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成为马尔科，蒂奇成海军？ 第123章 路奇的动摇，卡莉法的注视

马尔科的话语如同沉重的铅块，一字一句砸在训练场冰冷的地面上，更砸在每一个CP9成员的心上。那片由世界政府用严酷训练和绝对服从浇筑而成的信念基石，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加布拉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往日那些被灌输的、用来麻痹自己的信条，在马尔科**而残酷的现实剖析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想起了某些任务结束后，来自上级那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评估报告，仿佛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被测试性能的武器。

卡库沉默地低着头，看着自己因为常年修炼而布满老茧的双手。这双手能精准地切割钢铁，能施展精妙的六式，但正如马尔科所说，它们只为完成任务而存在，从未真正为自己，或者为某个值得守护的“家人”挥动过。

偎取不再吟唱他那奇怪的台词，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长发。布鲁诺靠在倒塌的训练器材上，捂着依旧剧痛的腹部，闷声不语。

而站在稍远处的卡莉法，推了推眼镜，试图用惯有的冷静来掩饰内心的波澜。她回想起在酒吧里，马尔科那看似轻浮却一次次试图打破她冷漠外壳的“骚扰”，以及他刚才手下留情，仅仅卸掉她武器并将她推开的举动。这与CP9内部弱肉强食、任务至上的冰冷规则截然不同。他口中的“家人”、“守护”、“自由”，这些词汇对她而言遥远而陌生，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吸引力。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更加专注地投向了场中央那个金发男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出更多答案。

但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聚焦在依旧单膝跪地，喘息粗重的路奇身上。他是CP9的灵魂，他的决定，将决定所有人的方向。

路奇低垂着头，鸭舌帽的阴影彻底掩盖了他的脸庞，只有那紧握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甚至微微颤抖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正在经历的、前所未有的激烈风暴。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幅幅画面：

年幼时在训练营，与偎取、卡库等人一同承受非人的折磨，只为变得更强，完成所谓的“正义”。

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时，目标那惊恐而不解的眼神，以及事后上级那“干得漂亮，这是必要的牺牲”的冰冷赞许。

潜伏七水之都数年，伪装成一个普通的船工，看着那些真正的船工为了梦想和生计挥洒汗水，建造出一艘艘承载希望的船只，而他们却只能在阴影中谋划着破坏与夺取。

还有……那被刻意尘封的，关于故乡的模糊记忆，以及“守护”这个词最初带来的、早已被遗忘的悸动。

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视为最强的兵器，将杀戮和完成任务视为存在的唯一意义。他认为这就是力量的真谛，是CP9的宿命。世界政府赋予了他们力量，他们为之效忠，天经地义。

但马尔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凿子，将他冰封的心壳凿开了一道缝隙。

“工具……弃子……”

“守护……家人……”

“自己认可的正义……”

这些词语在他脑中疯狂碰撞。如果力量只是为了被利用，如果忠诚换来的只是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命运，如果连自己为何而战都无法明确……那这所谓的“最强”，这所谓的“正义”，岂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回想起马尔科击败他时那举重若轻的姿态，那并非单纯的武力压制，更蕴含着一种对自身力量绝对掌控的、源于坚定信念的从容。那种力量，与他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力量，似乎……截然不同。

霍兹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剧烈动荡，不安地在他肩膀上挪动了一下爪子。

路奇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帽檐下，那双原本如同万年寒冰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挣扎、迷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另一种可能性的探寻。

他看向马尔科，声音因为受伤和内心的冲击而异常沙哑：

“守护……家人……”他重复着这个词，仿佛第一次理解它的含义，“你的力量……就是为了这个？”

他没有立刻做出选择，但这个问题的提出本身，就已经表明，那坚不可摧的冰山，已然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路奇，动摇了。

而一直注视着他的卡莉法，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那转瞬即逝的迷茫与探寻。她的心，也随之轻轻一颤。连路奇前辈都……那么，他们一直坚信的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

训练场内，无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无声的理念激荡。命运的天平，正在悄然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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