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别有深意的看着我,“你没发现你爹不想让你学术法吗?”
我更疑惑了,我爹从来没提过,也没有类似阻止的举动。
再说了,明夷总不能不知道吧?
他都让我去看薛樊龙的术法,如果有问题他还能说?
突然我想到什么,“李爷爷,你是不见到我爹了?”
李爷爷高深莫测的看着我,“没有,但是我说的是为你好,你若是成年前学习术法对你很不利。”
行吧,不学就不学。
我也不太爱学。
说实话,不是我吹,想学我早就学了。
以前跟着商谈宴在李爷爷家,李爷爷教商谈宴那些术法我都不看不听。
甚至后来我意识到我一听就会后就不再去看商谭宴学术法。
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不想学。
包括我大哥的术法,还有老李太太的术法。
这么多在我身边会术法的,我对于术法就是没有啥想法,甚至有时候听他们说还隐隐有些排斥。
所以李爷爷说不让我学我倒没有啥逆反心理,觉得你不让我学那我就不学。
但是扎针不行,我觉得我特别喜欢,谁要是跟我说不让我学扎针,那我就得发脾气。
“哦,知道了,那我回头不学就是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本道法笔记,我寻思李爷爷你能看明白,顺便交给商谈宴,让他能有人指导学会。”
说着我把笔记本从衣服兜里拿出来,巴掌大挺厚一本,拿起来像是小砖头。
都是薛樊龙一点一点根据自己的修行修订的。
说实话,我没兴趣,也就没看过里面都有啥。
一个是看了也记不住。
还是那句话,我背书太费劲,啃理论知识左眼进右眼出。
另一个就是我就是不想学。
感觉看着就烦。
李爷爷一愣,他把笔记本拿过去翻了两下,一下就激动了。
“这……这是哪里来的?”
我就把薛樊龙的事儿一说。
李爷爷一脸震惊的听着,随即语气颇为感叹。
“这位静安道长天赋卓然,是青城道宫的一位长辈,我曾经有幸跟我师父清除邪祟的时候遇到过一次,当时那邪祟难以对付,静安道长只一招就处置那邪祟,令我颇为崇拜。
我一直以来励志成为静安道长那样的人物,却不慎一朝行差踏错,成为躲在阴暗处的老鼠。后来听闻静安道长失踪了,青城道宫一直在找人,万万没想到,我曾经和静安道长距离如此之近,若早知……早知……唉……”
最后李爷爷的叹息消散于云间,满是寥落。
我能懂李爷爷的心思。
如今他哪怕想再见见薛樊龙也不行了,那老道除了一件衣服什么都没留下。
衣冠冢拜着也没有意思。
“好了丫头,这笔记我会教授小晏学会,只是他下山的时间恐怕要延长些许。”
我有些心虚。
我不是故意的,他那么想下山,我这阴差阳错反而拖慢他下山的进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但不管怎么说,他修行越厉害,以后报仇的成功率越高。
又陪着李爷爷说会儿话,我就下山了。
趁早下山我还能陪我爷唠唠嗑。
赶在日落前我下山,一路到家,感觉自己跑的脸通红。
“把东西交给灰仙儿了?”
我爷问。
有时候送东西来不及,就让灰仙儿帮忙运过去,我爷都习惯了。
我却说,“没有,见到小晏了。”
我爷一愣,“这么快?”
我有些心虚,“那个,我学会一种跑步方法,所以跑的特别快。”
我爷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重重叹口气。
我有点儿心慌,感觉我爷这叹息跟李爷爷不一样,带着一种让人心慌的感觉。
“爷?”
我爷摆摆手,“记住自保就好。”
我连连点头。
多的我爷就不说了,把做的好吃的端上来,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其乐融融。
我感觉我爷是想我爹了。
说实话我也想我爹。
只是我爹不回来我们也找不到,只能忍着。
吃完饭我去给隔壁林叔送饭菜,跟他聊了一会儿。
林叔看到我笑呵呵的,“最近学习咋样?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林叔。”
我把学校的一些事儿说说,聊聊李老太太和辛晴的事儿,这次我没说薛樊龙的事儿。
我觉得既然薛樊龙是李爷爷都崇拜的人,那林叔应该不认识,说了也没啥意思。
明显林叔对仇文烨的事儿很感兴趣。
“我在龙虎山确实听闻过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都叫他天煞老祖,这名号如何得来的呢,传闻是这天煞老祖喜欢搜寻特殊命格的姑娘小子拿去炼尸,再把精心炼制的特殊命格女鬼塞进这炼制好的尸体中,成为大煞之体,一度让人闻风丧胆。
二十年前茅山派曾经组织各大门派带人围剿天煞老祖,将他炼制的大煞之体损毁大半,至于是否还有遗留还未可知。不过天煞老祖却没有被绞杀。听你说的,我觉得这下手之人很像天煞老祖。
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天煞老祖的真实模样和姓名,都猜测这天煞老祖恐怕也把自己炼制成大煞之体,而且他的神魂能在大煞之体中流窜,就算被杀恐怕也不是他的真身。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恐怕那辛晴小姑娘已经被炼化身体,至于魂魄,应该是被喂掉给厉鬼吃了,就算没有也是魂飞魄散。”
你别说,光听着我就觉得真吓人。
“林叔,那一定是这种可能吗?就没可能是被别的方法影响的吗?”
林叔把筷子放下,让我过去。
“你把肩头的衣服脱下来点儿,我看看你后背。”
我听话的过去背对着林叔把衣服脱下去一点。
林叔看了一下,伸手点着我左边肩膀上一个位置,轻轻一按,我立即疼的窜出去。
只觉得一股冰冷气息如同钉子一样窜进血肉。
“林叔,好疼啊。”
林叔脸色难看的盯着我,“你已经被天煞老祖打上印记了。”
我不解的回头努力想看痕迹。
林叔叹口气,“回头你要是能看,就去看看仇文烨和辛晴的同样位置,是否也有痕迹,如果有,那痕迹跟你这应该是一样的。”
我傻了。
薛樊虎这狗东西怎么还带留下印记的?
那我不玩儿完了吗?
“林叔,这个东西怎么解啊?”
林叔脸色凝重,“当初围剿我并没有去,只听闻过这个印记,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我也不会解除,不如回头你去茅山问问这件事,或许他们有办法。”
“如果他们也没办法解除,那你要么祈祷天煞老祖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被天煞老祖找到炼尸。”
我脸色青青白白格外难看,试探问,“如果天煞老祖被人重伤的话,要多久?”
林叔很诧异,“你知道他出事了?也对,既然你被留下印记,应该是跟他照过面了,怎么,你还有话没说?”
我琢磨一下,还是把薛樊龙薛樊虎打架的事儿说了。
林叔听得脸色变来变去,“如果是真的被重伤,那你应该有三年的稳定时间不用担心。”
我这才松口气。
这件事我还不想告诉我大哥和我爷让他们担心。
主要是我大哥也打不过薛樊虎,给我大哥知道,他就得着急忙慌带我去茅山,万一出什么事儿家不就毁了吗?
“林叔,你这意思是不是说我能等到我毕业以后自己去茅山解决?”
林叔神色凝重,“是有这个可能,但是这是在赌,说不准不等到那时候天煞老祖就来把你炼化了。”
我咬咬牙,“那没办法了,我不想我大哥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家里知道,林叔求你帮我保密。”
林叔很意外,又很理解的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真的要冒险?其实之前也有特殊命格的少年少女被带去龙虎山,但是没办法,救不回来,就连龙虎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少女被那一点煞气炼化吞噬,一点一点被炼化成煞尸,痛苦不堪。”
我咬着嘴唇,突然想仇文烨身上那东西是不是就是薛樊虎留下的标记在炼化他?
如果我的针能把他的邪异气息祛除的话,是不是也能趁我这标记还没如何也给祛除?
试试!
再次拜托林叔保密这件事,我回家陪陪我爷看电视后,就回房间睡觉。
这件事我不能在家做。
万一出问题被我大哥察觉呢。
明天回学校再说。
这一夜又没睡好,梦里我各种拿着针扎自己,梦到把自己扎成筛子都没用。
呸,噩梦。
起来吃饭的时候,我爷问我咋这么大一个黑眼圈。
我只说担心考试没睡好。
坐早车回到学校,我不在状态的上完课后,就回到寝室。
就我一个人的寝室,干点儿什么太方便了。
我把窗帘拉上,拿出红针就开始研究扎针。
就是给自己后背扎不太方便。
明夷出现在我身后,“你扎它干嘛,反正你成年前我都能护住你。”
我说,“我都十七了,那我成年以后呢?”
明夷撇嘴,“成年后有成年后的方法,你现在万一把自己扎坏咋整?”
我还是拿着针比比划划。
明夷按住我的手,“别对自己下红针,要下等你成年以后。”
嗯?
又是成年?
所以我成年后是有啥变化吗?
“你们都说让我等成年以后,是有啥秘密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吗?”
明夷偏过头把我的衣服穿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撇嘴。
一个个都是谜语人。
干啥呀这是。
“不说清楚我还扎。”
我手里又拿一根白针,这次明夷没阻拦我,反而指着我身上几个位置,“从这里下针,你不放心可以先把那个标记封住,这样就不怕它扩散,对你身体产生什么影响了。”
我按照明夷指点的地方下针,扎完也没有什么感觉。
好像对我没啥用。
“这是干啥?”
明夷笑,“看你最近没睡好,助眠……”
没听他说完,我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就发现自己盖着被子睡得好好的。
这一觉睡得舒服。
转头看到隔壁床的针我一愣,想起来昨晚我睡觉前后背还下几根针,现在我是躺着的,针不会直接被按进身体扎在五脏六腑了吧?
我立即坐起来摸摸,没摸到针。
动一动,也没觉得哪里疼。
“明夷!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