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嫡系,分商角徵羽四宫,商宫负责武器锻造,角宫负责江湖斡旋、徵宫负责配毒制毒、羽宫负责宫门防御。宫门这一辈,商宫有宫紫商、宫明商,角宫有宫尚角、宫郎角、徵宫有宫远徵、羽宫有宫唤羽、宫子羽。
商宫
宫明商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近榻前:“娘,喝药吧,喝了药就会好的。”
玉夫人面色苍白,唇角泛着一丝笑意:“明儿,娘想见见泠夫人……你去请她过来一趟,好吗?”
宫明商点头应下,转身看向一旁的宫紫商:“姐姐,你替我喂娘喝药,我去请泠夫人。”
宫紫商接过药碗:“好。”
脚步声渐远,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玉夫人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宫紫商的指尖:“紫商……娘快不行了。你弟弟还小,你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宫紫商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娘,我会照顾好弟弟的……娘,你别走。”
玉夫人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你爹是个混账……你带着弟弟过自己的日子,别管他。按家规,你弟弟是商宫嫡子,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宫主。只要他在,长老院就不会允许你爹胡来。”
宫紫商含泪点头:“好……好,娘,我记住了。”
泠夫人掀帘而入,脚步急切:“玉姐姐,你还好吗?”
玉夫人勉强抬眼,唇角带着虚弱的笑意:“妹妹来了,快坐……劳烦你跑一趟了。”
泠夫人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心疼:“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一同嫁入宫门,如今你病重,我理当前来看你。药……喝了吗?”
玉夫人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喝不喝药,已不重要了。你我一同嫁入宫门,可我没有妹妹的好福气,得丈夫爱重……如今,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的两个孩子。”
泠夫人郑重点头,声音坚定:“姐姐放心,妹妹会替你照顾好明商和紫商的。”
玉夫人眼中泛着泪光,连连应道:“好……好……”
她缓缓转头,望向门口,手微微抬起,仿佛在等一个迟迟未归的身影。唇角轻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玉夫人低声呢喃:“三哥……”
恰在此时,宫明商与宫紫商并肩踏入,声音颤抖:“娘……”
玉夫人的手在半空微微一顿,便无力垂下。
那年冬天,玉夫人终究没能撑过去。她死在了这个冰冷的院落里,没能回到心心念念的故乡,也没能见到想见的人。而此刻,她的丈夫,还在妾室的房里。
玉夫人过世,商宫内挂满了白绫,冷风中猎猎作响。宫紫商与宫明商跪在灵堂前,神色肃穆。守灵期间按礼不能进食,守孝更需忌口。可孩子年纪尚小,泠夫人终究心软,让人送来一些吃食,让他们垫垫肚子。
宫明商却一口未动,只在早晚两餐略进些许,其余时间皆笔直跪在灵前,背脊如松。
宫紫商低声劝道:“弟弟,你吃一点垫垫肚子吧。”
宫明商摇头:“姐姐,你吃吧,我不饿。”
灵堂中,烛火摇曳,香烟缭绕,始终只有他们姐弟二人的身影。那个所谓的父亲,自始至终未曾露面。
出殡之日,天色阴沉。
花长老环顾四周,冷声问道:“人呢?”
一名侍卫战战兢兢地回道:“商宫主他……今日迎娶林姨娘。”
花长老怒极:“这个混账!”
执刃宫鸿羽沉声下令:“玉夫人下葬,作为丈夫,他必须来抬棺。再去叫——绑也要绑来!”
宫明商忽然开口,声音坚定:“不必了,我来。”
月长老皱眉劝阻:“明商,你年纪尚小,抬不动的。”
然而宫明商不顾阻拦,迈步上前,双手死死扣住棺木一角。明明力不能支,他却倔强地不肯松手。
宫尚角率先上前相助,宫唤羽、宫子羽紧随其后,众人合力将棺木抬起。
宫明商站在最前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关紧咬。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挺直如枪,仿佛要用这副幼小的身躯,去回应所有无声的指责与叹息。
风吹过灵堂,卷起他发间素白的孝布,也吹散了最后一丝温度。
玉夫人的一生,就这样被送进了冰冷的黄土。
而属于宫明商的另一段路,才刚刚开始。
玉夫人下葬,葬礼刚刚结束,空旷的山道上只余风声。
宫明商站在众人面前,忽然开口:“为何帮我?”
宫尚角微微一笑:“因为我们是兄弟。”
宫唤羽拍了拍他的肩:“对,我们是兄弟。”
宫子羽也上前一步:“还有我。”
宫郎角和宫远徵年纪虽小,却也认真地齐声喊:“还有我,明商哥哥。”
宫明商只轻声道:“谢谢。”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拿起金陵的刀,径直走向商宫深处。
片刻后,林姨娘的房内传出一声惨叫。
当宫明商走出院门时,身上已是鲜血淋漓。那女人的死状惨烈至极,可他的神情却冷得像一块冰,不见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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