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造物的数量不减反增,伤痕渐渐攀上六人的身体,浓郁的血腥味引来的是更加凶狠的进攻。
到了这个时候,那五人纷纷展露出更加强大的实力,全部人都在隐藏,泠新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意外。
不过泠新并没有使出全力,仅是展现出来筑基期二层的实力就已经足够,她所受到的伤也是最少最轻的。
好在其余人都在专心于防御青铜造物,没发现泠新的情况和他们五人格格不入。
潘刑看着眼前还在变强的青铜造物,用全力将青铜造物击退,随后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吞下。瞬息之间他的呼吸变得悠长,体内的斗气也在不断激增,竟开始在原地突破了起来。
好在他所修练的体系突破并不困难,很快就突破至剑师级别,所挥舞的每一次长剑都能够带出一道道剑气,将面前的青铜造物一击斩断,甚至身后的青铜造物也没能幸免。
但潘刑虽实力突破,可容貌却变得苍老些许,看来那颗丹药的效果是透支他的部分寿命来换取突破的资格。
不过实力的提升是实打实可以看到的,尤其是那些还在试图吸收青铜残骸变强的青铜造物被潘刑一剑又一剑斩碎,无疑是给其余人增添了很大的信心。
很快潘衡江和潘衡湖两兄弟也吞下类似的丹药,实力隐约触碰到了剑师边缘,但最终却只停留在了剑士十段。
徐丽倒是没有吞丹药,只是换出一把更好的法杖,施法速度上快了近两成,消耗的魔力也削减了一些,至少没有刚刚那副一脸煞白的模样了。
洛心也取出自己最常用的法杖,作为罕见的冰系魔法使徒,她受的伤仅次于泠新,甚至身上的伤大多数还是皮外伤,根本没有影响到她行动分毫。
不知不觉之间,六人踏着一地青铜残骸,终于算是踏入了主宫的范围。
接下来面对的就不再是制式的青铜造物,一尊尊宛若活人的青铜雕像围绕着主宫站立,还有一队青铜士兵站在主宫门前,手中的长枪早已生锈,但没人敢质疑其杀伤力。
“前方青铜主宫,闲杂人等不受宫主传召不得乱闯,违背者斩!”
为首的青铜队长站出来说道,那无神的目光打量着六人,随后又站得笔直像尊雕像。
六人没有贸然上前,光是一路上的青铜造物就逼得他们用了一张底牌,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后路了,退也退不出去,只能寄望青铜主宫内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就在潘刑考虑需不需要硬闯的时候,那些青铜士兵突然向两侧站立,将通往青铜主宫的道路空了出来。
又是刚刚那尊说话的青铜队长走了出来,来到六人前方十米的地方,沉声说道:“献上你们一滴鲜血,可获得拜见宫主的资格,追逐青铜宫传承。”
说完,青铜队长的双手融化重聚成一个青铜碗脱落,随后被它那短了一截的手接住丢向六人。
六人面面相觑,随后默契的点出一滴鲜血滴落在碗中,很快鲜血被青铜碗吸收,而那位拦路的青铜队长这才向旁边站立,彻底将青铜主宫的通道让出。
越过那些青铜士兵,六人小心翼翼踏入青铜主宫之内,第一眼就被王座上的重理吸引住。
但他们并不如黄41一样能够看破重理的真面目,在他们的眼中重理是伟岸且模糊的,甚至重理身上的波动瞬间压垮了六人,让他们根本站不起来。
而在主宫的另一处,黄41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目微微眯起,总感觉眼前的这一幕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似乎当初那位骸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考核失败了也不会死,而眼前的青铜宫的传承却是只能一人接受,一旦失败或者其余人成功了,那下场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一道道间隔相等的光线出现在面前的地面上,那是筛选他们六人对青铜波动的耐性。
这只是第一道考验,并不会让他们六人出任何意外,最严重的下场也只是脱力而已。
一共五道考验,会分别从他们对青铜波动的耐性,对青铜波动的承受力,青铜同质化的接受度,青铜之间的同频度,青铜的理解这五个方面进行考验。
只要有三道考验通过且只有一人通过,那就可以直接接受青铜主宫的传承。
但要是同时出现两人有同样的通过考核数量,那就要进行实力上的比拼,胜者才能成为最后的传承者。
随着波动一次次的冲击,六人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波动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沿着伤口往血肉内钻去。
六人体内能量驱动,将想要进入更多的青铜波动拦截下来,但在青铜波动孜孜不倦的冲击下,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
话最多的潘衡湖是第一个出问题的,波动直接刺穿他的右臂,紧接着他身上的波动消失不见,一个屏障将其笼罩了起来。
失败就在这么一个瞬间就判定出来,没能撑住波动的入侵就算是失败的了。
其余五人被吓了一跳,但好在他们体内的能量还算富裕,波动一时间也无法冲入他们的体内。
很快十分钟过去,笼罩在五人身上的波动缓缓消失。
潘衡湖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其余人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甚至他的兄弟潘衡江也没有。
很快第二道考验降下,青铜波动这次不再是从外部冲击,而是直接出现在他们的体内。
其实第一道考验中,那些刺入他们体内的青铜波动早就带着些许青铜碎末融入到他们的体内,而第二道考验就是靠他们体内的青铜碎末产生的波动来进行。
不过其余五人的青铜碎末是伴随着血液遍布全身,而泠新的体内却用着灵气将青铜碎末全部集中到丹田之中,将其凝聚成一颗拇指大小的青铜珠子。
随着青铜波动出现,泠新连忙用着灵气将其镇压,好在全部波动都由青铜珠扩散,镇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困难。
反观其余五人,波动出现的瞬间就让他们身上的伤口三度破裂,他们修练的能量又不具有恢复性质,一时间竟然难以抵御这第二道考验。
很快潘家三兄弟周身出现屏障,标志着失败,只有徐丽和洛心两人坚持到了最后。
泠新则是根本没有感觉到半点压力,比第一道考验时还要轻松。
这次持续的时间是半个小时,随着波动的消失,第三道考验没有到来。
六人明白,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连忙开始恢复伤势,补充一下消耗掉的能量。
半个时辰过去,那熟悉的波动再次出现,但这一次似乎只是提醒他们考验要来了,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下一秒,那五人就感觉到体内的青铜碎末顿时变多了数十倍,几乎差点将血液全部染成青铜血,皮肤上更是多出一块块青铜,仿佛要向青铜雕像转化一样。
泠新那边的青铜珠也扩大了数十倍,从拇指大小扩大到篮球大小,但又在灵气的压制下缩小到网球大小,她也是六人中变化最小的,只有时不时逸散的灵气部分中出现些许青铜色。
这次考验持续的时间足足两个时辰,六人全部通过,不过除了泠新以外,其余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青铜皮肤,其中潘刑最为严重,全身上下都差不多是青铜色,和主宫外那些青铜雕像的唯一区别就是没有那么僵硬。
随着第三道考验结束,他们体内的所有青铜都散发出精纯的能量,转化成他们体内同类的能量补充。
第四道考验相隔一个时辰来临,这次他们不再感受到一点青铜波动,体内的青铜也没有任何异常,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出现了六根青铜柱。
“将你们眼前的青铜柱推倒,然后向着尽头的光线推去。”
王座之上的重理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那笼罩在六人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让六人感觉到身体一阵轻松。
潘刑率先出手,双手拍击在青铜柱上,却只是让青铜柱稍微摇晃,连倾斜的的程度都没有达到。
仅是感受了一下青铜柱的重量,潘刑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斗气涌现在双手之中,全力挥出一拳击打在青铜柱上。
近乎巅峰力量的一拳,却只是让青铜柱摇晃的幅度大了一些。
就在潘刑思索该怎么推倒青铜柱的时候,一旁却接二连三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转头看去,潘衡湖和徐丽面前的青铜柱已经被推倒,两人正吭呲吭呲推着青铜柱,向着光线的方向推去。
很快洛心和潘衡江面前的青铜柱也被推倒,这时候潘刑才发现那四人的青铜柱下端比上端小了好几圈。
顿时就反应过来,自己见到青铜柱的第一眼,自己的好像也是这样。
再度回头看去,潘刑却发现自己的青铜柱下端大上好多,而他拍击青铜柱所产生的波动还在回荡在青铜柱内部,每一圈涟漪都会让青铜柱的下端不断扩大。
他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连忙掏出新的丹药吞下,迸发出猛烈的斗气将青铜柱彻底推倒。
不过他的青铜柱已经发生了变化,即便翻倒了,推动的速度远不如其他人,甚至最后推倒青铜柱的泠新都比他推得快。
很快泠新就超过了最前面的两人,一路轻松推到底。
其实这一道考验的原理调动的是体内的青铜去感应青铜柱,同频度越高,推动青铜柱需要的力气就越小,反之越大。
而体内青铜含量最多的潘刑在没有调和稳定下体内的青铜的情况下,光是接触青铜柱就足以让青铜柱反抗了,更不要说他那两次攻击了。
泠新作为体内含量最少,且青铜珠一直被灵气压制的情况下,反而只是轻轻一碰就会将青铜柱推倒,要不是害怕引起别人的忌惮,她完全可以一脚踢出,让青铜柱直接飞去终点。
地上的光线也不是摆设,青铜柱每次经过光柱都会变得更重,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磨蹭的消磨时间推到终点,如果发现无法越过光线,那就是最终进度。
潘刑仅仅过了三条光线就再也推不动了,只能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不过他现在皮肤都是青铜,倒是没人能够看出他的脸色变化。
而其余四人则是推了七条光线,将潘刑远远抛在身后,距离终点也只有两条光线的距离。
泠新向后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王座上的重理。
这一次重理的面庞不再模糊,或许是重天星的气息让重理清楚泠新是和黄41有关,这才没继续在泠新面前装神秘。
继续又是数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就在他们等待第五道考核到来的时候,熟悉的青铜波动出现,但这一次波动之中却不仅有威压,还有一道精神冲击。
六人只感觉到意识一阵晃动,然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直躲起来的黄41突然出现,重理顿时精神一震,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黄41。
“你继续你的,我只是出来看看,不会插手。”
黄41确认完泠新的状态后,转头看向重理说道,随后身影缓缓消失在原地。
但是重理知道,那只不过是障眼法,在他的感知之中黄41就没有离开过那里,但肉眼看去却无法发现其存在。
而六人的意识已经来到了青铜打造的意识空间之中,一个更加繁荣的青铜城出现,熟悉的五宫八殿出现在视野之内,周围的青铜建筑比现实中还要完善许多,路上更是有着行人行走。
没有指示,没有引导,六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踏入了这座青铜城之中。
周围的人长相模糊,就连身体都会时不时出现一些错乱,皮肤时而出现青铜时而正常,周围的建筑也在正常建筑和青铜建筑之间不断切换。
他们初入这里时遇到的海量青铜造物此刻却成为路边的一样样常见的东西,仿佛没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