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族的素昭,自出生便是神女之姿。为了让她得到最好的教导,族人将她送往瑶光上神座下,希望能拜入其门。
瑶光淡淡扫了一眼来者,问道:“你们说要让女儿拜我为师,人呢?”
素沁躬身一礼,恭声道:“上神容禀,这里是昆仑虚,小女素昭听闻拜师需不用法力,独自攀登上来,因此尚未抵达。小女怕上神久候,便命末将先行来报,烦请上神稍等片刻。”
瑶光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赞许:“倒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你随我来吧。”
二人步入昆仑虚大殿。
瑶光目光一转,问:“你们师父呢?”
叠风抱拳回道:“师父在炼器房。”
瑶光淡淡道:“嗯,去告诉他,就说我有事找他。”
叠风应声:“是。”
昆仑虚上万级石阶蜿蜒向上,小小的素昭裹着素色衣袍,额角渗着细汗,每走一步都“吭哧吭哧”喘着气,却始终攥紧小拳头,独自往上攀。
待她终于迈过一段陡坡,抬头便见前方立着几人——走在最前的是子澜,身后跟着一身桃色衣袂的折颜上神,还有位眉眼灵动的少年郎(白浅)。
白浅先注意到她,挑眉走上前:“小娃娃,这么点年纪,也来昆仑虚拜师?”
素昭性子本就慢热,对不熟的人向来少言,又因自小被教导要谨记责任,此刻只停下脚步,淡淡应了声:“嗯。”
见她不愿多话,白浅有些不快:“这小娃娃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呢,也太没礼貌了。”
折颜忙上前打圆场,笑着劝道:“好了司音,你瞧这小姑娘,独自爬了这么久的阶梯,定是累着了,别为难她。”
白浅轻“哼”一声,仍不罢休:“我可不是为难她。墨渊上神向来不收女弟子,何况她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娃娃——小娃娃,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就算爬完这石阶,墨渊上神也不会收你为徒的。”
素昭垂着眼,依旧没接话。
折颜见状,温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好久没见这么肯吃苦的小辈了。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孩子?我是十里桃林折颜,这位是我身边的司音。”
听到二人自报家门,素昭才终于抬眸,规规矩矩躬身行礼:“素锦族素昭,见过折颜上神,见过司音神君。晚辈是来拜瑶光上神为师的。”
白浅一听,当即撇嘴:“哟,小娃娃年纪不大,倒挺势利眼?知道我们是谁了,才肯好好说话?”
素昭抬首,眼神清亮却带着几分认真:“神君此言差矣。问他人事之前,自当先报家门——我既不知你是谁,又怎知你并非歹人?况且,还请神君莫要一口一个‘小娃娃’唤我,没人教过神君,这般称呼他人很失礼吗?晚辈虽年纪小,但与神君同为神女阶品,本就无尊卑上下之分。”
这番话怼得白浅语塞,一时恼了,抬手就要上前,却被折颜稳稳拦住。
折颜笑着打圆场,同时看向素昭:“原来是素锦族的孩子,那你该是来找瑶光的吧?按理说,找瑶光无需爬这上万级阶梯,你怎么会走这条路?”
素昭垂首回道:“拜瑶光上神为师,的确不必走此路。但这里是昆仑虚,晚辈既来此处,自当遵守昆仑虚的规矩;再者,晚辈也想借此机会,挑战一下自己。”
折颜眼中赞许更甚,伸手虚引:“小小年纪便有这般上进心,不错。正好我们也要上去,一同走吧?”
他身为上神,主动邀小辈同行,显然是真心喜欢这个沉稳的孩子。
素昭连忙躬身谢道:“多谢折颜上神。”
一旁的白浅看着这一幕,嘴角撇得更厉害,整张脸都写满了“不高兴”。
素昭跟着折颜、白浅终于登上昆仑虚顶,刚站稳脚跟,便见先一步抵达的子澜站在殿外,正低头小声嘟囔:“又是个来拜师的,指不定又仗着自家长辈的脸面……”
这话不大不小,恰好飘进三人耳中,可折颜神色未变,素昭更是只当没听见,唯有白浅皱了皱眉,却被折颜用眼神按住了。
就在这时,昆仑虚上空突然泛起微光,紧接着一阵法器嗡鸣传来——竟是有新法器出世了!
殿外的弟子们瞬间沸腾,纷纷朝着光芒处涌去,上蹿下跳地争抢,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不多时,墨渊便从炼器室走出,一身玄衣衬得他愈发沉稳,目光扫过乱哄哄的弟子,场间顿时安静不少。
瑶光走上前,目光落在那悬浮的法器上,问道:“墨渊,这是你新炼的法器?唤作什么名字?”
“玉清昆仑扇。”墨渊声音平淡,话音刚落,那柄扇身泛着清辉的玉扇便动了,在空中灵活地飞旋起来。
它先是朝着白浅飞去,白浅眼睛一亮,正想伸手去接——方才折颜还悄悄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试试。可玉清昆仑扇却在她指尖前绕了个弯,径直飞向素昭,还围着她小小的身子转了一圈,最后稳稳停在她面前,扇柄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
素昭愣了愣,抬手轻轻一握,便轻而易举将玉扇拿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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