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十八年二月十七日,陈铭携其未婚妻李弈箫抵达京都严城,黄昏时刻才寻得陈易文早些年在严城所购房屋之一。
虽不若常青城的府邸,也勉强算得凑合。
李弈箫颇有不满的跟在陈铭身后,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大婚之前,突然带自己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延误了婚期,那可是个麻烦事。
“好了箫儿,我知道你不愿意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其实京师也蛮好玩的,明日我带你去逛逛,明晚我再去邀弈阔兄和伯达兄来府上坐坐,如何?”
陈铭跟李弈箫说话时总要俯着些身子,让二人看起来差不多高,拄着膝盖看起来显得有些卑微。
李弈箫没说话,将头扭向一边,带着两个贴身的婢女离开。
陈铭见此起身笑笑,招呼其他人收拾东西。
“少城主大人,您说您这是何必耽误几日,也不打紧干嘛非要给宗主大人添堵?”
说话的人是陈初玖的嫡弟陈初升,在问仙台时几人也打过不少照面,所以陈易文特批让他一同跟来。
“这事说来话长,你就姑且当我怕了李家那俩活宝了吧。”陈铭抓住陈初升的肩膀,将其抓过来,小声道,“刚才那小人看着面熟,不是我们的人,大概率是被盯上了。说话注意点,一会儿晚饭后若还在,就把他叫过来。”
“可,你明知那是锦衣卫,怎么还……”
陈铭打断陈初升的话,说道:“那我还是承天景寺卿呢。承天景寺加上承天景院,那可谓是调查、开户、缉拿、审问、判决一条龙服务,懂了吧?他现在还不敢动我呢。”
陈铭拍了拍陈初升的肩膀,哼着小调出了宅子,他打算去那刚建好的承天景院、承天景寺看看。
陈铭虽是个文科生,但对各种官制的认识也就仅限于什么三公九卿,什么三省六部呀之类的,让他展开,他什么也说不明白。
承天景院和承天景寺建在一个门下,还是之前的一个部门改制过来的,离其他办事地并不远。
陈铭抬头是一块【承天景】字样的牌匾,提起衣摆,便要迈进大门,脚在空中停住,一旁一个乞丐一样的人吸引了陈铭的注意。
陈铭的脚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轻踹在乞丐身上,道。
“喂,这是办公的地方,不让要饭。”
乞丐脸拧的跟麻花一样,强睁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后长叹一声,将头靠在门框上,迷糊的说道。
“你是这办事的?”
“正是。”
陈铭没有否认,双手抱拳举于身侧。
乞丐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子递给陈铭,陈铭狐疑的接过折子,打开认真的看了起来。
“陈怀安!”
乞丐突然惊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陈铭一愣,看像乞丐,越看越觉得眼熟。
乞丐连忙拨开自己身前那杂乱的头发,说道。
“我是方惊蛰呀,问仙台那次咱俩还过过招呢,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可在这等惨了。”
陈铭躲开扑过来的方惊蛰,张口就是。
“哦王……呸,方惊蛰呀,你的信我看过了,既然是来接替谢长怡的,她在守孝期间,按照朝廷给咱们定的规矩,你现在是有职无品。
我去通知吏部,制服过几日送去你住处……话说你住哪啊?”
方惊蛰一听立马将这几日的遭遇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从临时突然接到门主的通知,再到南下被偷盘缠,一路颠沛流离,尽是心酸。
陈铭再次躲开冲上来的方惊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你为何不去谢府寻谢长怡,一直在这儿等着不怕给自己冻死?别这好好的承天景院还没干活,先成凶宅了。”
“我不识路啊,第一回到严城,还差点被巡城的卫兵当难民给抓走,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
方惊蛰也是一脸无奈。
陈铭上下打量他一番,挥手对身边的仆人说道。
“去给谢府捎个信,说人到了,免得麻烦先住我府上,等老爷子的事清了,我再把人给她送去。”
“是。”
仆人领命拿着陈铭给的信物去往谢府。
陈铭回头来看方惊蛰,解释道。
“谢府是大世家,讲究的很,你这身行头……算了,不说你了,你先在我那住几天吧,别真冻死在大街上。”
陈铭没了,进去参观的兴致坐,回轿中,带着方惊蛰打道回府,一路上倒是没怎么看到其他乞丐。
回到府上,陈铭把方惊蛰交于陈初升,自己则是去往书房。这官做的,进了京就得干活。
作为承天景寺的最高官和承天景院的二把手,那事可不是一般的多,若真等到开工后才处理,那高低得猝死。
仆人将餐食端到书房,陈铭这才停下手中的毛笔,端起饭碗,便开始狼吞虎咽。
“嘻嘻。”书房外传出李弈箫的声音。
陈铭他头恰好与她对视,李弈箫见此收起笑脸,扶着门框轻声吐槽:“没吃相。”
陈铭“嘿嘿”都自顾自傻笑几声,将碗底的米吃干净,用帕子擦了一把嘴,问旁边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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