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宝娜的病房出来之后,吴妄就径直出了医院。
锥子已经办完出院手续,正在医院门口等着。
看到吴妄出来,锥子将车开过去。
“二少,现在去金玉堂吗?”
“嗯,先去接阿喜,再去金玉堂。”
吴妄坐上副驾驶后说:“宝娜这边你盯着点,别让人找她麻烦。”
秦老板死了,但他手底下还有不少人在。
宝娜说了这么多,她的遭遇,吴妄很同情,但她的苦难不是吴妄带来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吴妄也很清楚,至少在陇川的这段时间可以保她平安。
但这些都不影响她的神奇能力,为亭馆招揽这样一个奇人——不亏。
亭馆能做到的也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锥子点点头,他留下来就是为这些事善后的。
俩人到了宠物医院,和前台说明来意后,等了很久医生都没有出来。
锥子带着一个鼓囊囊的双肩包,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指节一下下无意识地敲着膝盖,眼睛不时瞟向紧闭的诊疗室门,又瞟向墙上的挂钟。
吴妄则靠站在墙边,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身体微微斜倚着墙,但眼神放空,定定地看着对面墙上贴的一张宠物疫苗科普海报发呆,仿佛那张模糊不清的示意图里藏着什么深奥的秘密。
锥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吴妄倒还好,他知道是为什么。喜归的伤在一只宠物狗身上,就像是被虐待了一样,再加上伤还没好就要出院,医生的态度差一些可以理解。
又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医生走了出来。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标准的职业性冷硬,一手拿着几张表格,一手拿着一个笼子。
“吴先生?”他目光扫过锥子,落在门框边的吴妄身上,将笼子放在桌子上。
“嗯。”吴妄一靠过来,喜归就“汪呜汪呜”的叫,吴妄伸手轻轻安抚她。
“狗可以出院了。”医生把那几张纸递过来,纸上密密麻麻印着小字,最下面是几行潦草的医嘱签名。
吴妄接了纸,低头看。
“治疗建议都写在出院手续上了。”医生推了下眼镜:“该做的清创、消炎我们都做了,后续需要休养,打针,定期换药。”
“理论上,伤口愈合期需要留院观察更稳妥,防止感染和并发症,但你们坚持要提前转院回杭州,我们也不强留。”他语气平淡,带着一股“话已带到,责任厘清”的职业性冷漠。
“费用结清了,回去路上注意颠簸别碰到伤口,祝它好运。”
吴妄俯下身仔细看笼子里的喜归。
腿那条最深的伤口被剃毛,涂着棕褐色的药膏,还缠着绷带,能看到薄纱布下渗出的淡黄色组织液印记,显然还在轻微渗液。尾巴根部的断伤被一圈纱布紧紧裹着,隐隐透出红,整个身体只能侧趴着。
看见吴妄的脸,喜归还兴奋地蹭过来,将肉粉色的鼻头和吴妄碰在一起。
“谢谢医生。”吴妄将笼子抱起来,道谢后就和锥子转身走了。
医生看着笼子里的小狗,即使重伤在身,剃毛、上药、打针……从来没有哭嚎折腾过,是一只再乖不过的狗狗了。
这样有灵性的生命,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了主人,希望它的主人不要辜负它。
之后两人一狗就到了金玉堂,陈峰听到吴妄来了,很惊讶,这不是才住院没多久吗。
两人在初次见面的前厅会面,只是这次没有了李年。
“陈叔,我这次是来辞行的。”吴妄走进来。
陈峰见吴妄像寻常人般走进来,肩背自然打开,每一步都间隔均匀、节奏平稳,连鞋底落地的声量控制得刚好,一点不像重伤未愈的样子啊。
“快坐快坐,刚过去两天就急着走,伤怎么样了?”
吴妄笑笑:“伤还没好,但也不影响出行,学校好多课程都拉下了,还是回去边养伤边上学比较好。”
陈峰点点头:“也是,还在上学呢。”
“小吴爷,不仅功夫出众,还积极进取啊~想当年我老子让我去上学,我是宁愿挨打都看不进去一个字啊,现在就成了个大老粗了。”
陈峰面带笑意,言语间更像是调侃。
“陈叔还算是大老粗吗?”吴妄一脸惊讶,歪头笑笑:“能经营出金玉堂这么好的盘口,陈叔应该是精明能干、出类拔萃才对呀。”
“哈哈哈哈,别的不说,金玉堂确实是我的得意之作!”
陈峰大笑,他将全部精力投注在金玉堂,即使陇川只是一个县城,即使金玉堂只是一个小盘口,但在陈家这么多盘口当中,他敢说金玉堂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闲聊之后就是正事了。
“李年和他伙计的尸体,还有留在洞外的那个‘独苗’都已经被李家的人领走了,洞里那些陪葬品我没让他们动,给他们挑了几件小的,其他的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年毕竟是在吴家的安排下来的陇川,为的是解决矛盾,最后却是把人给解决了,需要给李家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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