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上神离去后,三十六部遵其遗命奉素昭为主。此时素昭终于知晓,大战前夕的临时变局,以及瑶光上神与素锦族为何要赴死——满腔怒火翻涌间,她径直向翼族方向走去。
司音红着眼眶,声音发颤:“凭什么你们说不打就不打?我要你们给我师父偿命!”
“小五,你先冷静些。”白真上前想按住她。
大皇子沉声道:“是否接受和谈,需先禀明天君,再做定夺。”
“十七!”叠风也急忙唤住司音。
离怨嗤笑一声:“我翼族尚有十几万人,你杀得完吗?”
“我就算穷尽一生,也要杀光你们翼族!”司音字字咬得极重。
“她说的对。”素昭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瞬间让喧闹的场面静了几分。
大皇子皱眉:“你又是谁?”
叠风连忙解释:“大皇子,这位是素昭上仙,乃瑶光上神的弟子。”
瑶光上神不在,三十六部已归素昭统领,大皇子自然不敢与她正面抗衡,语气顿时软了些:“素昭上仙,战事好不容易平息,还望为四海八荒着想啊。”
素昭却不接话,直盯着离怨追问:“你们是怎么拿到阵法图的?”
离怨眼神闪烁了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是玄女的主意,她用苦肉计混进昆仑虚,偷出了阵法图。”
“把人交出来,和谈一事,我倒可以考虑一二。”素昭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好,快去把玄女带来!”离怨立刻吩咐手下。
待手下领命离去,素昭又转向叠风,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大师兄,为何要在战前收留翼族二皇子妃?这么明显的苦肉计,你们都瞎了吗?”
司音连忙上前拦住:“是我的主意,你别怪大师兄他们!我和玄女是旧识,才会收留她,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奸细……对不起。”
“司音,”素昭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你的一句‘对不起’,抵消不了我师尊、我父母,还有素锦族上万条性命!我与昆仑虚的账,等我问清楚了,再慢慢算。”
说完,她又看向白真,语气带着质问:“白真上神,若我没记错,司音是狐族人,玄女也是。此番大战伤亡惨重,皆因他二人之故,不知你们狐族打算怎么给我三十六部一个交代?”
白真沉吟片刻,缓缓道:“玄女交由你们处置,我狐族没有异议。至于司音,他既是十里桃林的人,也是昆仑虚弟子,且为大战出过力,还望饶他一次,他毕竟是无心之失。”
素昭心中冷笑——她本就没想取司音的命,可就这么饶了,又太便宜她。但她也清楚,神仙最忌因果,司音欠了这么大的因果,将来总有要还的时候。思及此,素昭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玄女被人拖拽着过来,她一见离镜,立刻哭喊起来:“离镜,救救我!我是你的妻子啊,救我!”
一旁的胭脂心善,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求情:“素昭上仙,我二嫂确实罪孽深重,可……求您放她一条命吧,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素昭却连眼神都没给玄女,只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人拖走。
做完这一切,她才看向大皇子与离怨:“战事已了,我先回三十六部。后续之事,记得传信给我。二位皇子,告辞。”
素昭一回素锦族,便直奔族中密室取了结魄灯。她盘膝而坐,指尖凝起素锦族独有的秘法光晕,口中默念咒诀——只见细碎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那是素锦族族人、她父母、瑶光上神,还有三十六部牺牲者的残魂。
若水河畔的夜风中,这些光点像千万只萤火虫般翩跹,循着秘法的指引,一一飞入结魄灯内,将灯身衬得愈发温润。可秘法耗损极大,素昭支撑到最后一缕残魂入灯时,终是透支过度,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恰好赶来的东华帝君见状,伸手将她稳稳扶住,随后便带着昏迷的素昭,返回了太晨宫。
太晨宫
东华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案几,抬眼看向榻上刚醒的人,声音平淡无波:“醒了?”
素昭刚撑着身子坐起,一见是他,便要起身行礼:“东华帝君。”
“不必多礼。”东华抬手阻住她,目光落在她枕边那盏泛着微光的灯上,“这便是素锦族的结魄灯?”
“是。”素昭轻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触了触灯壁。
“瑶光的残魂,也在里面?”东华又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素昭垂眸:“是。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帝君为素昭保密。”
东华微微颔首,指尖轻点桌面:“他们……还能回来吗?”
“其他人的残魂太过破碎,我只能助他们入轮回重新投胎。”素昭声音低了几分,带着难掩的怅然,“转世后便是全新的人,不会再有前世记忆。至于师父,她是上神,待元神温养完好,送去历劫是最好的法子——这样,她或许还能重新回到四海八荒。”
“辛苦你了。”东华淡淡道,“日后瑶光历劫之事,我让司命去安排。”
素昭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连忙欠身:“多谢帝君。”
“你先好好休养。”东华起身,整理了下衣袍,“过几日天庭议事,你随我一同去。”
素昭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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