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挑眉:“你何时与百里东君这般亲近了?”
知鹤眼神闪烁,故作茫然:“有吗?”
元宸瞧出她眼底的闪躲,没再多问。
知鹤却忽然拽住她的衣袖摇晃:“百里东君要跟碉楼小筑的谢师比酒,你陪我去嘛!”
元宸淡淡别开脸:“不去。”
“去嘛去嘛,”知鹤晃得更起劲,“萧若风都已经过去了!”
元宸耳根微热,终是松了口:“……好。”
她素来喜静,本是断不会来这喧闹场合的,偏生架不住知鹤这般软磨硬泡。
碉楼小筑内人声鼎沸,忽有人高喊一声“八公子来了!”,满堂宾客霎时齐齐朝门口望去。
荀先生与月牙姑娘作为品鉴官,已在堂中入座,谢师则肃立一旁。众人正要上楼,谢师却忽然叫住萧若风:“小先生留步。”
“谢师。”萧若风驻足回身。
谢师拱手笑道:“小先生可还记得我们先前说的事?”
萧若风挑眉:“你不怕我徇私?”
“哈哈——”谢师朗声大笑,“学堂的小先生,可比李先生更值得信重!”
萧若风颔首:“等会儿叫我便是。”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那两位是谁?”
萧若风回头时,正见元宸因避人多眼杂,已蒙了层薄纱。他快步上前,眼底漾着笑意:“宸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愿来么?”
“知鹤拉我来的。”元宸声音清浅。
萧若风笑着牵住她的手:“走吧,上楼坐。”
“你们俩太过分了!”知鹤佯装嗔怪,脚下却已噔噔噔自顾自上了楼,“我还在这儿呢!”
二楼雅间内,青王望着楼下动静,漫不经心地问:“那是谁?”
应弦低声回道:“应是琅琊王放在心尖上的人,常年被他藏在府中,极少露面。”
青王眯眼打量着:“蒙着面纱看不清脸,却也瞧得出是个美人。我倒想瞧瞧,能被不近女色的萧若风藏着的,究竟是何等模样。”
元宸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却只作未闻,神色如常。
三人到了二楼落座,知鹤四处张望:“百里东君人呢?”
谢宣头也没抬地接话:“我来的时候,他还在打扮呢。”
“打……打扮?!”知鹤惊得拔高了声音。
“他打扮什么?难不成是来比美的?”雷梦杀在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稷下学堂内——
司空长风上下打量着百里东君,嘴角抽了抽:“你这是要去比美?”
百里东君理了理衣襟,笑得坦荡:“今日可是我扬名天启、震惊天下的日子,自然要好好打扮,惊艳全场!”
司空长风无奈摆手:“我不知你会不会惊艳全场,只知道再不去就要迟到了。到时候可就不是美名远扬,是臭名昭着了!”
碉楼小筑内,知鹤望着楼下愈发焦灼:“百里东君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事了吧?元元,我去看看。”
“不必,等着便是。”元宸闭目养神,语气平静。
柳月轻叹:“秋露白名扬天下这么久,东君要赢,难啊。”
“总要比过才知道,我信东君。”知鹤语气笃定,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
雷梦杀瞅着她模样,若有所思:“你和东八……你们……”
人群中有人嘀咕:“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嘘!八公子就在楼上,小心被听到!”
元宸指尖微顿,她感应到了熟悉的上神气息——白真来了。她依旧静坐着,神色未变。知鹤却全然没察觉,只顾着为百里东君捏汗。元宸与白真同为上神,她若有意隐藏,白真断断察觉不到,但是白真可以找到知鹤,找到了知鹤就等于找到了她。
“谢师都说了,半个时辰不到就算输!”知鹤看着台下燃尽的香,急得跺脚,“从学堂到这儿少说要一炷香,他今天怕是真要丢脸了!”
话音刚落,有人高喊:“来了!”
楼上众人纷纷探头,只见百里东君姗姗来迟。
知鹤叉着腰:“踩着点来的啊?居然让我等这么久!”
楼下,谢师望着百里东君:“这便是你的酒?”
“这便是你的秋露白?”百里东君扬了扬下巴。
“既然人到齐了,比试开始吧。”谢师看向中央,“荀先生,月牙姑娘,还有小先生!”
萧若风与元宸对视一眼,悠然起身,飞身下楼。
雷梦杀先是一惊,随即了然:“原来第三位品酒师是老七!”
萧若风拿起一杯秋露白,浅尝一口:“秋露繁浓时以玉壶收露酿酒,故称秋露白。秋露难收,即便动用千百人采集,也不过杯水车薪,所以一月只能品这一日。”
三位品酒师陆续给出评价后,百里东君上前一步,朗声道:“接下来,该我的酒了。”
萧若风看着他笑:“是啊,秋露白已品过,该师弟的酒了。不知师弟的酒,有何玄妙?”
百里东君自信一笑:“定让各位惊艳!”说罢朝楼上望去,“知鹤,借你的紫绸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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