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伊芙琳娜转过身,郑重地握住墨尘的手,“我收回之前的怀疑。您不仅是一位慈善家,您简直就是当代的圣人!这三亿经费,我立刻全额转账!”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孩子们。”墨尘笑得谦虚且真诚,心里却在疯狂计算这笔钱能买多少高纯度灵石。
就在这时,伊芙琳娜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角落里那杆漆黑的大旗上。
那是墨尘的“人皇幡”。
因为之前为了伪装,王富贵在旗面上贴了个“爱心回收”的标志,但那股阴冷森寒的气息依然无法完全掩盖。旗面无风自动,隐约能看到无数张人脸在黑雾中翻滚、挣扎。
“那个……”伊芙琳娜皱起眉头,“那个旗帜里,好像有很多……能量波动?那是某种封印法器吗?”
气氛瞬间凝固。
几个助手手里的探测器开始疯狂报警:“警报!检测到高浓度怨灵反应!警报!疑似违禁灵魂囚禁装置!”
伊芙琳娜的脸色变了:“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们支持跨物种保护,但囚禁灵魂可是违反星际公约的重罪!难道您……”
“误会!天大的误会!”
墨尘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丝毫不慌。他大步走到旗幡旁边,一把扯掉了那个可笑的爱心贴纸,露出了下面滚动着代码流的黑色旗面。
“伊芙琳娜会长,您既然是NGo组织的专家,应该听说过‘元宇宙’这个概念吧?”
“元宇宙?”伊芙琳娜愣了一下,“那是几百年前就被淘汰的虚拟现实技术……”
“不不不,那是旧时代的糟粕。”墨尘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们墨子宗,开发的是全新的、基于量子灵魂纠缠态的——‘灵魂元宇宙’!”
他猛地一挥旗杆。
哗啦——
旗面展开,黑雾涌动。但在墨尘的神念操控下,那些原本狰狞扭曲的生魂并没有发出惨叫,而是整齐划一地排列成了方阵。
“大家看到的这些,不是被囚禁的怨灵。”墨尘的声音充满了激情,仿佛在发布一款划时代的产品,“他们是‘数字游民’!是自愿舍弃肉身,进入我们打造的‘极乐数字社区’进行永生体验的先行者!”
“哈?”伊芙琳娜张大了嘴巴。
“您看!”墨尘指着旗面上一个正在疯狂吸收辐射能量的生魂,“这位王大爷,生前是个瘫痪在床的病人。但在我们的社区里,他可以自由飞翔,还能通过吞噬负面能量来为社区供电!这是什么?这是自我价值的实现!”
他又指着另一个正拿着鞭子抽打同伴(其实是在为了争夺KpI)的生魂:“再看那位李经理,生前是个加班狂。现在,他在我们的社区里担任‘纪律委员’,每天都能享受到管理的乐趣。他们没有痛苦,没有996,只有纯粹的、为了集体而奋斗的快乐!”
墨尘深吸一口气,对着旗幡大喊一声:“各位居民,告诉会长女士,你们幸福吗?”
旗幡内,被《灵魂劳务派遣合同》死死压榨的众生魂,在感受到墨尘那带着威胁意味的神念后,立刻发出了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呐喊:
“幸福!我们要加班!我们要奉献!墨子宗万岁!”
声音经过旗幡的扩音阵法,在空旷的残骸内回荡,听起来既诡异又……热血?
伊芙琳娜彻底被这一幕震撼了。
她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死后的灵魂安置在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数字社区里,让他们继续发光发热……这是多么超前的人文关怀啊!比起那些把灵魂关在瓶子里当燃料的黑心巫师,您简直就是灵魂的救世主!”
“过奖了,过奖了。”墨尘谦虚地摆摆手,“我们只是想给无家可归的灵魂一个温暖的家。”
“这项目必须追加投资!”伊芙琳娜转头对助手喊道,“把‘灵魂安居工程’的专项基金也申请下来!另外,我要聘请墨先生成为我们协会的‘终身荣誉顾问’!”
……
伊芙琳娜走后
“三亿!整整三亿能量晶块!还是首付款!”
王富贵那条原本用来清理太空垃圾的触手,此刻正激动地在空中打着死结。他死死盯着账户上那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零,那张因为基因突变而略显扭曲的脸上,写满了对资本主义最纯粹的敬意。
“老大,这动保协会的娘们儿……不,这伊芙琳娜会长,简直就是散财童子转世啊!”
墨尘瘫坐在驾驶座改装的“宗主宝座”上,手里把玩着那枚象征着“星际流浪动物保护协会终身荣誉顾问”的徽章。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不是笑,那是资本家看到韭菜茁壮成长时的欣慰。
“富贵啊,格局小了。”墨尘随手将徽章抛起又接住,“这不叫散财,这叫‘价值投资’。我们为那些无家可归的灵魂提供了永生的元宇宙社区,顺便帮他们解决了碳排放焦虑,收点服务费,合情合理。”
角落里,那杆漆黑的“人皇幡”……哦不,“灵魂元宇宙服务器”正散发着幽幽的黑光。里面的生魂们正在为了今天的KpI疯狂内卷,偶尔传出一两声“为了部落”、“为了伊芙琳娜小姐”的口号,听得人热血沸腾。
就在整个墨子宗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时,一阵突兀且复古的铃声打破了这份赛博朋克式的和谐。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墨尘眉头一挑。这是他给老爹墨宏达设置的专属铃声,充满了上个时代的重金属摇滚风情。
他挥挥手,示意正在给温博远教授更换导管(为了提高发电效率)的独眼龙安静,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全息投影弹开,墨宏达那张刚毅的脸庞浮现在半空。
只不过,今天的墨宏达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没穿那件标志性的“御风急送”黄色战袍,也没穿上次视频时那套用来装逼的定制西装,而是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老头衫,手里夹着根烟,背景是凌烟城那个略显拥挤的老旧阳台。
烟雾缭绕中,这位曾经的金丹期霸总,如今的快递单王,脸上写满了一种叫做“心累”的沧桑。
“儿子,忙着呢?”墨宏达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
“还行,刚谈了笔几个亿的小生意。”墨尘随口答道,顺手把那一串账户余额的投影往旁边挪了挪,免得吓到老人家,“怎么了老墨?这表情,被差评了?还是‘父慈子孝拳’滞销了?”
墨宏达苦笑一声,弹了弹烟灰:“别提拳法了。儿子,跟你说个事,你有个心理准备。”
“您说,我听着。只要不是您又把金丹弄丢了,或者背着我给我生了个弟弟,我都能接受。”
墨宏达沉默了片刻,猛吸了一口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要跟你妈离婚。”
墨尘正在转笔的手指停住了。
周围偷听的王富贵、赵昊等人也瞬间竖起了耳朵。这可是老大的家务事,豪门恩怨啊!虽然现在的墨家算不上豪门,但这瓜保熟。
“哦。”墨尘反应很平淡,甚至点了点头,“理由呢?如果是感情破裂这种废话就别说了,咱们爷俩讲点实际的。”
墨宏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儿子反应这么平静。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草稿,什么“性格不合”、什么“为了你好”,此刻全堵在嗓子眼。
“不是感情破裂。”墨宏达把烟头按灭在阳台栏杆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是脑子坏了。彻底坏了,主板烧了,没救了。”
“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