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滨城市罩在一片湿冷里。
凌晨三点,市刑侦支队的警灯划破雨幕,停在锦绣花园小区楼下。
“李队,受害者张岚,28岁,独居,一小时前报案称被人强奸,但现场……有点奇怪。”
年轻警员小陈撑着伞,把笔录本递到李建国手里。
这位老刑警头发已见白霜,眉头拧成疙瘩,指尖夹着的烟在雨里燃得只剩半截。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李建国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
“门窗都没撬动痕迹,屋里也没打斗迹象,受害者说醒来时衣服是乱的,但身上没明显伤,就是头特别晕,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模糊记得有人……”小陈顿了顿,压低声音,“她说感觉对方像‘透明的’,抓不住。”
李建国啧了一声,刚要往里走,就见两个身影从警车下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穿深色风衣,身形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是市法医中心的林墨;跟在他身后的女孩扎着高马尾,抱着勘查箱,是他的助手苏语,嘴里还念叨着:“墨哥,这雨下得也太邪门了,凌晨三点叫咱们过来,案子肯定不简单。”
林墨没接话,只是抬头看了眼张岚家的窗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异样,快得让人抓不住。苏语早就习惯了他这性子,快步跟上,熟门熟路地戴上手套鞋套,和林墨一起进了屋。
客厅里灯开得刺眼,张岚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发直。看到林墨和苏语,她嘴唇哆嗦了一下,又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毯子边缘。
“张女士,我们是法医,需要给你做个初步检查,麻烦配合一下。”苏语的声音放得很轻,尽量不让她觉得紧张。张岚点点头,跟着苏语进了卧室。
林墨则留在客厅勘查。他的目光扫过茶几、电视柜,最后落在墙角那面落地镜上。镜子擦得很亮,映出客厅的全景,可不知为什么,镜中的画面似乎比实际场景暗了一点,像蒙了层薄灰。他伸手摸了摸镜面,冰凉,没有异常。
“墨哥,初步检查完了。”苏语从卧室出来,压低声音,“体表没外伤,没有挣扎痕迹,**拭子已经取样,现在送回实验室检测。受害者说睡前喝了杯牛奶,杯子我也收了,还有她提到头晕,可能有药物残留,得重点查。”
林墨“嗯”了一声,目光还在那面镜子上:“卧室里有镜子吗?”
“有,梳妆台上有一面。怎么了,墨哥?”苏语疑惑地问。
“没什么。”林墨收回目光,“让技术队仔细查一下所有镜面,包括镜框缝隙。”
苏语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一旁的李建国凑过来:“林法医,有发现?”
“暂时没有。”林墨摇摇头,“但受害者说‘感觉对方透明’,现场又没有闯入痕迹,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凶手用了我们没想到的方式。先等实验室结果吧。”
实验室的检测结果在第二天中午出来了。苏语拿着报告冲进林墨的办公室,脸色复杂:“墨哥,不对劲!**拭子里没找到任何男性DNA,牛奶杯里也只检测出少量助眠成分,剂量很低,正常情况下顶多让人睡沉点,不至于失去意识,更不可能让人记不清事情。”
林墨正在整理尸检报告(前几天刚处理完一起意外死亡案),闻言抬起头:“助眠成分的具体种类?”
“是唑吡坦,常见的安眠药成分,但含量只有常规剂量的三分之一。”苏语把报告放在桌上,“技术队那边也说了,所有镜面都查过,没指纹,没痕迹,连灰尘都很均匀,不像是被动过。”
“这就怪了。”李建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张岚的社会关系表,“我们查了张岚的熟人,她性格内向,没什么仇人,最近也没和男性有过密切接触,唯一有交集的就是公司的几个同事,都有不在场证明。”
三个人陷入沉默。这起案子太“干净”了,干净得像从未发生过,可张岚的状态又骗不了人——她的瞳孔里满是恐惧,夜里常常做噩梦,显然是真的遭遇了侵犯。
事情还没理出头绪,第二天傍晚,第二起报案来了。
受害者王婷,32岁,同样是独居女性,住在另一个小区。她的遭遇和张岚几乎一模一样:睡前喝了点东西,醒来后感觉被侵犯,身上没伤,现场没痕迹,只记得那种“抓不住”的模糊感。
“肯定是同一个人干的!”李建国把两份笔录拍在桌上,语气急躁,“这凶手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没DNA,没痕迹,难道真是鬼?”
苏语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林墨。林墨没说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他很少在案子里提自己的“特殊能力”——能看见鬼魂,能和他们对话。
“王婷家也有镜子吗?”林墨突然问。
苏语愣了一下,赶紧翻出技术队的现场照片:“有!卧室里有一面大镜子,客厅还有个穿衣镜。”
林墨的目光沉了沉:“去王婷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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