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岛那座巨大的圣堂之内,气氛一如既往的懒散中透着压抑。
黄金王座之上,夏洛正端着一杯不知从哪个倒霉贵族手里“借”来的顶级红酒,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他身旁,艾玛和琴两位新晋的“九曜”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下方。
大殿两侧,罗根在擦拭他的利爪,韦德在和自己的两个狗头吵架,维克托闭目养神,莱斯特则如同雕像般立于阴影之中。
就在这时,圣堂那沉重的黄金大门被缓缓推开。
“砰。”
一个身影被粗暴地扔在了光洁如镜的合金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皮奥特那庞大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身躯走了进来,他挠了挠自己那颗锃亮的光头,对着王座的方向,瓮声瓮气地抱怨道:
“船长,人带来了。”
“这家伙太不经打了,但对环境的破坏力还挺足的,害我还要把那片地重新弄平整,耽误了好多功夫。”
“噗……哈哈哈哈哈哈!”韦德第一个没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他一个滑步凑到昏迷的克洛克达尔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的脸。
“喂喂喂,这就是七武海?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还没我上次揍的那个海军中将耐打!”
“闭嘴,韦德。”埃里克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他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开口,“船长找他有正事。”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地上的克洛克达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剧痛,从腹部传遍四肢百骸,让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他挣扎着,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撑起身体,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第一时间便看到了王座上那个翘着二郎腿,正饶有兴致俯视着自己的年轻男人。
夏洛。
以及,分列于大殿两侧,那一道道气息或暴戾、或阴冷、或狂暴的身影。
每一个,都是足以让大海为之震动的怪物!
克洛克达尔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因为极致的屈辱,变得愈发狰狞。
“哦?醒了啊。”
夏洛懒洋洋的声音从王座之上传来,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液,用一种像是闲聊的语气问道。
“七武海阁下,世界政府派你这把‘尖刀’来,是想在我身上捅个窟窿,还是有什么别的,不能说的秘密任务?”
克洛克达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夏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没有输。”
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不容辩驳的执拗。
“那个光头的能力,正好克制我!如果不是他,换做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败!”
这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韦德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克洛克达尔。
罗根擦拭利爪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那双猩红的狼瞳瞥了他一眼。
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维克托,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意思。
这个七武海,在被活捉到敌人老巢之后,非但没有求饶,反而还在计较着战斗的胜负。
“哦?”夏洛脸上的玩味弧度更大了,他似乎真的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你的意思是,如果换成我,你就能赢了?”
“没错!”
克洛克达尔昂起头,那双阴鸷的眸子,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夏洛,一字一顿地说道。
“敢不敢,和我单挑一场!”
整个圣堂,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克洛克达尔。
下一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洛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比韦德还要夸张、还要放肆的狂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红酒都洒了出来,整个人几乎要从王座上滑下去。
“单挑?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笑了足足半分钟,才勉强停了下来,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铁青的克洛克达尔,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最有趣的玩具。
“好啊。”
夏洛随意地摆了摆手,那语气,就像是同意了一个孩子玩游戏的请求。
“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为打扫卫生而烦恼的皮奥特。
“皮奥特。”
“在,船长。”
“把他放了。”
“啊?”皮奥特愣住了,他指了指克洛克达尔,满脸的不解,“船长,放了他?那他再来捣乱怎么办?很麻烦的。”
“放了。”夏洛的声音依旧懒散,却不容置疑。
“……是。”皮奥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克洛克达尔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放了他?
就这么简单?
这算什么?羞辱吗?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对方用一种最轻描淡写的方式,狠狠地踩在了脚下,然后又碾了几圈。
“滚吧。”夏洛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他重新靠回王座,甚至懒得再多看克洛克达尔一眼,“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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