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凡向赵主任请了假,理由是“家里有点急事”。赵主任没多问,爽快地批了,还叮嘱他处理完早点回来,馆里离不开他这员“干将”。
林凡坐上前往西山区的地铁,心情有些复杂。这算是他第一次以“专业人士”的身份,去处理跨馆的“业务”,虽然这业务的内容有点过于阴间。
西山殡仪馆位于市郊,规模比东海馆稍小,但建筑更新,环境也更显肃穆。林凡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身材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张望着,正是昨天通过电话的王明德馆长。
“林师傅!您可算来了!” 王馆长一看到林凡,立刻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甚至有些谄媚的笑容,紧紧握住林凡的手,“一路辛苦!一路辛苦!”
这态度,和之前电话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竞争对手馆长判若两人。看来那具古尸确实把他逼得够呛。
“王馆长,您太客气了。” 林凡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保持着低调和谨慎。
“应该的,应该的!林师傅,里面请,我们里面谈!” 王馆长一边引路,一边压低声音,“那东西……现在就停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平房里,我让人用篷布盖着,周围拉了警戒线,没人敢靠近。”
林凡点点头,跟着王馆长穿过主楼,来到后院。果然,在一排仓库的尽头,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平房,门口拉着黄色的警戒线,两个保安远远地站着,脸色发白,不敢靠近。
离平房还有十几米远,林凡就感觉到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和某种腐朽气息的寒意扑面而来。即使有【气息隔绝】,这股气息也让他非常不舒服,仿佛能渗透皮肤,直钻骨髓。
更让他心悸的是,他手腕上那串【劣质的开光念珠】,竟然开始微微发烫!同时,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巴掌大的“纸犬”,也在帆布包里轻微地颤动起来,发出只有林凡能感知到的“呜呜”低鸣。
预警!强烈的预警!
这平房里的东西,绝对非同小可!比苏雅的怨魂和“河漂子”的执念要凶险得多!
林凡的脸色凝重起来。他停下脚步,对王馆长说:“王馆长,先不急进去。您把具体情况,再跟我详细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王馆长见林凡如此慎重,也不敢怠慢,连忙道:“好好好!是这样的,三天前,城西那边有个城中村改造,挖一栋老宅的地基,结果就挖出了这具棺材。棺材是石头的,密封得很好,打开一看,里面就一具白骨,衣服什么的都烂光了,就剩骨头。奇怪的是,那骨头……颜色有点发黑,而且手里死死攥着一面铜镜,怎么掰都掰不开!”
“当时工地上就有人觉得晦气,赶紧通知了我们。我们去接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那棺材周围冷得邪门,明明是夏天,却像冰窖一样。等运回来,放进停尸房,怪事就开始了!”
王馆长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恐惧:“先是值夜班的老刘,说听到停尸房里有女人在哭,哭得特别凄惨。我们开始不信,以为是老刘耳鸣。结果第二天,两个年轻力壮的搬运工,在挪动棺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面铜镜,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胡言乱语,说什么‘不要抓我’、‘镜子里有鬼’之类的疯话,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我们没办法,只好把这东西单独挪到这个平房来,还请了附近寺庙的和尚来做法事。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和尚刚念完经,准备往棺材上贴符,那符纸‘噗’一下就自己烧起来了!和尚吓得脸色煞白,钱都没要就跑了,说这东西怨气太重,他道行不够,镇不住!”
王馆长哭丧着脸:“林师傅,您说这可怎么办啊?再这么下去,我们馆真要关门大吉了!现在消息都传出去了,都没人敢来我们这儿办业务了!”
白骨发黑,紧握铜镜,引发幻觉,抗拒佛法……林凡越听心越沉。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怨灵了,这很可能是一具“荫尸”或者被某种邪术炼制过的尸骸,那铜镜八成是镇压它或者与它一体共生的邪物!
“王馆长,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 林凡沉声道,“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而且,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解决。”
“林师傅,您需要什么尽管说!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王馆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您肯出手,成不成我们都感激不尽!报酬方面,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五万。
林凡摇摇头:“报酬先不急。我需要朱砂、上好的黄表纸、新鲜的糯米、黑狗血……还有,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
这些都是民俗传说中辟邪常用的东西,林凡虽然主要依靠纸扎技艺,但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尤其是黑狗血和公鸡血,阳气旺盛,对阴邪之物有克制作用。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去办!” 王馆长立刻吩咐下去。
趁着准备材料的功夫,林凡没有贸然进入平房,而是绕着平房走了几圈,仔细观察。他发现平房周围的泥土颜色都有些发黑,寸草不生。而且,越是靠近平房,那种阴冷的感觉就越强烈,甚至连光线都似乎暗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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