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门，北岸圣 第12章 抉择与初露锋芒

魔气被龙印净化后的几天，韩默是在极度煎熬中度过的。 锁妖塔方向的煞气越来越浓，甚至白天都能看到冲天的黑红色光柱。宗门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巡逻的执法弟子数量增加了数倍，脸上都带着凝重和疲惫。 各种不好的消息不断传来： 前往锁妖塔外围布设“乙木生生大阵”的弟子伤亡惨重，不时有被煞气侵蚀或遭到零星逃逸小魔物攻击的消息传回； 数位长老在加固封印时受了内伤； 甚至有传言，塔内最深处的几个古老封印已经出现了裂纹！ 而那个关于“七彩璎珞兰果是镇压关键”的流言，也传得越来越广，越来越具体。有人说那是维持某个核心阵眼的能量源，有人说那是某位看守长老所需丹药的主材……矛头无形中指向了药园失窃案。 韩默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若真是因为自己盗取果实而导致宗门大难、生灵涂炭，这份因果业力，他担待不起。 他数次忍不住想去找林雨嫣，甚至想去向长老坦白，但理智最终压下了冲动。坦白的结果必然是死路一条，而且果实已被他炼化部分，交不出来，于事无补。 “力量……我需要更强的力量！至少要有自保之力，才能在接下来的风波中活下去，甚至……做点什么！”韩默眼中闪过决绝。 他不再小心翼翼地抽取灵蕴，而是开始以自身经脉能承受的极限，加速炼化璎珞兰果！ 修为开始疯狂增长！ 炼气七层中期、后期、巅峰！ 短短数日，他便逼近了炼气期的又一个重要关口——炼气八层！ 与此同时，宗门终于发布了征召令： “锁妖塔封印急需稳固！现向所有炼气七层以上弟子发布征召！自愿前往塔外区域，清剿零星魔物，维护大阵运转！任务危险，但宗门贡献点翻倍，且可根据斩杀魔物数量兑换筑基丹等珍贵资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尤其是筑基丹的诱惑，对于炼气后期弟子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许多卡在炼气九层、十层的弟子眼睛都红了，纷纷报名。 韩默得知消息后，几乎没有犹豫。 留在宗内，只能被动等待，承受心理煎熬。不如主动前往一线！既能获取资源（尤其是筑基丹），更能实地了解情况，或许能找到两全之法，甚至……在关键时刻，拥有改变一点什么的力量！ 他如今炼气七层巅峰，修为足够，立刻前往报名点。 报名点人山人海，群情激昂。负责登记的内门弟子看到韩默只有炼气七层（他稍微收敛了气息，显示为七层），还好心提醒：“这位师弟，前线危险远超想象，炼气八层以下伤亡率极高，你确定要报名？” 韩默目光坚定：“弟子确定。” 那弟子不再多言，登记下他的名字。 就在韩默准备离开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住了他。 “韩默。” 韩默回头，只见林雨嫣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依旧一袭白衣，但眉宇间的疲惫和忧虑更浓了几分，眼神却格外锐利。 “林师姐。” “你要去锁妖塔？”林雨嫣走到他面前，目光直视着他。 “是。弟子想为宗门尽一份力。”韩默平静回答。 林雨嫣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忽然道：“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她敏锐地感觉到韩默的气息比前几天更加凝厚深沉。 韩默心中微紧，面上不动声色：“托师姐洪福，药园灵气充沛，近日略有所得。” 林雨嫣没有追问，只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冰蓝色的玉佩，递给他。 “这是‘冰心佩’，能宁心静气，抵御一定程度的心魔煞气侵袭。前线煞气浓郁，极易扰乱心神，你带着吧。” 韩默一愣，看着那枚触手温凉、刻有玄奥纹路的玉佩，这显然是一件品阶不低的防御法器。他没想到林雨嫣会赠他此物。 “师姐，这太珍贵了……” “拿着。”林雨嫣语气不容拒绝，将玉佩塞入他手中，低声道，“活着回来。药园……还需要你照料。” 说完，她深深看了韩默一眼，转身离去。 韩默握着那枚残留着淡淡幽香和凉意的玉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他将玉佩小心收好，转身汇入了出征的人群。 …… 锁妖塔位于玄天宗后山深处的一片山谷中。 越是靠近，空气中的煞气就越是浓郁，天色都变得昏暗下来，仿佛提前进入了黄昏。令人心烦意乱的魔音嘶吼声隐隐从山谷深处传来。 山谷外围，已经建立起临时的营地，阵法光芒闪烁不停，伤员被不断抬下来，气氛紧张而肃杀。 韩默被分配到一个十人小队，队长是一位炼气十层的内门师兄，姓王，神情冷峻。 他们的任务是清剿营地西侧一片区域的零星魔物，确保那里布置的几个阵眼安全。 刚离开营地防护阵范围，一股阴冷暴戾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试图钻入体内。韩默胸口的冰心佩散发出一股凉意，护住他心神，同时《九转玄天诀》自动运转，淡金色的灵力将侵入的煞气驱散净化。 他看向其他队员，大部分人都需要时不时服用清心丹药，或者依靠法器的光芒护体，显得颇为吃力。 “注意警戒！这里的魔物大多是塔内泄露的煞气凝聚而成，形态各异，擅长偷袭和精神攻击！”王师兄厉声喝道。 话音刚落！ “嗷！” 侧面一团黑影猛地从地下钻出，扑向队伍最后方的一个炼气八层弟子！ 那是一只由浓郁煞气组成的利爪魔，速度快得惊人！ 那弟子吓得脸色发白，慌忙祭出飞剑抵挡，却被那魔爪一巴掌拍飞，眼看就要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炽热的淡金色拳影后发先至，如同熔岩爆发，狠狠地轰击在那利爪魔的身上！ “嘭！” 那利爪魔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体如同被烈日灼烧的冰雪般，瞬间消融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也变得虚幻起来！ 是韩默出手了！ 他一直在用灵蕴视界观察四周，早就发现了地下潜伏的魔物！ 《九转玄天诀》至阳至刚的灵力，对这些阴煞魔物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那获救的弟子惊魂未定，看着韩默，满脸难以置信。一个炼气七层，攻击威力竟然如此霸道？ 王师兄也惊讶地看了韩默一眼，点头道：“好精纯的阳刚灵力！做得好！大家小心，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清剿过程中，韩默的表现让整个小队都刮目相看。 他总能提前发现隐藏的魔物，他的灵力对魔物伤害极高，往往一拳一脚就能重创甚至净化炼气期的煞魔。他甚至不需要过多依赖冰心佩，那浓郁的煞气似乎对他影响不大。 短短半天，死在他手上的各类魔物就有十几只之多，效率甚至超过了炼气十层的王师兄！ 王师兄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平淡变成了惊讶和重视。 “韩师弟，你修炼的功法似乎极为特殊，对这些魔物克制极大。”休息时，王师兄忍不住问道。 韩默谦逊道：“只是家传的一些粗浅法门，恰好属性相克罢了。” 王师兄点点头，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然而，韩默心中却远不如表面平静。 通过灵蕴视界，他观察到，这些魔物被净化后，会逸散出最精纯的本源魔气，而其中一部分，竟然会被他胸口的龙印悄无声息地吸收！ 龙印似乎并不排斥这种能量，反而能将其转化为一种奇异的、中性的能量，反哺自身，虽然远不如七彩璎珞兰果的灵蕴，但却在缓慢地滋养着龙印本身！ 这个发现让韩默又惊又喜。 这意味着，他在这片战场上，不仅可以通过斩杀魔物获取贡献点，还能滋养龙印！ 他的目光投向山谷深处，那煞气最浓郁、魔物最强悍的核心区域。 或许，那里才是他真正快速变强的地方！ 就在他思索之际，营地中心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紧急求援！丙字区域阵眼遭遇大量魔物围攻！有一只相当于筑基初期的‘煞魔将’出现！附近小队速速支援！” 王师兄脸色剧变：“筑基期魔将？！” 所有队员都面露恐惧。 韩默却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 筑基期魔物……蕴含的本源魔气，该有多强？ “王师兄，我去看看！”不等众人反应，韩默身形一闪，已朝着丙字区域疾驰而去！ “韩师弟！危险！”王师兄惊呼，但韩默速度极快，转眼便消失在浓郁的煞气之中。 王师兄一咬牙，对队员道：“你们在此固守！我去助他！”说罢也追了上去。 韩默催动灵力，速度全开。越靠近丙字区域，煞气越是浓郁，几乎化不开，普通炼气弟子在这里恐怕连呼吸都困难。 但他有《九转玄天诀》和龙印护体，如鱼得水。 很快，他便看到了前方的战场！ 只见十几个弟子正结阵苦苦支撑，阵法光幕摇摇欲坠。阵外，上百只形态各异的煞魔疯狂攻击，为首的一只，身高丈余，身披由煞气凝聚的黑甲，手持巨斧，每一次劈砍都让阵法剧烈晃动，散发出相当于筑基初期的强大魔气！ 正是煞魔将！ 眼看阵法即将破碎，里面的弟子面露绝望！ 韩默眼神一凝，非但没有畏惧，胸口的龙印反而传来一股兴奋的战意！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澎湃的淡金色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双拳！ 《九转玄天诀》第一转神通——玄阳爆！ 这是他修为达到炼气后期后，刚刚从功法中领悟的攻伐之术！ “孽畜！受死！” 韩默大喝一声，如同流星般冲向那煞魔将，双拳爆发出如同小太阳般的璀璨金芒！ 那煞魔将感受到这股至阳至刚的力量，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舍弃阵法，巨斧带着撕裂一切的黑芒，狠狠劈向韩默！ 金光与黑芒猛烈碰撞！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气浪翻滚，周围的低阶煞魔被瞬间清空一片！ 烟尘散尽。 只见韩默倒飞出十余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臂微微颤抖，显然受了些震荡。 但那煞魔将更加凄惨！它那由煞气凝聚的巨斧被轰碎，持斧的手臂也消散大半，身上的黑甲变得稀薄，气息跌落了不少！ 纯阳灵力对它的克制太大了！ “吼！”煞魔将又惊又怒。 而阵法内的弟子们，则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以炼气期修为硬撼筑基魔将并且似乎还占了上风的身影！ “那是……谁？” “好……好强！” 韩默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战意更浓。 他能感觉到，龙印对那煞魔将的本源，充满了吞噬的**！ 今日，便要试试，能否屠了这筑基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