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五点,林芝就被小满从床上叫醒。
“芝姐,化妆师七点到,钱导要求素颜试镜,但要上底妆防晒。”小满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念着行程表,“怀柔影视基地八点半集合,服装组准备了三套吐蕃服饰。”
林芝从床头摸出那块已经变形的铜块,在掌心翻转几圈,指尖微微用力,又捏出几道新的纹路。晨光透过窗户照在铜块表面,映出细密的掌纹和指印。
“师父昨晚发消息了。”她披上外套走向浴室,“说吐蕃刀法跟中原不同,重在气势,让我别拘泥招式。”
保姆车在京承高速上疾驰,林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手机突然震动,是师父陈青山发来的语音:“丫头,吐蕃女将多用弯刀,出刀讲究一个字。你把通臂拳的发力方式用上,刀随身走,力从腰出。”
她按住语音键回复:“师父放心,我昨晚看了三遍《文成公主》的纪录片,吐蕃武士出刀前都有蓄势的动作。”
怀柔影视基地笼罩在薄雾中。吐蕃驿站的布景刚搭建完成,红褐色的土墙配着经幡,远远看去颇有异域风情。钱雁秋导演正跟武术指导商量动作设计,见林芝到了,招手让她过去。
“墨雨这个角色,剧本里只写了三场打戏。”钱雁秋递来一把没开刃的道具弯刀,“但我觉得不够,一个吐蕃商队首领,武艺应该贯穿全剧。”
林芝接过弯刀掂了掂分量——两斤半左右,刀身微曲,重心偏前。她退后两步,突然一个转身,弯刀带着破风声斜劈而下,收势时刀尖稳稳停在钱雁秋面前三寸处。
“好!”武术指导老黄拍手叫绝,“这一刀有内家功夫的底子,力道控制得刚刚好。”
钱雁秋眼睛一亮:“林芝,你这刀法哪里学的?”
“家里世代习武,师父是通臂拳的传人。”林芝将弯刀递还,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滑过,“小时候练基本功,每天要挥刀一千下。”
服装间里,造型师郑晓梅正忙着给林芝试装。吐蕃贵族的服饰层层叠叠,最外层是赭红色的长袍,腰间束着宽皮带,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珊瑚。
“头冠等会儿再戴。”郑晓梅一边整理衣摆一边说,“那东西真有十斤重,一般姑娉戴不了半小时就喊头疼。”
林芝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吐蕃服饰的设计让她腰肢显得更纤细,但肩部线条却格外利落。她微微侧身,做了个拔刀的动作,袍摆随着身形飘起,竟有几分飒爽之气。
“可以了。”她转身对郑晓梅说,“头冠现在就戴上吧,我想适应一下重量。”
纯银打造的头冠造型繁复,正中镶嵌着一颗鸡蛋大的红宝石,周围垂着细密的银链。郑晓梅和两个助理合力才将头冠固定在林芝头上,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芝姐,要不要先坐会儿?”小满担心地扶着她。
林芝摇摇头,反而直起腰板走了几步。十斤的重量压在头顶,她下意识地用上师父教的“顶劲”——气沉丹田,脊柱拔直,把力量从脚底一路传导到头顶。
“不重。”她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头冠纹丝不动,“比我小时候头顶水缸练平衡轻多了。”
郑晓梅愣了愣,随即竖起大拇指:“怪不得王总说你是练家子,这功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试装结束,钱雁秋招呼林芝去看马。影视基地的马场里养着十几匹伊犁马,都是专门用来拍戏的。马倌老孙牵出一匹枣红色的母马:“钱导说墨雨的坐骑要用这匹,性子烈但听话。”
林芝走近时,枣红马突然扬起前蹄嘶鸣。周围人都退了一步,她却伸手轻轻按在马颈上,掌心微微发热——这是内功运气的表现。
“乖。”她低声说着,另一只手从口袋摸出几块方糖,“认识认识,以后要一起干活的。”
枣红马渐渐安静下来,低头在她掌心舔食方糖。老孙啧啧称奇:“这马平时见生人都要闹腾半天,姑娘你这手法是跟谁学的?”
“小时候在内蒙古草原住过一阵。”林芝翻身上马,不用马镫就稳稳坐定,“牧民说,马能感觉到人的气息,你不怕它,它就不会伤你。”
她轻夹马腹,枣红马便小跑起来。林芝在马背上身形稳健,腰板挺直,随着马匹的节奏起伏。跑了一圈后,她突然拉缰转向,枣红马在原地转了个漂亮的圈。
“这骑术,都能去拍西部片了。”钱雁秋满意地点头,“林芝,下午咱们拍段马上打斗的测试镜头。”
午休时,林芝坐在休息室啃着盒饭。小满递来手机:“芝姐,微博上有人拍到你试装的照片,说你戴着十斤重的头冠走路姿势都不变。”
林芝扫了一眼,照片是从服装间窗户外偷拍的,画质模糊但能看出她昂首挺胸的身姿。评论区已经有人开始讨论她的身体素质。
“随他们说去。”她放下手机继续吃饭,“等戏播出了,观众自然知道是真功夫还是摆样子。”
下午两点,拍摄正式开始。钱雁秋要求拍一段墨雨率领商队遇袭的戏,需要林芝骑在马上挥刀迎敌。武替已经准备就绪,但钱雁秋临时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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