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岛酒店嘉麟楼的拱形玻璃窗,柔和地洒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长餐桌上。
空气中弥漫着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角包香气、顶级烟熏三文鱼的油脂芬芳与现磨蓝山咖啡的醇厚。
训练有素的侍应生身着笔挺制服,推着锃亮的银质餐车,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典雅的空间里,为宾客奉上经典的英式早茶和琳琅满目的餐点。
沈易旗下的几位艺人梅颜芳、周惠敏、蓝洁英等等围坐用餐,低声交谈。
周惠敏安静地坐在沈易对面,穿着简单的棉布连衣裙,素面朝天,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她面前摆着一碗似乎没动几口的牛奶燕麦粥,目光低垂,像一朵被晨露打湿、有些不知所措的小雏菊。
她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捏着银光闪闪的刀叉,面前那份丰盛的班尼迪克蛋几乎没被动过,显然对这套复杂的西式餐具和环境感到局促。
她的目光偶尔会悄悄抬起,落在主位的沈易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依恋。
而坐在沈易右手边的关智琳,则像一朵在晨光中最娇艳的粉红玫瑰,精心妆点。
她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极其用心的打扮。
一件剪裁合体的淡粉色丝质连衣裙,完美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领口的设计带着一丝含蓄的性感,恰到好处地展露一段精致的锁骨。
长发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柔亮的光泽,每一缕都仿佛精心打理过。
妆容更是无懈可击,眼波流转间带着精心描画的妩媚,唇瓣是诱人的水粉色,与她的裙装相得益彰。
更致命的是,她身上飘散着一股清甜又极具存在感的香水味。
是清晨花园里沾着露水的玫瑰混合着蜜桃的香气,甜而不腻,却极具侵略性。
昨夜的缠绵与沈易最后的克制,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彻底点燃了她的征服欲。
她已打定主意,今天,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要一鼓作气,彻底撕掉那层暧昧的薄纱,让沈易无可回避,与她确立关系。
她精心选择了沈易旁边的座位。
落座时,她的手臂“不经意”地轻轻擦过沈易的手肘,带来一阵微凉丝滑的触感。
坐下后,她并没有坐直,反而微微倾身,拿起银色的果酱勺,仿佛在挑选餐桌上那琳琅满目的进口果酱。
这个动作让她柔顺的发丝几乎要拂过沈易的手臂,而那甜美的香气更是丝丝缕缕地钻入沈易的鼻腔,在咖啡的醇香中显得格外突出。
“沈生,”关智琳的声音带着一丝刚起床的慵懒,又刻意放得娇软,确保只有他们这一桌能清晰听见。
“昨晚睡得好吗?我半夜……好像迷迷糊糊听到你套房那边有些动静呢?又熬了半夜吗?”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沈易,眼神里带着关切,甚至带着点昨晚“教导”后遗留的亲昵和占有欲。
她说着,极其自然地拿起沈易手边的骨瓷咖啡壶,姿态优雅地为他续杯,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带着一种女主人的熟稔。
沈易正端起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关智琳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以及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炽热和一丝挑衅。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她刚倒满的黑咖啡,那浓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似乎能压下那过于甜腻的玫瑰香。
关智琳极其自然地伸出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轻轻捏起他碟子里的银叉,叉起一块晶莹的虾饺。
她没有放入自己盘中,而是直接递到沈易唇边,红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声音又娇又媚,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
“沈生~尝尝这个虾饺,今早刚到的鲜虾,我特意让他们多包了虾仁。”
沈易感受到唇边的食物和逼近的浓烈香气,他头也没抬,只是微微偏头避开,同时左手精准地拿起自己的筷子,夹起另一只虾饺,动作流畅地放入口中,声音平淡无波:“我自己来。”
拒绝得干脆利落,仿佛她的亲昵举动只是无关紧要的打扰。
关智琳对于这小小的挫败毫不在意,又转向周惠敏,脸上挂着看似友善实则暗藏锋芒的笑容:
“惠敏妹妹,你最近练歌辛苦吗?每天起那么早,真是用功呢。”
她拿起一片侍应生刚送上的、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用银刀熟练地抹上厚厚一层法国黄油,动作优雅流畅,与周惠敏的生涩形成鲜明对比。
话锋却是一转,“不过,女孩子嘛,光会唱歌可不够,还是得多花点心思打扮打扮自己,熟悉熟悉这些场合才好。”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周惠敏面前几乎未动的餐点和略显僵硬的姿势。
“不然……以后怎么在这种地方从容应对呢?你说是不是?”
周惠敏捏着银叉的手指猛地收紧,她听懂了关智琳话里的刺,脸颊因窘迫而微微发烫。
她不擅长争辩,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委屈。
她盯着碗里已经有些凉掉的粥,声音细若蚊呐,却带着一股执拗:“我……我觉得练歌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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