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漂亮国卖军火开始无法无天 第201章 海老泽武史的约见

在波斯政权完成更迭后就被边缘化沦为路人甲的隼心组组长海老泽武史向泽尼斯塔尔公司发出了求见“日川冈坂”（即陈默在海老泽武史认知中的身份）的请求，泽尼斯塔尔则将这则消息传递给了陈默。

“海老泽武史啊……这老登是怎么了？”

陈默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也是一阵感慨，感觉海老泽武史确实很多章没出场了，自己都快忘了。

但陈默现在在龙国待得好好的，就懒得再坐飞机飞来飞去了，简单给了海老泽武史一个答复，同意了海老泽武史的约见，地点陈默就大大方方选在了龙国江城。

让海老泽武史见到了真身？不要紧，初级思想钢印不是摆设。

海老泽武史想见自己，无非就是表态罢了，毕竟出发去波斯前自己就在和海老泽武史的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在展露了泽尼斯塔尔的恐怖实力后，事实上摆在海老泽武史面前的也只有和泽尼斯塔尔深度绑定这么一个选项了。

当然，这个深度绑定的程度……就要看海老泽武史这次来怎么谈了。

……

东京港区的暮色总是来得格外缠绵，夕阳把东京塔的轮廓染成金红色时，海老泽咲来正跪坐在复式公寓的和室榻榻米上，面前的茶釜冒着丝丝白汽。

她穿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裙，裙摆垂到脚踝，露出的脚踝纤细白皙，踩着一双米白色棉袜。

手指捏着茶筅，在青瓷碗里顺时针搅动抹茶粉，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片易碎的雪花——这手艺是国中时跟着祖母学的，那时父亲海老泽武史还没完全接手隼心组，周末会带着她来祖母家，看着祖孙俩在和室里煮茶，偶尔会笑着说“咲来泡的茶比便利店的速溶好喝百倍”。

茶釜的水“咕嘟”响了一声，咲来起身，用茶勺舀出两勺抹茶粉，注入热水时，蒸汽裹着淡淡的茶香飘向沙发——海老泽武史正坐在那里，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松了半截，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块磨损严重的劳力士日志型手表。

那表是他十年前在大阪黑市上拍下来的，当时隼心组刚垄断关西的军火线，他戴着这块表跟军火商谈判，抬手时表链上的划痕都透着嚣张；可现在，他只是盯着杯壁里自己的倒影，眼神里的锐利被一层疲惫盖了过去。

“父亲，茶水没有变哦。”

咲来把青瓷茶碗放在海老泽武史面前的矮几上，碗沿还留着她手指的温度。

她顺势坐在旁边的蒲团上，膝盖并拢，双手放在膝头，目光落在父亲揉着太阳穴的右手上——那只手曾经能轻松捏碎啤酒瓶，现在却连握拳都透着僵硬，指关节上的老茧是年轻时打架留下的，掌心还沾着一点没洗干净的墨水，是早上在公文包里翻找文件时蹭到的。

海老泽武史“嗯”了一声，拿起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时，忽然想起之前前在德黑兰的酒店里，“日川冈坂”也是这样递给自己一杯红茶。

那位跟海沟一样看不透的年轻人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温和却有穿透力，手指敲着桌面说“海老泽桑，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到这里”——那是他最风光的时候，隼心组靠着这笔生意赚了近千万美金，在霓虹极道圈里没人敢不给面子，连警视厅的组织犯罪对策课都得让他三分。

可现在呢？波斯政权更迭后，泽尼斯塔尔吞了那块蛋糕，他成了可有可无的中间人。

嗯……纯粹是因为泽尼斯塔尔控制了波斯后，以前波斯派给隼心组海外淘军火的单子都没了。

国内，内阁情报调查室盯着他的据点，新兴的“住吉会”抢了他的港口走私线，手下的老弟兄要么被抓，要么投靠了别人，连他常去的银座俱乐部，妈妈桑看他的眼神都少了往日的热络。

“是啊，咲来，你从国中起就泡得一手好茶。”

海老泽武史喝了一口抹茶，苦味在舌尖散开，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变的是今天的父亲我啊——以前你想要新的漫画书，我能直接让书店老板把最新刊送到家里；现在你说想换台新电脑，我都得犹豫半天是不是要动用最后那点备用金。”

当然，也没有说得那么惨……

咲来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知道父亲在说谎——上周她随口提了一句翻译用的笔记本电脑有点卡，昨天回家时就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台最新款的macbook，发票上的日期是当天，金额划掉了，只留着一个小小的“武史赠咲来”的便签。

她还知道，父亲最近在变卖收藏的古董刀，那些是他年轻时从对手手里抢来的“战利品”，以前总说要留给“能继承隼心组的人”，现在却悄悄联系了拍卖行。

“父亲有烦心事是吗？”咲来抬起头，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虽然父亲你从来不让我接触你事业上的任何事，但咲来都知道的哦——上次佐藤先生来送文件，我看到他手里的信封上印着‘债务催收’的字样；还有上周你去医院，回来时口袋里掉出的体检报告，上面写着‘高血压需注意休息’。”

海老泽武史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没想到女儿会注意到这些。

他一直想把咲来护在温室里，不让她接触极道的黑暗——咲来考上东京大学文学系时，他放了三天的烟花，跟所有弟兄说“我女儿以后要当翻译家，跟咱们这行彻底没关系”；咲来第一次接翻译活时，他偷偷去了对方公司楼下，看着女儿抱着文件微笑着跟客户道别，心里比赚了一千万还开心。

可现在，他连自己都快护不住了，更别说保护女儿。

“咲来帮不上父亲的忙，那我帮你按按肩吧。”

咲来站起身，走到海老泽武史身后，手指轻轻落在他紧绷的肩颈上。

她的手指很软，却带着一点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翻译、揉茶筅留下的，按在海老泽武史僵硬的肌肉上，力道刚好能揉开结块的酸痛。

海老泽武史感觉肩膀慢慢放松下来，像是卸下了一块压了很久的石头，他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女儿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她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忽然想起咲来小时候发烧，他抱着她去医院，小家伙攥着他的衣领说“多桑的肩膀最暖和了”。

“谢谢你，咲来。”

海老泽武史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掌心能感觉到她手背上细细的血管。

“再等爸爸一段时间，等爸爸处理完手里的事，就带你去北海道看樱花——你不是一直想去旭川动物园看企鹅吗？”

“好啊。”

咲来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却悄悄加重了一点力道——她能感觉到父亲肩膀上的肌肉又紧绷了起来，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她没有追问，只是继续轻轻按摩着，目光落在父亲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照片上——那是她高中时的毕业照，照片上的她穿着水手服，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父亲把这张照片放在内袋里，放了五年，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海老泽武史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内袋，触到照片的瞬间，心里突然有了决断。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波斯的合作让他见识了泽尼斯塔尔的恐怖实力，现在泽尼斯塔尔控制了波斯，又在苏里斯顿扩张，只要能跟他们深度绑定，不仅能保住隼心组最后的地盘，还能让咲来彻底远离危险。

至于去江城见“日川冈坂”的风险，他不在乎——为了女儿，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一闯。

他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身后的咲来，女儿的头发垂在脸颊旁，遮住了一部分眼睛，只能看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怎么了，多桑？”

咲来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歪了歪头，像只好奇的小猫。

“没什么。”海老泽武史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久违的、带着决心的笑容，“只是觉得，有咲来在，爸爸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