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尼斯南部沙漠,林夕的旅游团误入神秘蓝染作坊。
当地工匠用古老秘法将兽皮染成瑰丽蓝色,却拒绝透露染料成分。
当晚,团里最肥胖的成员在旅馆房间离奇死亡,全身皮肤被完整剥下,尸体呈现出被反复染色的诡异深蓝。
幸存者接连发疯,用匕首在自己皮肤上刻满蓝色纹路。
林夕发现所有死者都曾试穿过一件蓝色皮袄。
她被迫穿上最后一件皮袄求生,却发现这层人皮正在与她的身体永久融合。
撒哈拉的烈日像融化的白金,无情地灼烤着突尼斯南部这座几乎被黄沙掩埋的边陲小镇。空气在热浪中扭曲,远处的沙丘如同凝固的金色巨浪。林夕所在的十二人小型旅游团,刚刚结束上午的行程,正疲惫地穿梭在迷宫般的土黄色巷弄里,寻找导游口中那个“不容错过的、保存着最古老蓝染工艺”的家庭作坊。
带队的当地导游马利克,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闪烁的瘦小男人,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唾沫横飞地介绍着这种“沙漠蓝金”的神奇与珍贵。团友们大多兴致缺缺,只有几个对民俗感兴趣的,勉强跟着。
作坊隐藏在一扇低矮、不起眼的生铁门后。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腐烂有机物和某种刺鼻化学气味的怪味扑面而来,几个团友立刻捂住了口鼻。林夕也微微蹙眉,这味道,不像植物染料,反而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
院内别有洞天。宽敞的土坯院子里,密密麻麻拉着无数绳索,上面晾晒着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皮革。它们并非熟知的棕色或白色,而是一种极其浓郁、极其诡异的蓝色。从最深的、近乎墨色的靛蓝,到如中毒者嘴唇般的妖异幽蓝,层次丰富,在烈日下泛着油腻而沉默的光泽。没有风吹过,那些蓝色的皮革却偶尔会微微晃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几个穿着传统长袍、沉默不语的工匠在巨大的染缸间忙碌。那些染缸是埋入地下的陶瓮,里面盛满了粘稠得如同沥青的深蓝色液体,表面不时咕嘟冒起一个气泡,破裂时散发出更浓郁的恶臭。
团里最胖的成员,那个总是笑呵呵、胃口极好的美国人大卫,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老天,这什么味儿?比芝加哥的屠宰场还带劲!”
一个似乎是主管的老工匠走了过来。他老得如同风干的胡杨木,脸上布满深壑般的皱纹,一双眼睛是浑浊的灰蓝色,几乎与满院的蓝色融为一体。他扫视众人,目光在林夕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冰冷而空洞,让她莫名地脊背发凉。
马利克上前,用阿拉伯语恭敬地交涉了几句,然后转身对大家说:“哈吉长老同意让我们参观,但不能拍照,不能触碰未完成的皮革,更不要……询问染料的配方。这是他们家族守护了十几个世纪的秘密。”
团友们开始在院子里小心地走动观看。林夕注意到,那些染缸旁散落着一些奇怪的、弯曲的骨质工具,边缘被磨得异常锋利,不像是处理皮革的寻常物件。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味,似乎正是从这些染缸和挂在绳索上的蓝色皮革上散发出来的。
大卫似乎对角落里一件悬挂着的、颜色格外深邃厚重的蓝色皮袄产生了兴趣。那皮袄的质感非常奇特,纹理细腻得不可思议,在阳光下泛着一种……近乎活物的光泽。
“嘿,这东西不错!”大卫说着,伸手就想摸。
“别碰!”哈吉长老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大卫,带着一种近乎凶戾的警告。
大卫悻悻地缩回手,嘟囔道:“摸一下怎么了,小气。”
哈吉长老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大卫,直到他讪讪地走开。
参观在一种古怪的压抑气氛中结束。离开时,林夕无意中回头,瞥见哈吉长老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大卫肥胖的背影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模糊的弧度。
夜晚,沙漠气温骤降。旅行团下榻在小镇唯一一家所谓的“旅馆”——一座由古老商队驿站改造而成的、充满异域风情但设施简陋的建筑。石砌的墙壁厚实冰凉,踩上去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让这地方显得格外阴森。
深夜,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划破了旅馆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慌乱地冲出房间。声音来自走廊尽头大卫的房间。导游马利克和几个胆大的男团员撞开了那扇没有锁死的木门。
林夕跟在后面,只看了一眼,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
大卫倒在房间中央,浑身**,肥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在地板上。他的皮肤……他全身的皮肤,不见了!像是被某种极其熟练的手法完整地剥了下来,露出下面鲜红的、微微颤动的肌肉组织和黄色的脂肪层,鲜血染红了古老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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