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电光,撕裂了墨尘脑中混沌的绝望!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外面那三头正在“欣赏”他们垂死挣扎的怪物。
对啊!
你们牛逼,你们是精神网络,是蜂巢思维(hivemind),所有单位共享一个大脑,反应快,打不死!
可这他妈不就是个生物学意义上的“局域网”吗?!
只要是网络,就没有绝对安全的防火墙!只要是系统,就有崩溃宕机的可能!
常规的物理攻击是“ddoS”,打不垮你们的服务器。那老子就不用物理攻击了!
老子给你写个病毒,直接攻击你的底层逻辑,让你cpU干烧,主板报废!
“都他妈别慌!”
墨尘一声咆哮,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整个驾驶舱的混乱,仿佛被这声咆哮按下了暂停键。
“牧歌!”墨尘的目光如电,直刺镜片后的双眸,“放弃所有规避和防御计算!把所有算力都给我用上,立刻,马上,给我找出它们精神网络的共鸣频率!我要它们的‘网关地址’!”
牧歌先是一愣,随即镜片上反射的数据流瞬间改变了模式。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三十秒!”
“阿啃!”墨尘转向另一边,“准备手动分离左臂!那不是报废品,是咱们的‘快递’!听我指令就把它给我扔出去!”
“啊?扔……扔胳膊?”阿啃懵了,但还是下意识地抓住了紧急分离的操作杆。
最后,墨尘的目光落在了哈奇身上。这个平时看起来最不着调的伙伴,此刻却异常安静。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与信任:“哈奇,接下来是只有你能完成的任务。我需要你手动超载反应堆,解除所有安全限制,将能量洪流催动到殉爆的临界点!整个驾驶舱,只有你对能量流的直觉和控制力能做到这一点!”
哈奇眨了眨眼,平时逗比的脸上,那份天真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完全信任后的肃穆。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交给我好啦!我包靠谱滴!”
墨尘不再理会他们,双目一闭,将全部心神沉入自己气海中的那颗赛博金丹。
他的神识,此刻化作了最高权限的程序员,直接侵入了“鸿蒙·丐版”系统的最底层。
他要干什么?
他要超频!
不是超频机甲,是超频他自己!
以这颗独一无二的赛博金丹为服务器,以《青帝长生诀》的“创生”之力为代码编辑器,以金属性灵力的“锋锐”与“精准”为编译器!
他要现场写一个“逻辑病毒”!
一个专门针对“天灾虫族”蜂巢思维的,生物学层面上的“404 Not Found”!
“找到了!”牧歌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频率锁定!正在上传至主控台!”
“阿啃!准备!”
墨尘的神识在疯狂燃烧,无数玄奥的符文与二进制代码交织、碰撞、重组。他的赛博金丹表面,那绿金色的数据流已经沸腾,核心处的“:)”笑脸,被刺目的红色“!”警报彻底覆盖。
他强行将一段扭曲、矛盾、却又蕴含着生命法则最深处悖论的指令,注入了“灵能苔藓”的基因序列中。
那指令翻译过来,简单粗暴得令人发指:
【IF 存活 = 吞噬;
ANd 吞噬 = 存活;
thEN 存活 = 毁灭自己。】
一个自我毁灭的死循环!
“就是现在!”墨尘猛地睁开双眼,七窍中已经渗出鲜血。
“动手!!!”
回应他的,是哈奇一声吼叫!他蒲扇般的大手在控制台上化作残影,却并非胡乱拍打,而是在以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精准地执行着一连串复杂而危险的能量过载程序!他拨动开关、推上增益杆、在触摸屏上疯狂划出能量路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野性的美感和绝对的自信!
“嗡——!!!”
一股远超设计极限的、狂暴到极致的能量洪流,瞬间从即将殉爆的反应堆中被精准而野蛮地榨取出来,涌入“吞噬者”全身的每一条线路!
机甲表面,无数电弧疯狂跳跃,整台机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电灯泡!
“扔!”
阿啃咆哮着,猛地拉下分离杆!
“咔嚓——轰!”
那条早已报废、冒着黑烟的巨大金属左臂,被一股巨力狠狠抛出,如同一颗承载着全村希望的炮弹,砸向中间那台“心脏”机甲!
就在左臂脱离的瞬间,墨尘将那段承载着“逻辑病毒”的灵能苔藓孢子,附着在狂暴的能量洪流之上,随着断臂,如同一场无形的瘟疫,泼洒而出!
这是载体!是传播介质!
战场,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那三台不可一世的怪物,同时僵住了。
下一秒,最左边的“眼球怪”,身上那上百只眼球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乱转,如同中了病毒的电脑弹出了无数广告窗口。紧接着,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自己身旁的“蜈蚣怪”身上!
“蜈蚣怪”吃痛,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它抓着的那些灵魂光团,被它自己像吃糖豆一样塞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用节足疯狂地撕扯“眼球怪”的肉瘤。
而最中间那台“心脏”机甲,胸口的紫色晶石疯狂闪烁,如同蓝屏前的最后挣扎。它伸出巨大的手臂,不是攻击敌人,而是狠狠一拳,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噗嗤——”
紫色的能量浆液,如同喷泉般爆射而出。
三台恐怖的战争巨兽,在404宿舍草台班子面前,上演了一场惨烈而滑稽的“窝里斗”。它们彻底疯了,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互相攻击,撕扯,吞噬,仿佛对方是它们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
驾驶舱内,死一般的寂静。
哈奇瘫在座椅上,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衣背。他看着屏幕上那血腥的场面,眼神中是完成极限操作后的疲惫与一丝自豪。
阿啃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哥斯拉大战金刚”般的血腥场面,手里的操作杆被他捏成了麻花。
牧歌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数据流已经彻底乱码,他喃喃自语:“逻辑……崩溃了?它们……给自己执行了‘格式化c盘’?”
“咳……咳咳……”
墨尘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软倒在主控座椅上。
成了。
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