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倩的嘶吼像生锈的铁片刮过工厂的空气,挣扎间,她指甲里藏的微型刀片划开了杨建国的手腕,鲜血瞬间浸红了他的袖口。
“我不会输!”她猛地弓起腰,额头撞向杨建国的下颌,趁他吃痛分神的刹那,挣脱钳制滚向机器堆——那里藏着她提前备好的备用信号发射器。
“拦住她!”杨明辉从机器后冲出来,一脚踢飞她伸向发射器的手。
白倩倩翻身拽住他的脚踝,两人在满是弹壳和碎片的地面上扭打起来。
她的指甲抠进杨明辉的小腿,疼得他闷哼一声,顺手抓起旁边的扳手砸向她的手肘。
“咔嚓”一声脆响,白倩倩的右臂以诡异的角度垂了下去,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张嘴就往杨明辉的颈动脉咬去。
“砰——”
一声枪响擦着白倩倩的耳边掠过,是特警队的狙击手。
子弹嵌进她身后的水泥墙,溅起的粉尘落了她满头。
白倩倩僵在原地,看着杨明辉趁机推开她,特警队员一拥而上,将她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她的头发散乱地糊在脸上,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死死盯着杨建国:“你们等着……瑞宋庄园的账,我迟早要算!”
杨建国捂着流血的手腕,沉声道:“带下去。”
特警押着白倩倩往外走时,她突然挣开队员的手,狠狠撞向旁边的机器。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金属碰撞的闷响后,她额头淌下血来,却还在笑,笑声尖锐得像破了的风箱。
最终是两名特警架着她,强行拖出了工厂。
工厂外的警灯红蓝交替,将夜色撕成碎片。
杨明睿抱着笔记本电脑跑过来,看到杨建国渗血的袖口,眉头立刻皱起来:“爸,你受伤了,先去医院!”
“没事,小伤。”杨建国按住手腕,目光扫过被特警控制的白倩倩手下,“这些人的口供都录了?”
“正在录,”杨明辉揉着小腿的伤口,“他们交代白倩倩是为了抢瑞宋庄园的灵泉水配方,才策划了这一系列事——之前庄园的设备故障、原料被换,都是她搞的鬼。”
杨明睿点开电脑里的文件:“我查了她的账户,最近有笔境外资金汇入,应该是买配方的买家。不过交易记录已经加密了,我需要点时间破解。”
“不用急,”杨建国的声音沉下来,“先把庄园的安保升级,尤其是灵泉水的储存区。白倩倩还有同伙,这事儿没结束。”
话音刚落,杨明睿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是一串乱码。
他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解码后的内容让他脸色一变:“爸,是冲着灵泉水来的!对方说明天凌晨会突袭庄园仓库!”
杨建国立刻拿出对讲机:“通知庄园安保队,全员戒备!明辉,你带一队人回庄园守仓库;明睿,你跟我留在这儿,把白倩倩的通讯记录调出来,找出她的同伙!”
夜里的风裹着工厂的铁锈味吹过来,杨明辉跳上警车前,回头看了眼还在闪烁的警灯:“爸,小心点。”
“知道。”杨建国的身影没入夜色里,只有声音飘过来,“守住灵泉水,那是庄园的命。”
瑞宋庄园的仓库藏在后山的密林中,四周拉着红外警戒线,屋顶的探照灯扫过每一寸阴影。
杨明辉蹲在仓库顶的隐蔽处,举着望远镜盯着山下的路——凌晨两点,雾气裹着寒意漫上来,连虫鸣都消了声。
“辉哥,红外警报没动静。”对讲机里传来安保队员的声音。
“别放松,”杨明辉攥紧手里的电击枪,“白倩倩的同伙肯定有备而来。”
话音刚落,仓库西侧的树林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杨明辉立刻调转机位,只见三个黑影正贴着树影移动,为首的男人戴着夜视镜,手里拿着剪断铁丝网的钳子。
“西侧发现目标,三人,带工具。”杨明辉压低声音,“一队从左包抄,二队守仓库门,别让他们靠近!”
黑影显然察觉到了动静,为首的男人突然抬手,一枚烟雾弹“咚”地砸在仓库前的空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裹住了半个仓库。
“动手!”男人嘶吼一声,三人同时冲向仓库门。
杨明辉翻身从屋顶跃下,落地时顺势踹向离他最近的黑影。
对方反应极快,侧身躲过的同时挥拳砸向他的面门,杨明辉偏头避开,手肘顶在对方的肋下。
“砰”的一声,对方闷哼着倒地,却立刻摸出匕首刺向他的大腿。
“小心!”安保队员扑过来撞开黑影,匕首擦着杨明辉的裤腿钉进土里。
与此同时,另两个黑影已经剪开了仓库的锁,正要推门进去。
杨明辉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其中一人的手腕,那人吃痛松手,仓库门“吱呀”一声又合上了。
“里面的东西是我的!”为首的男人红着眼扑过来,手里的砍刀劈向杨明辉的肩膀。
杨明辉后仰避开,电击枪抵在对方的腰上按下开关——男人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嘴里还在骂:“白姐不会放过你们……”
警笛声突然从山下传来,是杨建国带着特警赶来了。
剩下的两个黑影见势不妙,转身往树林里跑,却被红外警戒线绊倒,瞬间被安保队员按在地上。
杨明辉喘着气靠在仓库门上,看着被押走的黑影,对讲机里传来杨建国的声音:“明辉,仓库没事吧?”
“没事,”杨明辉摸着仓库门的锁,“灵泉水好好的。”
雾气渐渐散了,东方的天际透出一点鱼肚白,仓库顶的探照灯缓缓熄灭,阳光落在杨明辉沾着泥的脸上,他突然笑了——瑞宋庄园的晨光,比任何时候都暖。
三天后,白倩倩的同伙全部落网,境外买家的信息也被杨明睿破解——是一家跨国生物公司,想买灵泉水配方开发保健品。
杨建国坐在庄园的客厅里,看着手里的判决书,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白倩倩被判了十五年,她的公司被查封了。”
杨明睿合上电脑,端起桌上的灵泉水喝了一口:“爸,这次之后,庄园的订单翻了三倍,好多客户都指定要灵泉水灌溉的作物。”
杨明辉摸着小腿的伤疤,笑着说:“以后谁敢打庄园的主意,先问问我这疤答不答应。”
杨建国看着窗外的庄园——葡萄藤爬满了架子,灵泉水池里的水泛着细碎的光,工人们正在采摘刚成熟的草莓。
他突然想起白倩倩被押走时的眼神,轻声道:“庄园的根,从来不是灵泉水,是我们守着它的心。”
话音刚落,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杨明睿接起电话,脸色渐渐变了:“什么?仓库的灵泉水样本被偷了?”
杨建国猛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安保换班的时候,”杨明睿的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监控被黑了,只拍到一个穿庄园工作服的人……是内鬼。”
杨明辉抓起桌上的电击枪:“我去调门口的监控!”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窗外的阳光依旧暖,却好像裹了一层冷意。
杨建国看着灵泉水池的方向,轻声道:“看来,这出戏还没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