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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看着那两个举止无可挑剔的身影，摸着下巴，有些不解地开口：“穆老头，既然你和董议长都觉得这两个家伙问题很大，干嘛还这么费劲？直接抓起来，让董议长直接撬开他们的嘴不就好了，多省事。”
穆稻闻言，缓缓转过身，脸上苦笑和一些无奈。
“莫凡，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穆稻的声音有些低沉，“你看霍华德，他是欧洲魔法协会首席议员的随行顾问，代表着欧协的脸面。小林信，虽然职位不高，但他隶属亚洲魔法协会总部秘书处。”
“直接抓？”穆稻摇了摇头，“我们没有确凿的，能摆在明面上的证据。仅凭董议长的心灵探查感应到异常，以及我们内部的怀疑，在国际层面，这不足以成为动手的理由，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时期。”
他走到莫凡面前：“一旦我们毫无征兆地扣押他们，你信不信，下一秒，欧协和亚协的抗议照会就会堆满童议长的桌子？他们会指责我们滥用权力，破坏联盟信任，甚至会借机发难，质疑我们这次清理行动的合法性。”
“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不只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有来自国际盟友明面上的压力和掣肘。人类内部本就并非铁板一块，伊素克和伊莎贝拉那样的老狐狸巴不得我们出错，好看笑话甚至落井下石。”
莫凡皱了皱眉，他习惯用力量直接解决问题，对这些弯弯绕绕的政治考量并不感冒：“这么麻烦？难道就因为他们顶着个名头，明知道是内鬼也不能动？”
“不是不能动，而是要动得巧妙，动得让人无话可说。”穆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现在动手，叫‘无故扣押’，是授人以柄。但如果我们能抓到他们传递情报、或者与外部势力联系的现行呢？”
“或者，像现在这样，等他们自己以为安全了，放松警惕，用我们特有的手段拿到他们背叛的铁证！那时候，再雷霆手段拿下，就不是我们理亏，而是他们罪有应得！欧协和亚协不仅无话可说，还得感谢我们帮他们清除了蛀虫！”
穆稻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小子，到了这个层面，很多时候，拳头大固然重要，但游戏规则同样重要。”
“我们现在的‘国际地位’，还没到可以完全无视规则，随心所欲的地步。尤其是在维系人类联盟共同对抗妖魔的大前提下，有些规矩，必须遵守，至少表面上要遵守。”
“我们现在布的局，等的就是他们自己跳出规则的那一刻。那时，我们再用拳头，才名正言顺，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才能真正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而不是引发更大的分裂。”
莫凡撇了撇嘴，虽然觉得麻烦，但也明白了穆稻的顾虑：“行吧行吧，你们这些老家伙心眼就是多。”
莫凡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后，问道:“如果，我说如果，他们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消失，对我们国家的影响大不大？”
穆稻疑惑的看着莫凡:“你这是要做什么？”
“离开我们国界后，就没有关系了。”
莫凡啧了一声:“穆老头，我很看好你们的政治拼搏的手段，但是有时候我更喜欢暴力解决问题来的顺畅。”
“你要去做什么就去，现在我们国家的大部分地位都是你们这群年轻人打起来的。”穆稻说道。
“杀人的时候还是套两句话。”
莫凡点头。
离开监视处后，莫凡立刻给灵灵打去一个电话。
灵灵在青天猎索也挺闲的，立刻接通。
“喂，莫凡，有什么事吗？”灵灵的声音有些困意。
“你现在有空吗？”莫凡问道。
“有啊，怎么了？”灵灵按着太阳穴。
“帮我去找一下阿帕丝，让他来找我，我有些重要的事现在走不开。”莫凡说道。
“你要我去找那条小蛇精？”灵灵有些不爽。
“特殊时候特殊处理，灵灵就先这样啊，我先去抓人了。”
莫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灵灵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死莫凡！又使唤我！还挂我电话！”
虽然不满，但莫凡在这种时候找阿帕丝，肯定是遇到了棘手且需要绝对保密的事情。
那条小蛇精的美杜莎之力，在拷问和洞察方面确实无人能及。
......
莫凡思考一会后，又走回监视处。
看向穆稻，咧嘴一笑：“穆老头，你说得对，游戏规则要讲。但有些人，不配待在游戏里。”
穆稻看着莫凡的眼神，心中一凛，知道这小子要搞大事了。“你打算怎么做？或者是说你打算做什么。”
“钓鱼嘛，自然是一网打尽才痛快。”莫凡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只抓一两条有什么意思？我倒要看看，这水里到底藏着多少王八。”
话音未落，莫凡的身影已然模糊，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中枢密室的监控法阵核心处。
他一只手按在那复杂的水晶壁面上，一股磅礴无比的精神力混合着空间之力，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注入其中！
“嗡——！”
整个监控法阵发出嗡鸣，原本只显示着霍华德和小林信的画面瞬间分裂，增殖！
数十个，上百个光点亮起，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被标记出的具有高度嫌疑的参会者！
他们分布在不同区域，正以各种方式试图离开。
“穆老头，借你的结界中枢一用！”莫凡低喝一声。
宫廷外围那原本正在缓缓散去的庞大结界，猛地一震，随即以更汹涌的姿态重新合拢！
只不过，这一次结界的性质变了。从单纯的隔绝，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怎么回事？结界怎么又起来了？”
“能量不对！这是......封锁结界！”
“审判会想干什么？！”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各方代表们顿时陷入恐慌，各种惊呼和质问响起。
伊素克和伊莎贝拉脸色骤变，他们试图联系外界，却发现所有通讯手段都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干扰、屏蔽。
“莫凡！你疯了！”穆稻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莫凡会用这种方式，“同时针对这么多人，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纠纷？”莫凡头也不回，精神力如同精准的探针，锁定着名单上的每一个目标，“等我把他们勾结海妖，背叛人类的铁证甩在他们主子脸上，我看谁敢放屁！”
他的声音通过结界震荡，清晰地传遍整个宫廷区域：“所有人听着！我！莫凡例行检查，怀疑有极端危险分子混入其中！所有人停留在原地，配合调查！不配合我的视为同党，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刺入每个人的耳朵。
穆稻说杀人可能不是真的，如果是莫凡说杀人那可能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不愧是帝都，这空间结界比魔都那个强上不少，魔都那个结界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爷爷和孙子。”莫凡感叹道。
左右不过半个小时，所有人都还没离开宫廷又被关了，脾气再好的也要炸毛了。
“这么慌乱，我出去主持一下秩序。”莫凡还没等穆稻回答，莫凡已经不见了踪影。
“或许，他是对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讲这些面皮的事。”穆稻自嘲道。
“莫凡！你太无礼了！我是欧洲魔法协会的正式代表！”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法师色厉内荏地吼道。
“聒噪。”
莫凡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随意地一挥手。
“轰！”
一道粗如水桶的寂雷死光凭空出现，并非直接劈向那中年法师，而是精准地轰击在他身前半米处的地面上！
坚固的宫廷石板瞬间汽化，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焦黑坑洞，边缘还跳动着恐怖的雷弧。
那中年法师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刚刚凝聚起来的魔力瞬间溃散。
他能感觉到，那道雷光若是偏一点点，自己此刻已经焦糊的发黑了。
这是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威慑！
“我再重复一遍，原地等待，配合调查。”莫凡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谁再敢妄动魔能，下一次，雷就落在你头上。”
“上次是国家审判会关的你们，我感觉他们太优柔寡断了，所以我不需要三天今天一下午就好。”
这一下，彻底镇住了场面。
在座的连穆稻都打不过何况是莫凡。
……
中午，帝都的太阳升起来时，才能感觉到没有那么的冷。
就在这时，结界边缘传来一阵特殊的空间波动。
“莫凡！！！人我给你带来了！”灵灵气呼呼的声音响起。
只见灵灵叉着腰站在结界外，她身边，阿帕丝慵懒地悬浮在半空，金色的蛇瞳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扫视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
她那绝美的容颜和超凡脱俗的气质，与此刻宫廷内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
莫凡心念一动，结界立刻打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阿帕丝慢悠悠地飘了进来，无视周围那些或惊恐或敬畏的目光，径直飞到莫凡身边，挽着莫凡的胳膊，故意亲昵的给灵灵看。
灵灵白了它一眼。
骚蛇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