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漂亮国卖军火开始无法无天 第25章 帕萨迪纳之夜

帕萨迪纳的夜，被无声而固执的红蓝警灯切割得支离破碎。它们并非真正的光源，更像是城市创口深处渗出的脓血与淤青，冰冷地涂抹在昂贵的落地窗上。

那变幻不定的光斑，如同不祥的活物，在酒店房间铺陈的顶级羊绒地毯上反复爬行、跳跃。价值数百美金一晚的“精英级隔音”系统，此刻像一个倔强又徒劳的聋哑人，竭力在声波构成的狂潮中辟出一隅虚假的安宁。

它过滤掉了警笛刺耳的最锋锐部分，却无法隔绝城市深处那因暴力而痉挛的沉重脉动——那是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宛如巨大的心脏在濒死挣扎。这嗡鸣最终穿透了层层壁垒，化作了背景里令人心烦意乱的、持久的低音鼓点。

这鼓点，与墙角大屏幕电视里主持人的干瘪笑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焦躁的杂音。那位衣冠楚楚的主播，正竭力维持着职业化的轻松表情，播报着远方某处与此刻帕萨迪纳地狱全然无关的花边新闻，更凸显出窗外现实的冰冷与残酷。空气循环系统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叹息，送来清新却空洞的气流，仿佛在粉饰这个由金钱堆砌出的安全孤岛。

大床中央，陈默仰躺着，像一尊没入昂贵沼泽的石雕。他的躯壳深深陷入这片价值不菲的柔软之中，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浸泡在奢侈的物理舒适里。然而，他的感官却像受惊的触手，早已从这片虚假的甜腻安宁中彻底抽离。

房间内的光影交错、空气中的微妙震荡，都成了他思维的背景噪音。喧嚣，不再是干扰，反而成了激活他思绪的特定频率。

他的意识，正像一把锋锐的精神手术刀，穿透一层冰冷而坚固的、由数据构成的意识冰墙。冰墙之内，是他存在的基石，是他赖以在这混乱熔炉中挣扎求存的根基。他正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重新审视着自身那被精确量化了的本质。

数据构成的肖像与壁垒

姓名： 陈默。

年龄： 23。

身高： 172cm。

体重： 74.3kg。

智力： 76（一般人水准）。

视线精准地聚焦在那个数字上——76。它如同一个用最小号铅字打印出的标签，微小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无声地、牢固地钉在他自我认知的边陲线上。不是耻辱，亦非骄傲，只是一个刻度。

冰面之下，理智开始运转，冰冷而高效地确认：这就是逻辑链条启动的基线，是每一次计算、每一次预测的起跑线。它要求着远超常人的缜密，像用最细的针脚去缝合思维的裂缝。任何微小的疏忽，在这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旁，都可能导致致命的连锁反应。

“自己也不是什么千年不出的绝世天才，”一个平淡的自语在心底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智商也不可能碾压夜神月、爱因斯坦、霍金……那都是妄想。”

“缜密……对，加倍的缜密！”这念头陡然坚定，如同淬火后的钢，“这才是唯一能在这片土地上庇护自己的伞，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天赋，而是用血汗和磨砺出来的精确习惯！”

都是我辛辛苦苦用金手指加点出来的。[.JpG]

体力： 95…

力量： 95…

敏捷： 95…

视线滑向这三组数字。它们与“76”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如同一枚枚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护身符。这是躯体所能承载动能的极致阈值。在这座名为帕萨迪纳的混乱熔炉中，它们就是陷于泥沼时唯一的救命钢索，是面对刀锋子弹时最后的依凭。

他的躯体，早已被重塑为一座特制的堡垒，骨骼是钢筋，肌肉是混凝土，神经是铺设其中的传感器和导线。“好在身体素质不错，”一个近乎理所当然的念头掠过，“基础够硬。”

射击： mAx

格斗： mAx…

“嗯，”一声短促的、代表认可的低哼。这是最实用至上的生存烙印。枪械是他肢体的延伸，格斗是融入本能的呼吸。

mAx，意味着在人类所能达到的技术层面，他已登峰造极。这是无数次练习，无数危险实战中刻进骨髓的肌肉记忆，是在力量与敏捷之外的战斗艺术。

驾驶： 3…

英语： 10…

日语： 1、德语： 1、俄语： 1…

西班牙语： 0…

烹饪： 4…

数字开始走低。驾驶技术仅仅停留在“能开走”的水平，链条薄弱得可怜。英语的10分算是勉强融入的敲门砖工具。日、德、俄语，只能算是在不同任务地带旅途中散落的、未曾拾掇整齐的足迹碎片。至于西班牙语……那个大大的“0”异常刺眼。“‘给你两窝窝’（?dos goles!）”这句唯一记得的短语，“‘黄金蛇’是个墨西戈帮派……西班牙语零蛋？这算是个讽刺，还是暗示着很快就得用到？”他压下这个略带不安的联想。烹饪？仅仅维持在4分——基础野外生存技能等级，能弄熟食物不被毒死就够了。仅此而已，生存不需要美食家。

意识果断地掠过枝节末梢的个人面板，锚点最终钉死在冰墙最核心的界面——武器库。冰冷的清单在思维深渊铺开，如同展开一卷用死亡书写的法典：

基础项： tEc-9 (尤其是点燃这场火焰的那批“礼物”)， 格洛克 G17\/G19（可靠的标准配枪）， m&p9、cZ 75 (行动中的战利品)， 莫斯伯格 m500（用于特定场合）…… 基本来源于那栋公寓楼里“小黑们”的“热心”捐赠。它们是混乱的开始，也是此刻窗外警笛的源头。

质变项： AR-15 ， RpG-7！ —— 看到这个名字，意念仿佛被瞬间点燃。“有了这个，”一个带着几分恶趣味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才配学那些GtA的神经病主角，敢掏出家伙硬刚一会儿条子！”毁灭性的火力赋予了与秩序暂时叫板的底气。

崔佛:我不是神经病，酸萝卜别吃！

真正的视觉冲击在下一行文字展开：

钢铁森林： AK家族图谱：AK-47（最经典的传奇）、AKm（最普遍的改进型）、AK-74（5.45mm的新锐）、五六冲（东方血脉的兄弟）、八一杠（另一款东方经典）…… RpK轻机枪（那个闪回的$5000标价标签无声提醒着它的高昂与价值）， pKm——更猛烈的通用机枪、m60机枪——沉重的老牌、m249——美军的标配班用机枪…… 一连串名字组成持续倾泻死亡之雨的钢铁洪流。

还有那凝固的暴力美学：汤姆逊（chicago typewriter）属于黑帮黄金时代的古典优雅、雷明顿700——狙击精英的“寂静点名”、巴雷特 m82A1，那毁灭性的.50 bmG口径子弹，是物理层面的“毁灭之眼”……

“都是新面孔。”他默念着。仅仅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未曾掌握这些凶器的蓝图。这一切的质变，源于一次彻底的扫荡。一座移动军火公司的模糊概念，终于在意识层面完全具象、得到冰冷确认。

而代价？是彻底薅光了科尔尼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几十年的积累——从枪店明面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货架，到地砖下、暗格里深藏的孤品与禁忌。那瞬间的精神“扫描”，如同无形的手覆盖了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将科尔尼毕生积攒的知识、图纸、数据、制造经验，统统打包扫描复制，刻入了他的记忆深处，化为可随时调用的精神蓝图。

“装甲车？武直？”念头飞快转动又立刻否决，“目标客户（不管是黑曼巴引燃的黑帮火拼，还是即将接触的‘黄金蛇’）现阶段还消费不起这种硬货。眼前这些常规武器……已足够碾压局面。”

几乎就在武器清单确认的同时，脑海中一道微光闪电般划过：

【第一桶金 II】（售出≥1000武器）——达成！

冰冷的提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具体的回响：

奖励降临：离岸账户，瑞士银行顶级加密账户，最高信托账户，顶级基金会账户——一套组合！

念头如电，一个名字自动浮现：天顶星（Zenith-Star）体系！

这是他自己命名的堡垒。

一个无形的闸门在心智中轰然开启。储存在“金手指仓库”里的四百多万美金——那沉甸甸的、沾染着黑色罪恶的现金洪流——瞬间失去了物理形态，转化为纯粹的数据洪流，疯狂涌入这四个由金手指伟力构建出的、绝对匿踪且坚不可摧的金融黑洞。这四个账户如同四位穿着顶级隐匿衣的幽灵管家，瞬间接管了这笔财富。

最大隐患解除！

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非法现金流幽灵，被这四个完美的金融马甲轻柔却彻底地包裹、驯化。瑞士银行的精密加密，离岸地的法律迷雾，信托的层层嵌套，基金会的社会形象——每一层都为这笔黑金披上合法的外衣。

“回国？”一丝微不可察的释然在心湖上投下一圈涟漪，“这下不用担心了。”

这扇门被打开了，这笔经过“天顶星”体系洗礼的、披着“合法”光芒的阳光财富，随时可以按照设计好的、曲折而“合规”的路径回流——如同一滴纯净的水，无声无息地汇入大海。心头那块悬了许久的、关乎未来归途的巨石，无声地沉入了意识的深海，连一丝水花也未溅起。

然而此刻，占据思维核心的、驱使他进行如此缜密规划的，并非账户里那些虚幻的数字组合。而是那枚被更深记忆烙印的、来自科尔尼老狐狸的“钥匙”——通往神秘而恐怖的走私网络组织，“黄金蛇”的暗门。

信息碎片在高速思维中被快速检索、重组成链条：蒂华纳的源头，圣迭戈的中转，洛杉矶区域的毛细血管——一条跨越国境、流淌着黑色血液的完整黑暗脉络。甚至……外交邮袋？那些本该享有法律豁免权、代表着国家尊严的灰色帆布袋，也被用于夹带这肮脏的货品？“专业、隐秘……”念头在确认这些信息时也不寒而栗，“而且极度危险！”

不能碰！至少在帕萨迪纳绝不能！ 警报在意识最深处轰鸣。

理由简单而清晰：

他亲手点燃的tEc-9之火正炙烤着这座城市，窗外警灯红蓝交织的无声嘶吼就是证明，所有执法目光都焊死在这里。帕萨迪纳就是风暴中心！

“陈默”这个名字，AtF的黑板上钉着呢！虽无罪释放，但“巧合关联者”的标签足以招致无孔不入的注视。就像被标记的羔羊一般。

在此地与科尔尼的“中间人”接头？无异于在探照灯下点燃信号弹，嫌命长。必须转移！火中取栗？引颈受戮还差不多！

长滩（Long beach）的地图在脑海中放大，标注上战略意义：

独立的海港城市，与帕萨迪纳风暴眼拉开空间距离。

庞大混乱的港口、盘根错节的工业区、拉美裔聚集的社区…一切土壤都适合“黄金蛇”这类藤蔓攀爬扎根。其走私网络的节点或许就藏在那里？

而且相较于此刻沸腾的帕萨迪纳，那里的警力尚未绷紧。

被帕萨迪纳帮派火拼“吓坏了”、仓皇逃离寻求“安宁海风”的游客——这条轨迹本身，就是无懈可击的障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