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爸立即收拾东西,跟商爷爷抱着商谭宴离开。
病房在三楼,下楼的时候两人只顾着下楼,下半天依旧没有到一层,商爸擦头上汗水,“爸,这楼梯怎么这么长?”
商爷爷脸色凝重,“看来我们是遇上鬼打墙了,现在只能寄托希望谁来救救我们了。”
商谭宴冷笑,“谁也救不了你们,你们很快就要死了。”
商爸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拉着商爷爷的衣角,“爸,我们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很快鬼打墙被破开,这下商爸和商爷爷才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在楼梯间转来转去竟然不知怎么跑到太平间了。
如今太平间里凉嗖嗖冷的吓人,里面还停着一些尸体。
“商伯伯,您还好吗?”
小林子跟几个人一起过来,原来是黄龙道长也有事过不来,就让他的徒弟过来看看,只要把商谭宴送到大夹沟村就可以。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到了没先找到人,用罗盘找半天才找到太平间,看到商爷爷和商爸带着孩子困在这里了。
看到商谭宴的时候小林子也吓一跳,他仔细查看一番无奈摇头,“商伯伯,这我也没办法,先按照我师父说的把您孙子送到李师叔那里吧。”
说着他们就要走,却已经晚了,因为太平间停放尸体鬼魂最多,如今越接近子夜时分阴气越盛,鬼魂也纷纷出来纠缠商谭宴,不过一个分神功夫商谭宴就又变了个样子。
商谭宴口中或发出婴儿的啼哭、或发出少女的抽泣、或者是中年人的哀嚎……
各种声音在商谭宴嘴里交换,让商爸怕的下意识后退,手指颤抖指着商谭宴,“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小晏他……小晏他……”
他眼睛一翻昏过去了。
小林子神色紧张的看商谭宴,从怀里拿出一串雷击木手串给商谭宴戴上,“商伯伯,我没办法处理这个情况,这个雷击木手串能短暂压一下孩子的情况,我们还得先去找李师叔才能解决。”
随后就是一番兵荒马乱,只是入商谭宴身体的鬼魂都没办法驱逐,他们只能尽快开车带商谭宴回大夹沟村,结果路上几次都差点儿出车祸撞上各种东西。
最后距离大夹沟村没几公里的时候,小汽车彻底报废。
小林子无奈就给李爷爷发了个传讯符,想着这个距离李爷爷总能接一下了吧。
结果李爷爷也没去,甚至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终于到村口的时候,去李爷爷家发现他都没在家。
没办法商爷爷只能抱着商谭宴敲开我家的门,把商谭宴的情况一说,想要让我帮忙缓解商谭宴身上的阴气。
此时的商谭宴浑身冰冷像个大冰坨子。
我爷也没料到,先让商爷爷抱着商谭宴进屋,这才十分无奈的说,“老商,不是我不让虎丫帮忙,是她如今不在家,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今早吃完饭就跑去山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万幸老李去守着了,虽然不会出事,但是几天能回来实在不知道啊。”
商爷爷听到这话觉得天都塌了。
商爸听着一边掉眼泪一边扇自己嘴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我不该带小晏离开!”
我爷看着叹口气,毕竟谁知道会有这种事呢。
当年商爷爷抱着商谭宴过来的时候,我爷是知道的,抱着那么点儿小东西,都没呼吸了,看着跟死了一样。
当时李爷爷夜半来敲门,跟我爷说找我,后来李爷爷用罗盘在乱坟岗找到我以后,他们那些人一直守在周围。
那时候天气还很冷,乱坟岗又冷上加冷,他们没办法搭建帐篷烧着火堆守着,才把那个都要咽气儿的小娃娃救回来,没想到如今又这样了。
商爷爷抱着商谭宴实在没招了,“老陈,咱们连夜上山去找虎丫行吗,你一定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我知道你也是会算一些的,你能算到对吗?”
我爷咳嗽一声,坐在炕上摇头,“不行,老李说了,不让我们去打扰,你家小晏是孩子,我家虎丫也是孩子,我不能为了你孙子就坏了我孙女的机缘。”
商爷爷绝望了。
后山虽然不大,可是山连着山一大片,如果走个三两天还好,我要是走个十天半个月,商谭宴只能等死。
我爷却拍拍商爷爷的肩膀,“你也别急,你这一跪我就受了,小晏是个好孩子,都是当爷爷的,这样,我用秘法给小晏拖着,让他能等到虎丫回来,你看行吗?”
我大哥一愣,“爷,你这是……”
我爷伸手拦住我大哥的话,“这么小的孩子不能眼睁睁看他死,你去把针拿过来。”
我爷说的是给我的那套针,他把那套针给我后我就放在供台上了。
我大哥脸色不好的把针拿过来,还想挣扎,“爷,你告诉我穴位我来下针。”
毕竟超过五根针我爷会折寿,我大哥不想这样。
我爷却拒绝了,“你拿捏不了轻重,去把小晏衣服脱了放在炕上。”
我大哥只能照做。
我爷把针摆开,看着商谭宴浑身青紫,让我大哥去拿一套我最常穿的衣服,最好是还没洗的,这样衣服上才能有我的气息,带着最炽烈的阳气。
正好有一件我换下来的裙子,因为我不在家,脏衣服也不多,我大哥也没来得及洗,他把裙子拿过去在商谭宴身上比划一下,“爷,你针灸我给小晏穿裙子,你看行吗?”
我爷眼皮子都不动,“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谭宴身上的鬼察觉不妙,它们原本都在身体里争斗,毕竟商谭宴马上要到生辰时间了,就几刻钟,它们都想作为赢家占据这个身体。
我大哥被仙家开了阴阳眼,自然能看到商谭宴身体里纠缠不休的鬼魂,突然商谭宴睁开眼睛就想从我大哥手里跑出去。
我大哥按不住,眼看商谭宴就要脱手,我爷眼疾手快一根针扎在商谭宴脖颈侧面。
商谭宴动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只看他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嘴里发出各种声音,却只能喊不能说话。
如果是别的我爷一时还真没办法,如今商谭宴身体里都是鬼反而专业对口了。
我爷唯一学到手也最熟练的针法就是扎鬼针。
至于其他两种针法,他会用人针,也只能治治病,仅能用三针,他又顾虑着怕把人扎坏了,不敢对人用。
剩下的神仙针我爷没有能力施展。
每当商谭宴快压不住的时候,我爷就加一根针,一直加到第六根针,那些鬼终于不再挣扎控制商谭宴的身体。
我也终于回来了。
而我爷的头发白了不少,他短期内连用两次扎鬼针,导致他元气大损都下不了炕,要干啥都得我大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