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霍不言是女的,杀了凌益,大仇得报之后,被文帝禁足,恢复女儿身。
马蹄踏过青石长街,溅起细碎的尘土。霍无忧勒着缰绳放缓速度,指尖随意搭在马鞍上,语气里满是挣脱束缚的轻快:“宫里那禁足真是熬人,再待下去骨头都要僵了,幸好跑出来得及时。”
青梧紧随其后,目光还在警惕地扫过身后街巷,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殿下,我们就这么私逃出来,圣上得知了定会动怒,还有霍家军那边……将士们若知道您离了宫,怕是要心神不宁。”
“从前霍家只剩我一个人,宫里宫外的事,再难也得我扛着,那时倒也习惯了。”霍无忧垂眸看了眼马腹下的流苏,话锋轻转,眼底多了丝松快,“可现在六哥回来了,这些该他操心的事,自然该交给他。”
她忽然侧过头,冲青梧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狡黠的叮嘱:“至于圣上,他向来护着我,真找回去了,顶多就是念叨几句。对了,出了这京城,别再叫我殿下,改叫女公子才妥当。”
“是,殿……女公子。”青梧连忙改口,又忍不住追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往哪去?”
“西域有大漠风沙,南诀多湿热瘴气,北蛮天寒地冻,北离却最是不同——听说那儿武风盛行,高手遍地。”霍无忧掰着手指细数,末了眼底亮起来,“这几处地方,你们想去哪?”
“女公子!”青梧惊得声调都高了些,“我们这是要出东汉国境?您身份特殊,一旦被人认出来,定然会招来祸事!”
“放心,你家女公子什么时候怕过这些?”霍无忧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就去北离,那儿想必有趣得多。”
她瞥见青越垂着眸,嘴角却悄悄勾着,不由挑眉追问:“你笑什么?”
青越忍着笑意抬头,眼底满是了然:“女公子这模样,哪里像是去寻趣的,倒更像是专程去北离……找茬的。”
三人沿山道缓行,峰峦叠翠间偶有流泉漱石,脚步亦随之放缓。转过一道弯,前方忽然现出一抹青衫身影,身姿挺拔如松,眉目温润似玉,正是欲往剑心冢寻访雷梦杀的萧若风。
霍无忧走在最前,素白纱裙曳地,裙摆随步履轻扬,宛若流云拂过青石板。她头戴轻纱斗笠,白纱垂落,将大半容颜遮掩,只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下颌线,以及行走时不经意间展露的纤细腰肢,步态轻盈却藏着久经沙场的利落。身后青梧、清越兄妹紧随其后,目光始终不离自家主子。
“姑娘。”萧若风的声音清朗如竹,话音未落,指尖已轻触上霍无忧的肩头——原是想问路,却未料对方反应这般迅疾。霍无忧身形微侧,手腕翻折间已扣住他的脉门,指节用力,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几分沙场历练出的果决。
“哎,哎疼!”萧若风猝不及防,清朗的嗓音染上几分窘迫,下意识想挣却被握得更紧。
霍无忧眸色一冷,白纱后的目光锐利如刃,松开手时指尖仍带着几分力道:“登徒子。”她说话时头微微扬起,下颌线绷出好看的弧度,虽隔着轻纱,却能想见那双眸子定是清亮又带着锋芒,宛若出鞘的短刃。
“姑娘误会了。”萧若风揉着被捏红的脉门,脸上却依旧含着温和笑意,目光掠过她斗笠下的轻纱,隐约窥见一点红唇的轮廓,“在下只是想问路,剑心冢该往何处去?”
霍无忧侧首,斗笠上的轻纱随动作轻轻晃动,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她眸光微动,声音清冽如泉:“此处已近剑心冢了?”
“女公子。”青梧上前半步,躬身回话,“前方不足半柱香路程便是,峰尖云雾缭绕之处,便是剑心冢山门。”
萧若风眸光微闪,目光在霍无忧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她虽身着素衣,戴着斗笠,却难掩周身清雅又凌厉的气质,再加上“女公子”这等东汉世家专属的称谓,心中已有了计较,含笑道:“三位并非北离人士,该是东汉来的吧?”北离以武立国,唯有东汉世家林立,才盛行这般对未婚女眷的尊称,透着几分世家大族的规整。
霍无忧挑眉,轻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傲气:“东汉人,便不能来北离了?”
她说话时抬手轻扶了一下斗笠,指尖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动作间既有女子的柔美,又藏着几分军旅生涯的干练。
“自然不是。”
霍无忧的目光早已被他腰间长剑吸引,那剑鞘古朴黝黑,却隐隐有流光暗涌,剑柄缠着深青色丝绦,末端垂着一枚小巧的玉坠,随动作轻轻晃动。她纵横沙场多年,见过的名剑不计其数,此刻却瞧不出这剑的来历,殊不知这正是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八的昊阙剑。她下意识往前凑了半步,斗笠轻纱随之晃动,隐约露出一双清亮如寒星的眸子,语气中难掩赞叹:“公子的剑不错。”
萧若风笑意不改,目光落在她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却有一缕清澈纯粹的剑意萦绕周身,宛若实质,“姑娘虽未配剑,身上剑意却澄澈凛冽,想来也有自己的佩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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