊,跑到元朗和九分煞身边叫哥哥。
“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想你们啦。”
九分煞抬手摸摸小姑娘的头,“虎丫,最近有乖吗?”
我瞪大眼睛,心想这小孩也叫虎丫?
太巧了吧?
九分煞虽然看着小姑娘,眼神却瞥在我身上似乎在观察我。
小姑娘立即不高兴,“大哥你怎么把我的名字都忘了,我大名叫钱多多,小名叫胖丫啊。”
九分煞这才不慌不忙,“只是刚才嘴瓢叫错了,胖丫不生气。”
又是故意的,这个九分煞怎么回事?
我跟商谈宴小声说,“这个九分煞有问题。”
商谈宴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理我,我下意识拐他一下,他一下子回神,“什么?”
我无语的翻个白眼。
据说钱家老太太年岁大了身体不好,不见外客,是元朗让人给我们安排房间住处的。
这时候已经傍晚,我就在房间休息。
夜里我渴了,下楼倒水,就看到九分煞坐在客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想理他,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陈姑娘,你和商谈宴关系很好吗?”
我白他一眼,“那是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甚好。”
九分煞点点头,便低头念经。
莫名其妙。
49局的领导是第三天来的,叫冯明彰,他说他最近在忙,才结束任务,就匆匆过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问我,“请问你有什么能力?”
我说我会扎针,且技术很好。
冯明彰有些欣喜,“中医吗?还是道修?”
我很自信,“都不是,是东北大仙儿教的。”
冯明彰脸色有些奇怪,“正好我这里有几个手下受伤了,还没来得及治疗,你能不能帮他们看看。”
我说没问题。
就见三个脸上或多或少带黑气的人进来,他们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看起来就有问题,身上还发抖。
我走过去看一下,见他们身上沾染阴气,应该是最简单的阴邪入体。
这样的情况死不了人,顶多就是身体虚弱折寿几天而已。
我拿出针让他们挨个躺在沙发上扎针。
等我收针后三个人虽然脸色还有些白,却没什么问题了。
“甚好甚好,陈弦月是吧,你等着,回头我把身份凭证给你。”
我说,“最近不会给我派任务吧?”
冯明彰犹豫一下,“其实出任务会安排医师,只是如今局里医师比较少,任务紧急你就得跟。”
“那我不出任务时候可以跟元朗他们在一起吗?”
冯明彰点头。
行吧,我有点儿后悔加入49局,不太自由。
不过我更好奇,“领导,为什么咱们叫49局?”
冯明彰随口回答,“因为咱们局是49年成立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啥特别的呢。
冯明彰走以后我回屋,在楼梯上遇到看起来不太舒服的九分煞,“大师用不用我扎一针?”
九分煞拒绝了。
下午元朗带回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说不上漂亮,就是看着性格很好。
元朗把那女人带到九分煞房间。
我有些好奇,难道那女人是专门找九分煞来开解的吗?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我敏锐的听到隔壁九分煞房间中传来的声音。
我没听清楚,有些好奇想过去听,就被明夷臭着脸拉回来,“别听,当心脏了耳朵。”
啊?
明夷脸色特别难看,“跟元朗说换个房间。”
我立即出门去说,路过九分煞房间时候我听到奇怪的声音更大了。
元朗分配房间的时候我左手边是九分煞,右手边是商谈宴。
元朗听到我要换房间有些意外,“之前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我也不太懂,“让你换你就换,别乱说。”
元朗看我这样子问我,“你是不是听到大师房间的声音了。”
我点头,“是啊,声音怪怪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这时候商谈宴也下楼了,“姐,你们在聊什么?”
我随口抱怨,“我爸让我换房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商谈宴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说,“姐,你不喜欢那咱俩换房间,我那屋住的也挺舒服的。”
元朗脸色怪怪的,“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们换一层楼。”
商谈宴听到这话疑惑,“什么不愿意?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清楚,不过九分煞房间声音怪怪的。”
元朗一挥手,“他在忙着教女菩萨修行,大概明天才能下楼吧。”
我说,“饭都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