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绒布,把玉藻家的小公寓裹得严严实实。玉藻十字躺在床上,眼睛睁得溜圆,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灯影,毫无睡意。窗外的蝉鸣早已停歇,只有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的心尖上,放大了心底的躁动。
脑海里,那个黄昏下的身影挥之不去。
暖橘色的余晖洒在千里凌耀的侧脸上,银灰色的发丝被染成淡淡的金红,右侧刘海的红发像一簇跳动的火焰,格外醒目。她转过头,嘴角扬起的笑容温柔得能化开晚风,眼神清澈又真诚,仿佛盛着整片黄昏的光。那句“因为我喜欢”,像带着温度的羽毛,一遍遍拂过她的心脏,让她忍不住浑身发烫。
“呜……”玉藻十字猛地捂住脸,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怎么会想这些?太不害臊了!
可越是压抑,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就越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她想起送千里凌耀回庄园的路上,两人并肩走在黄昏里,肩膀偶尔不经意地碰到,那短暂的温热触感,此刻在脑海里被无限放大。她忍不住想象,如果当时自己胆子大一点,会不会就能牵住她的手?她的手一定和她的人一样,温柔又有力,握住了就再也不想松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玉藻十字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行不行!怎么能想这种事!”她小声地自我谴责,可耳朵尖却红得快要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红晕。
可思绪一旦打开缺口,就再也收不住了。
她想象着和千里凌耀一起去郊外的湖边散步,晚风拂过,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千里凌耀会像对阳翔和葵那样,温柔地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她会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心脏却跳得像要冲出胸膛。
又或者,在某个安静的夜晚,两人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千里凌耀会给她讲欧洲的星空,讲比赛时遇到的趣事,她就静静地听着,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那样的画面,温柔得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可一想到这里,她又会猛地坐起来,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头顶仿佛要冒出蒸汽,像个过载的蒸汽机。
“玉藻十字!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对着空气小声低吼,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羞赧。她是骄傲的赛马娘,从来都是把心思放在赛道上,可现在,满脑子都是千里凌耀的笑容、声音、触感,连训练的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想起第一次在食堂撞到千里凌耀的场景。当时她慌慌张张,餐盘掉在地上,食物洒了一身,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千里凌耀没有丝毫责备,只是蹲下来,温柔地说“没关系”,还帮她一起收拾地上饭菜。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强者格外温柔,可从来没想过,这份温柔会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如今这棵让她心慌意乱的树。
她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试图把那些念头压下去。可墙壁上仿佛也映出了千里凌耀的身影,她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说“你值得”,对着自己说“我喜欢”。那些话语像蜜糖一样,甜得她心里发颤,却又带着一丝让她不知所措的羞涩。
她想象着和千里凌耀一起吃玉藻妈妈做的椰香饭团,千里凌耀会把自己碗里的肉松夹给她,说“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想象着和她一起去牧场看阳翔和葵,千里凌耀会和孩子们一起在草地上奔跑,笑容灿烂得像太阳;想象着比赛结束后,千里凌耀会第一个冲过来抱住她,说“你跑得真棒”……
每一个想象都带着甜甜的暖意,可每想一次,她的脸颊就更烫一分,心里的羞涩就更浓一分。她像只被煮熟的虾,蜷缩在床上,浑身发烫,翻来覆去,床单都被她揉得皱巴巴的。
“睡不着……”她小声嘀咕着,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脑海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像放电影一样,循环播放着那些亲密又温柔的场景。她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可就是控制不住,越是想控制,那些念头就越是清晰。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她的床上。玉藻十字依旧睁着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羞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千里凌耀产生这样的心思,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心动是不是正确的,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让她心慌意乱的感情。
她只知道,一想到千里凌耀,她的心脏就会不受控制地狂跳,脸颊就会发烫,脑海里就会冒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亲密的念头。这些念头让她害羞,让她不知所措,却又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再看看她的笑容,再听听她的声音。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床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辗转反侧。
直到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玉藻十字依旧没有睡着。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颊依旧带着未褪的红晕,脑海里依旧是那个黄昏下的身影,和那些让她羞赧又甜蜜的胡思乱想。
她知道,从这个夜晚开始,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的心里,除了赛道和家人,多了一个让她心慌意乱、魂牵梦萦的人。这份突如其来的心动,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彻底打乱了她的生活,也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羞涩与迷茫之中。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玉藻十字坐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晨光,脸颊依旧发烫。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情,可一想到千里凌耀的笑容,心脏还是会忍不住狂跳。
她知道,今天训练的时候,肯定会因为熬夜而精神不济,肯定会因为走神而被教练批评。可她不在乎,因为她的心里,已经被那个温柔的身影填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
这份害羞又甜蜜的胡思乱想,终将伴随她度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也终将成为她心底最珍贵的秘密,在赛道上,在生活中,悄悄影响着她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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