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法师之后续篇章 第104章 “踢皮球”

张承被莫凡这句不按常理出牌的自嘲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显尴尬。那位插话者也是一愣，没料到莫凡会这么回应。

插话那人走上前来，是一名穿着笔挺军法师制服，肩章显示着高阶军衔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以上，眼神锐利，带着一股行伍出身的硬朗和审视。他身后跟着几名高阶法师。

“我是望蛟岛驻守军指挥官，高钧。”他朝莫凡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态度不卑不亢，但也谈不上多热情。“莫凡猎魁初来乍到，应该对东海魔墟的情况还不甚了解。这地情况复杂，海妖诡诈，不比内陆。猎魁职责重大，关乎一方安危，需要谨慎行事，更多还是需要倚重本地经验才是。”

这话听起来是劝诫，实则是在划地盘、立规矩，暗示莫凡这个“空降长官”不要指手画脚，这里自有其运行法则。

莫凡挑了挑眉，还没说话，另一边又走来一个穿着魔法协会衣服，面色红润的老者，笑眯眯地道：“高指挥官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莫凡猎魁年轻有为，实力强大，来到这里，是我们望蛟岛的幸运。”

“我是魔法协会驻岛理事，赵松明。以后若有需要协会协助之处，尽管开口。当然，协会内部事务繁杂，恐怕也难有太多精力协助外部巡查。”

又一个来打招呼，顺便把门关上的。

灵灵在莫凡身后，小声快速补充资料：“高钧，高阶三级军法师，土系，在此地驻守超过十年，根基深厚，与本地几大猎人团关系密切。赵松明，高阶三级水系法师，擅长药剂炼制，在岛上人脉很广，但为人圆滑，从不轻易站队。”

莫凡脸上那玩味的笑容又浮现出来，他目光扫过高钧和赵松明，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或明或暗投来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

“高指挥官，赵理事，幸会。”莫凡随意地拱了拱手，语气轻松，“我这人不太懂什么规矩，也不喜欢绕弯子。既然总部让我来负责这片的巡查和防卫，那我就得做点事情。”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横扫过在场几人，那属于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积累下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弥漫开来，让高钧和赵松明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周围那些窥视的目光也瞬间收敛了许多。

“我不管以前这里是什么规矩，从今天起，我的话，就是规矩。”莫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东海魔墟不是法外之地，海妖要剿，内部的蛀虫，也要清。”

莫凡走上前一步，几乎与高钧面对面，嘴角咧开，露出那标志性的、带着野性的笑容：“高指挥官说要倚重本地经验，很好。那我肯定得重用，那就请把你掌握的关于东海魔墟近三个月所有海妖异常活动的详细报告，以及岛上所有登记在册猎人团的实力、任务记录和负责区域，明天一早送到我的办公室。”

接着，他转向脸色有些僵硬的赵松明：“赵理事，魔法协会既然事务繁忙，我也不多打扰。只需要一份关于东海魔墟空间裂隙稳定性、魔力潮汐周期以及已知危险遗迹的完整评估报告，同样，明天一早。”

高钧眉头紧锁：“莫凡猎魁，这些资料涉及机密，且整理需要时间......”

“那是你的问题，你熬夜通宵整理出来，还是造假弄一份也好。”莫凡直接打断了他，“我不是在请求，我是在命令。别忘了，按联盟条例和战时防卫协定，猎魁有权调动辖区一切资源，包括军部和协会的部分档案。”

他拍了拍高钧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这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身体微微一震：“高指挥官，我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的‘经验’和‘配合’。”

说完，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高钧和眼神闪烁的赵松明，莫凡对旁边已经看呆了的张承说道：“张承，带路，去分部大楼。另外，通知岛上所有排得上号的猎人团首领，明天下午，我要开会。谁不来我莫凡亲自上门去请，我去请可是要收利息的。”

“是，是！猎魁大人请跟我来！”张承一个激灵，连忙引路，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不知多少倍。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新任猎魁根本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一来就要把天捅个窟窿！

看着莫凡和灵灵在一众分部人员簇拥下离开的背影，高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松明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高指挥官，看来这位莫凡真不是来沉淀的，是来搅局的啊。”

高钧冷哼一声：“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再强，在这里没有根基，寸步难行！想靠一个名头就让我们俯首帖耳？做梦！”

赵松明眯着眼睛，看着莫凡消失的方向，缓缓道：“可他若是真不顾规矩，直接掀桌子呢？别忘了，他可是连总部长老会都敢硬顶的‘疯子’。”

高钧沉默片刻，眼中寒光一闪：“那就要看他，有没有本事在东海魔墟这片烂泥潭里，掀得起风浪了！这里，可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飞行器起降坪上的风波，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望蛟岛。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那位年轻猎魁，第一天就给了地头蛇们一个下马威。

至于来的猎魁是谁没人关系在意。

“灵灵，看到没，这才有意思。”他笑着说道，“比跟总部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痛快多了！”

灵灵白了他一眼，但手指已经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操作起来：“别高兴太早。高钧和赵松明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阻力会更大。东海魔墟的情报网必须尽快建立起来，我们需要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莫凡他们到了那个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分部大楼顶楼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除了一张旧桌子几把椅子，啥也没有。

张承说的那一二十个手下，看起来也蔫儿了吧唧的，不像能干事的样子。

果然，第二天一早，张承苦着脸来报，说军部那边回复“部分资料涉及军事机密，需要向上级申请调阅权限”，魔法协会则表示“数据庞大，整理需要时间，请猎魁大人稍候几日”。

“看吧，标准流程，拖字诀。”灵灵一点不意外，小手托着腮，“他们就是想给你个软钉子碰，让你知道在这里谁说了算。”

莫凡嗤笑一声，一点没生气：“谁说了算？打一顿就知道了。”

他根本没在办公室干等，直接带着灵灵和张承挑出来的两个还算机灵的手下，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望蛟岛的街道。

这地方说是补给基地，更像是个放大版的难民营和黑市的结合体。建筑粗糙，到处是临时搭建的棚户，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海腥、汗臭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街上的人个个眼神警惕，身上带着煞气，一看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家伙。

莫凡的目标很明确——先去猎人聚集的酒馆。

岛上最大的酒馆叫“破浪”，里面乌烟瘴气，吵嚷声震天。莫凡一进去，那身崭新的猎魁徽章和过于“干净”的气质，立刻引来了无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哟，这不是新来的那位大官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破地方？”一个满身酒气、脸上带疤的壮汉阴阳怪气地喊道，引起一片哄笑。

莫凡没理他，径直走到柜台，敲了敲桌子：“老板，打听个事。”

酒馆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皮都没抬：“什么事？”

“最近三个月，东海魔墟深处，哪个区域的妖兽活动最反常？有没有出现以前没见过的新品种？或者，有没有猎人团队接了奇怪任务后失踪的？”莫凡直接抛出一连串问题。

老板这才抬眼看了看他，看见他胸口的猎魁勋徽章皮笑肉不笑：“猎魁大人，我们这小本生意，只卖酒，不卖消息。想知道这些，您该去军部或者联盟分部查档案。”

这时，那个脸上带疤的壮汉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伸手就想拍莫凡的肩膀：“小子，不懂这里的规矩吧？想问消息，得先请兄弟们喝酒。”

“请你们喝酒？行啊。刷卡。”莫凡把银行卡拿了出来。

老板也是很熟练的在卡机上刷了起来，刷下去后，脸色变得难看，“猎魁也不能戏耍人吧？这钱都没有。”

刀疤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鄙夷道:“没钱还装大款，看来你也没想要要消息，连规......”

“矩”字还没出口，莫凡反手就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腕。

壮汉脸色一变，想挣脱，却感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纹丝不动。他可是被劳改过的，专门训练过力量，也算是壮士出身，力量极大！

“规矩？”莫凡看着他，咧嘴一笑，“我昨天说了，我的话就是规矩。”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抖。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壮汉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

莫凡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甩飞出去，壮汉庞大的身躯撞翻了好几张桌子，酒水淋漓，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了。

整个酒馆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莫凡，没想到他实力这么强，手段这么狠！

莫凡目光扫过全场，刚才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全都躲闪开来。

“现在，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