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和陈雪茹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那块新进来的面料。她们时而比划着衣长,时而讨论着裙摆的弧度,从夏季的连衣裙款式一直聊到冬季的呢大衣设计。
这块料子做直筒裤最合适,裤脚可以加个精致的暗纹滚边。陈雪茹轻轻摩挲着面料说道。
我倒觉得做成阔腿裤更时髦,配上高腰设计,再搭件短款上衣一定很好看。张翠花边说边在纸上勾勒着草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秋装的收腰设计谈到冬装棉服的立领细节,越聊越投机。她们时而会心一笑,时而热烈讨论,完全沉浸在服装设计的乐趣中。年龄相差成母女的两人,此刻倒像一对默契十足的姐妹档,把站在一旁的贾东旭忘得一干二净。
贾东旭几次想插话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望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无奈地搓着手,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和无奈。
‘心想这个亲妈真不靠谱,肯定忘记她是来干嘛的了。’
今日张翠花休息,原本就因为赖床起得晚,所以转眼间日头已近正午。
张姨,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去用午膳?这顿我来做东。陈雪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又看了下手上的额手表,温婉地提议道。
好啊!不过不能让你请,就让我家这个臭小子请客吧!放心她的工资不低,我们吃不垮他!张翠花眼中闪过一笑意,心想这正是探听陈雪茹口风的好时机。
“对对对,我请!我来请客!”到了陈记绸缎庄他终于有机会表现了,贾东旭赶紧上前说道。
那我们去前面街角的那家小酒馆如何?他家的酒水和招牌菜都颇有口碑。陈雪茹边说边款步走向柜台,纤纤玉手轻拿上柜台后面的绣花手提包。
一看真雪茹的推荐,就知道她是为了给贾东旭省钱,张翠花可是知道陈雪茹说的就是贺家的小酒馆,那里来往的大多数都是附近的居民和一些板车师傅。
张翠花会意一笑:雪茹推荐的准没错。她亲昵地上前挽住陈雪茹的臂弯,两人说说笑笑地迈出绸缎庄的门槛。
又被晾在一旁的贾东旭只得默默跟上,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无奈。
雪茹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该满十七岁了吧?张翠花挽着陈雪茹的胳膊,在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缓步而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的,张姨。我是二月份生的,已经满十七岁。陈雪茹轻声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心里隐约猜到了张翠花此行的用意,毕竟贾东旭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挺拔的身姿足有一米八多,清秀的面容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完全符合少女心中对理想伴侣的想象。
那...雪茹现在可有中意的人?张翠花这一问,让陈雪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跟在后面的贾东旭听到母亲的问话,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既期待又害怕听到陈雪茹的回答。
陈雪茹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她悄悄回头瞥了眼身后的贾东旭,声音细若蚊蝇:有的...
这一眼让贾东旭瞬间涨红了脸,连走路都变得不自在起来,差点同手同脚地绊到自己。他慌忙低下头,却掩不住嘴角扬起的笑意。
真的吗?那我家东旭岂不是没机会了?我今天特意来给他提亲的。既然雪茹心有所属,那我只好回去托媒人给东旭另寻良缘了。张翠花眼含笑意,故意打量着两人的反应说道。
哎呀!张姨!陈雪茹瞬间看穿了张翠花的玩笑,娇嗔着挽住她的手臂轻轻摇晃,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贾东旭却当了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母亲跟前,急切地拦住去路:妈,我这辈子非雪茹不娶!您要是给我说别的姑娘,我宁可终身不娶!说着,目光深情地望向陈雪茹,眼中盛满柔情。
这番真挚的表白让陈雪茹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
张姨,您就别逗东旭了。作为陈记绸缎庄的掌事人,陈雪茹素来善于察言观色,早就看穿了张翠花的用意。比起老实巴交的贾东旭,她可要机灵得多。
回过神来的贾东旭无奈地望着母亲,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他真想问问母亲这样捉弄儿子是不是很有趣,但在心上人面前,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哈哈哈——张翠花突然放声大笑,那爽朗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着。
待笑声渐渐平息,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嘴角噙着善意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独自走到了队伍前方。她刻意与后方那对羞涩的年轻人拉开距离,将这片静谧的空间完全留给了这对沉浸在甜蜜中的小情侣。
解放后,贺家小酒馆的生意愈发红火。当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只见酒馆内人头攒动,几乎座无虚席。
食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有的高声阔论党爹思想方针,有的兴致勃勃地划拳行令。觥筹交错间,整个大厅洋溢着欢快热烈的氛围,酒香与笑语交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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