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漂亮国卖军火开始无法无天 第29章 破防的ATF

帕萨迪纳的枪声仍在零星爆响，而城市的另一个核心——洛杉矶联邦大厦内，AtF（烟酒枪炮及爆炸物管理局）洛杉矶外勤部的指挥中心，却如同一个高压的蒸笼。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速溶咖啡因过量的苦涩和长时缺觉累积的焦躁气息。惨白色高强度荧光灯光打在每一张疲惫紧绷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血色。

巨大的电子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壁，分割出十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窗口：

实时播放着帕萨迪纳各处浓烟滚滚的街区、如蜗牛般爬行的警车视角、低空盘旋的直升机传回的俯瞰画面，以及通讯频道里断断续续、刺耳的“砰砰”枪响和指令呼喝。红蓝警灯在屏幕上拖曳出刺目眩晕的光带。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咖啡酸味和一种被无力感反复捶打后的隐忍怒意。

“亚尔曼探长！”

年轻的探员菲利普声音沙哑，快步穿过堆满档案盒、能量饮料空罐和披萨残骸的过道，走到中央会议区那片被各种标记和照片覆盖的白板前。他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下：“外勤组b组刚传回目标实时照片！”

卤蛋头黑人探长亚尔曼正抱着肌肉虬结的粗壮双臂，紧锁的眉头几乎要在眉心拧出个死结。

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帕萨迪纳最新冲突点——康普顿街角，画面中几个模糊的黑点正依托一辆熊熊燃烧的垃圾卡车向警员射击。照片出现的瞬间，他猛地扭头，目光像两道探照灯光柱，唰地聚焦在菲利普投射到白板上的新照片。

第一张照片：帕萨迪纳酒店那奢华的旋转玻璃门前，目标人物——那个名叫陈默的龙国男子——正将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白色包臀裙的金发女孩搂在怀里。两人旁若无人地吻得难解难分，姿势亲昵得仿佛要将对方嵌入自己的骨血。背景里几个路人掩嘴偷笑、吹着口哨，脸上洋溢着看偶像剧般的欢喜笑容。奢华的酒店入口、刺眼的阳光、青春洋溢的俊男靓女，与屏幕上另一个窗口里硝烟弥漫、宛如战场的街道形成了天壤之别的讽刺画面，刺痛着在场每一个熬红了眼的探员神经。

第二张照片：焦点似乎拉近了些。那金发女孩整个人几乎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陈默身上，脑袋亲昵地枕在他宽厚的肩窝里，笑容灿烂得像加州的太阳。陈默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轻松地拖着他那个看起来不大的行李箱，嘴角挂着一抹放松、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宠溺的笑意。两人站在那里，沐浴在酒店的灯光下，构成了一幅标准的“热恋情侣即将开启奢华度假”的美好图景。

第三张照片：地点换到了灯火通明、环境整洁高档的赫兹租车行展厅。同一对男女正坐在一辆线条极度凌厉、磨砂黑车身如同黑洞般吞噬着周围光线的保时捷911 turbo S跑车内。女孩占据了驾驶座，侧着身子，带着某种兴奋的少女感，正对着副驾驶座的陈默比划着车内的豪华内饰。陈默则放松地靠在顶级Nappa真皮包裹的副驾驶座椅上，姿态舒适惬意，眼神似乎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辆价值超过二十万美元的顶级超跑，嘴角的弧度像是在享受一次轻松的购物体验。

“蛋～该死的龙国先生！”

一声压抑到极限、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猛然炸响。头顶的卷发已所剩无几但脾气依旧火爆如烈日的拉美裔老牌探长冈萨雷斯“哐当”一声，狠狠一拳砸在面前沉重的金属会议桌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旁边几个探员手里端着的咖啡猛地一晃，差点全泼出来。

“我们在火线上！”冈萨雷斯粗壮的手指用力地戳着白板上陈默的脸，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屏幕上，“跟那些拿着违禁自动武器的混蛋在玩命！在挨子弹！在处理满地的尸体碎块和帮派分子喷在墙上的脑浆！他妈的一刻都不敢停！”

他猛地指向另一块屏幕里燃烧的垃圾车和交火画面，又狠狠指向白板上保时捷911内的陈默。

“他倒好！开着他妈的顶级保时捷911泡他妈的妞！还他妈的在镜头前笑！AtF兄弟们为了这条该死的枪械走私链忙得一个屁股要当两个用！他他妈的在搞甜蜜的跨国一夜情外加豪华自驾游？！F**k！！”

指挥中心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冈萨雷斯粗重的喘息声和背景通讯频道里传来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模糊警情通报。

“呃……报告探长，”角落里，一个还带着实习生青涩气息的白人年轻探员怯怯地举起了手，声音细如蚊蚋，试图更准确地描述照片细节。他指着第三张照片，特别是驾驶座和方向盘后面的金发女孩，“从……从这张照片，还有车辆租赁登记的初步确认信息看，实际驾驶这辆保时捷911 turbo S的……是那个女孩，海莉·马克斯菲尔德。龙国先生……陈默……他，他一直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小心翼翼地说完，偷偷抬眼瞟了一下处于暴怒边缘的冈萨雷斯。

冈萨雷斯立刻扭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两把刚刚淬了火的弯刀，狠狠地、带着实质性的怒火剜向这个不知死活敢在这时候纠细节的菜鸟探员！

那眼神里的怒意如同实质的重压，瞬间让年轻探员把后面的话全噎回了喉咙里，脖子一缩，恨不能把脑袋钻进办公桌底下，举起的手也立刻萎靡地放下，赶紧低头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平板，额头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海莉·马克斯菲尔德？”

亚尔曼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资深猎犬终于发现猎物气味后的冷静穿透力，将指挥中心几乎凝滞的空气戳破。他没有再去看白板上那张刺眼的“度假照”，锐利的目光转向负责情报整合与分析的女探员莎拉·琼斯。

“琼斯！一分钟！这个金发小妞的底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和目标搅合在一起的？给我完整的时间线！”

命令简短而强硬。

莎拉·琼斯没有任何废话，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点按，立刻调出一个快速响应界面。她的屏幕连通着多个执法数据库。

“有她的档案，探长。”莎拉的声音清晰快速，带着专业汇报的节奏感，“海莉·马克斯菲尔德，20岁，本地帕萨迪纳社区大学大三学生，专业传播学。目前在帕萨迪纳市中心的hooters主题连锁餐厅做兼职侍应生。背景基本干净：无毒品犯罪记录、无任何重大暴力或金融欺诈前科。唯一能被记录在案的‘瑕疵’是几张超速罚单，集中在过去一年，地点均在郊区路段。”

她一边浏览着系统界面反馈的信息，一边迅速整理语言进行报告。

“根据目标陈默在帕萨迪纳酒店确切的入住时间节点、酒店部分出入口监控的交叉比对片段，以及hooters餐厅提供的海莉排班表信息进行拼凑分析……两人的首次接触，高概率发生在目标陈默抵达帕萨迪纳的当天下午至次日上午之间。具体地点——我们综合行为模式推断，最可能的初次接触点就在酒店大堂、酒吧区域，或者陈默在该时间段内可能光顾过的hooters餐厅。”

她的推断逻辑清晰，指向明确。

“租豪车……”

亚尔曼像是完全没听到那辆保时捷的轰鸣，粗短的手指习惯性地、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布满青色胡茬的下巴——这是他大脑高速运转、进入深度逻辑推演状态的标志动作。他踱步到自己那张同样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摊开的、有关陈默入境档案的厚厚副本，唰唰翻动着，精准地停在记录初始资金的一页。

“我记得非常清楚，”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看向莎拉，“在最初的入境记录和我们对各大银行监控的重点梳理里，这家伙表现得极其低调，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他只在刚下飞机、离开行李大厅后不久，在机场内部那个24小时营业的小兑换点窗口，进行了一次极小额的现金兑换……”他用眼神示意莎拉确认那个数字。

“362美元。”

莎拉·琼斯立刻接上，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却清晰地报出这个与眼前保时捷形成天壤之别的寒酸数字。

“是的，探长。经查证，他在洛杉矶国际机场仅兑换了362美元现金。之后，根据我们对他所有公开账户的实时监控，未发现有再次进行大额现金提取或兑换的记录。”

“362块？！”

冈萨雷斯像是被这个数字和眼前保时捷照片的对比刺激得跳了起来，他像一头被红布彻底激怒的公牛，鼻子翕张着，指着白板上那辆磨砂黑猛兽的影像，声音因为极度的荒谬感而拔高变调：

“住着帕萨迪纳酒店几百美金一晚的房间，一住就是好几天！现在还能租上这种顶奢超跑！而且！”他用力拍打着面前的文件，“我们动用了权限，监控了他名下所有可能关联的账户！银行记录除了那362块和酒店消费，干干净净！连一张可疑的大额信用卡预授权都没有！钱！见鬼的钱！他的钱到底是从哪个该死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抢银行也得有影子吧？！FbI那群废物难道把他弄来当卧底发了活动经费？！”

冈萨雷斯的咆哮几乎掀翻指挥中心的天花板，每一个问号都砸出巨大的愤怒和憋屈。

办公室里所有焦头烂额、疲惫不堪的探员们，无论手头在忙什么，瞬间停下了动作。所有的目光，带着困惑、愤怒和无尽的求知欲，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莎拉·琼斯身上。她是信息的枢纽，是拨开迷雾的关键，众人期待着她能给出那把关键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